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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爾·蘭波和中原中也看歌劇的期間,保羅·魏爾倫的樂趣就是玩哥哥和弟弟。
阿蒂爾·蘭波皺眉:「我怎麼毫無感覺?」
假如別人坐在他身邊,對他動手動腳,他什麼都不知道,這該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中原中也對馬尾沒意見,小聲地對保羅·魏爾倫道謝,保羅·魏爾倫大方地說道:「不客氣。」
隨即,保羅·魏爾倫被阿蒂爾·蘭波掰回了臉。
阿蒂爾·蘭波問道:「解釋一下。」
保羅·魏爾倫有一雙與他照鏡子般的藍眸,空靈的目光遮掩了他內心非人的異常,「你們在聽見歌聲的時候,觸發了異能力的媒介,不過施展異能力的人沒有惡意,想要為你們表演歌劇。」
阿蒂爾·蘭波危險地說道:「你怎麼沒事?」
保羅·魏爾倫微笑:「我聽見歌聲就知道是那位歌劇家,已有防備,在法國的時候,親友帶我去看過他的歌劇,他的異能力早已被巴黎公社登記在案。」
阿蒂爾·蘭波鬱悶,情報不足,自己倒是在弟弟面前丟臉了。瞧見保羅·魏爾倫戴著黑帽子,他以為是黑帽子的功勞,直接搶過,戴在自己的頭上,呲了呲牙,「回去再找你算帳,臭弟弟。」
保羅·魏爾倫勸阻:「你要去哪裡?」
阿蒂爾·蘭波從貴賓席翻了下去,「歌劇很好看,我去找歌劇家聊一聊!」
中原中也幫蘭波說道:「他想去就去,你何必阻攔他找一位歌劇家聊天。」
「弟弟,我們去外面等他。」
保羅·魏爾倫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魅影此人,他有過一面之緣,從同僚那邊知道不少秘密,對這位歌劇家沒有太大的排斥。
外界以為魅影是一位不求名聲的歌劇家,低調又有才華,奉行著神秘主義。實則,對方沒有勇氣露臉,常年佩戴面具行走於巴黎歌劇院的陰影之下,身形削瘦得撐不起西裝,真容慘不忍睹。
保羅·魏爾倫熟悉蘭堂,又見過風騷的奧斯卡·王爾德,對哥哥的品味有了初步的了解。
——長得醜的人,肯定無法入眼。
劇院的後台。
聽見全場的掌聲,魅影即興發揮完畢,正要離開,被一個人堵個正著。
「你好啊,歌劇家!」
阿蒂爾·蘭波頭戴黑帽子,容貌普通,氣質非凡,長發編成的小辮子落在脖子旁邊,他風風火火而來,猶如一道龍捲風闖入了魅影的世界。
「剛才是你在唱歌嗎?我發誓,我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聲!」
「什麼莎士比亞,天天寫一些老掉牙的歌劇,根本比不上你,我特別喜歡你唱歌的氛圍,好像是天使在吟唱,原來天使是這樣的聲音啊!」
阿蒂爾·蘭波對喜愛的事物一頓猛夸。
魅影被掌聲弄得心潮澎湃,不免得意萬分,無法拒絕粉絲的讚美。
他矜持道:「我與莎士比亞先生仍有一些距離,但是我比他勤奮,熱衷於創作,遲早有一天會超越這位尊敬的歌劇家前輩。」
眾所周知,莎士比亞八年來沒有新作品了。
這位不務正業的歌劇家,戰爭結束後在為解除「特異點」奔波不休,秘密往返英法兩國,私底下與魅影成為了筆友,完全沒有閒情雅致去寫歌劇。
因為對新歌劇的喜愛,莎士比亞的臉都要被阿蒂爾·蘭波踩爛了。
阿蒂爾·蘭波眉開眼笑,就喜歡那種打破束縛,敢說超越莎士比亞的人了。
想當年,十九世紀末都沒幾個作家敢放出如此的豪言。
有個性!
莎士比亞是何人?
英國文壇的榮耀,歌劇界的扛把子!
上個世界,能夠憑藉才華受封爵位的作家,閱遍歷史也屈指可數,莎士比亞憑藉歌劇從平民晉升為貴族,一生受到無數人嫉妒。到了後世,沒有看過莎士比亞的歌劇的人不配說自己懂歌劇。
阿蒂爾·蘭波果斷道:「我們一起去喝酒吧!我要和你一起聊莎士比亞寫過的劇本!」
魅影暈頭轉向地被行動派拉出去:「啊?」
阿蒂爾·蘭波抓住他手腕的手,溫度炙熱如一團火,絲毫不在乎歌劇家的骨瘦如柴。
「怎麼?有不會喝酒的法國人嗎?」
這上升到國籍攻擊了。
魅影一氣之下,為了證明自己會喝酒,被人騙去了歌劇院附近的酒吧。
在喝酒方面,魅影也非常自暴自棄。
他見過各種大風大浪,深刻理解歌劇對於一些人的吸引力,而會對他說各種好話的人,全是看上他的歌劇,而不是他的本人!
反正沒人會看上他!
酒吧的一個卡座上,阿蒂爾·蘭波點了兩杯苦艾酒,口若懸河地吐槽莎士比亞,喝酒上癮後,他把自己的兩個便宜弟弟忘得一乾二淨。
恰巧,阿蒂爾·蘭波驚奇地發現這位歌劇家對靈魂和肉體有著深刻的見解。
魅影恨恨地說道:「容貌是天生之物,唯有靈魂是父母無法通過血脈給予的!」
阿蒂爾·蘭波拍桌:「沒錯!我最討厭那些仗著漂亮就不學無術的草包!英國有一個侯爵的兒子,長得不錯就以為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稍有不順,對誰都敢甩臉色,我有一個朋友就在追求他,幸好被我強行打斷了!」
魅影勃然大怒:「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貴族?打斷得好,這種朋友打斷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