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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難為情地說道:「你會討厭我嗎?」
阿蒂爾·蘭波一聽就知道朱利安出身不好,像這樣的人給一次機會就容易墮落下去。
「朱利安還喜歡偷竊嗎?」
「喜歡,但是我在長大後懂得了克制。」
朱利安沒有否認小時候養成的嗜好,狡猾地為自己的興趣愛好做了辯解,阿蒂爾·蘭波說道:「可惜我身上沒有什麼值得你偷竊。」
朱利安詫異。
阿蒂爾·蘭波在他耳邊說道:「怕什麼,我也偷竊過,何況朱利安成為了鄰里口中善良的人。」
朱利安不自然起來,阿蒂爾·蘭波作怪地模仿道。
「鄰居家的老爺爺和一些孩子們說,這裡住著一個可親可善的男住客,不僅會幫人修鐘錶,還會為移民提供法律諮詢,阻擋警察的暴力執法……」
「朱利安是一個改變了自己的好人呢。」
當身份卑賤的男妓穿上衣服,何嘗不是風度翩翩的紳士。
阿蒂爾·蘭波一眼看到了朱利安的本質。
朱利安本該害怕得要發抖,做這個行業的人最不喜歡被人揭露底細,但是他笑得嫵媚又下流,用這樣的表象遮掩內里的驚訝。
「蘭波先生,要來一起玩嗎?我給你介紹俱樂部,你一定成為趕超我的下一個頭牌。」
「……不要,我只賣身給一種人。」
「什麼人?」
「讓我停歇片刻的人。」
羈風之人在追逐遠方的過程中,感謝把自己的家門打開,招待旅行家飽食一頓的好人。
……
第82章
接下來的數日,蘭堂不停與夏爾·波德萊爾溝通,得到一手的資料。他翻閱巴黎學校的招生網站,查看專業和課程,那副認真的模樣堪比做一場高難度任務,讓熟悉蘭堂的保羅·魏爾倫如臨大敵。
蘭堂努力給保羅·魏爾倫做思想工作。
理由一,蘭堂上過學,是十四歲輟學改行的。
理由二,你哥哥也應該上過學,接受過系統化的教育,具有較高的文學素養,擅長寫詩歌。
理由三,你的人格誕生至今……才十二年。
幸好保羅·魏爾倫修養好,沒有呸蘭堂一臉,保羅·魏爾倫心道:【你是瞧不起誰,把我當未成年人?】
「保羅,你不是喜歡詩歌嗎?成為詩人,總要和普通人接觸。」蘭堂另闢蹊徑,「你知道嗎?你哥哥的詩歌里有很多描寫底層人民的內容,他應該參與過戰爭,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保羅·魏爾倫當耳旁風的表情出現好奇。
「你看過我哥哥寫下的完整詩歌?」
要知道清理「牧神」基地的時候,他們獲得的詩歌不多,全是控制自己的指令內容。
「見過。」
蘭堂暗地裡徵求過保羅哥哥的意見,對方無所謂,只要能教育好保羅,對方讓他隨便使用。
一方面是蘭堂庇佑了魅影,沒有讓保羅·魏爾倫衝去日本殺人,另一方面是阿蒂爾·蘭波相信蘭堂不會濫用詩歌,對方有資格使用他的詩歌。
蘭堂的身份複雜。
在阿蒂爾·蘭波眼中,對方既是魏爾倫的一部分,也是蘭波的一部分,更是《彩畫集》的化身。
阿蒂爾·蘭波對蘭堂永遠是寬容的。
得到保羅哥哥的支持,蘭堂有讓保羅·魏爾倫服從安排的底氣:「保羅,想要看你哥哥的詩歌嗎?」
保羅·魏爾倫語氣不善:「親友,你少拿我哥哥的東西來威脅我。」
憑什麼?
哥哥跑路之後,弟弟看不到哥哥的完整詩歌,一個與哥哥分手的老情人就能看到?
難道是他和哥哥的親近方式弄錯了。
正確方式是當情人?
保羅·魏爾倫騎在蘭堂的身上,雙手掐住脖子。
「交出來!」
一言不合,暗殺王「翻臉」了。
「力道不夠,這樣威脅不到我,你還是老老實實去上學吧,我會一個月給你一篇詩歌。」
蘭堂眼皮不眨一下小,繼續調教保羅·魏爾倫。
「一個月……」保羅·魏爾倫果然內心掙扎了,「太久了,一天給我一篇詩歌還差不多。」
「不可能。」蘭堂斬釘截鐵,「詩歌沒那麼多。」
「三天一篇。」保羅·魏爾倫要求。
「一個星期一篇。」蘭堂說道,「我給你安排的大學學業不緊張,位置近,就在巴黎的拉丁區,你平時可以步行去巴黎聖母院和盧森堡公園散步。」
「成交。」保羅·魏爾倫鬆開手。
蘭堂翻過身,把保羅·魏爾倫壓在了床上,愛極了這具柔韌又成熟的身軀。保羅·魏爾倫的雙腿反射性纏上來,給予蘭堂方便占有他的機會,形成了肌肉記憶。然後,他愣了愣,微惱地說道:「你跟我哥哥關係那麼好,你就滾去找我哥哥!」
蘭堂被無緣無故罵了,稀奇道:「保羅在吃醋?」
保羅·魏爾倫用那雙藍眸瞪他,折射夜幕下純粹的星光與大海。他沒有濃厚的人類感情,但是他復刻了蘭波的DNA,法國人的浪漫皆在他的容姿上。
「我只關心我哥哥,不關心你。」
「保羅,容我提醒你,你還有一個弟弟。」
「……我沒忘記,弟弟也很好,咦,你提醒到了我,弟弟的文化修養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