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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說道:「我又不是想你才回來的。」
森鷗外莞爾,慢悠悠道:「我知道,什麼理由都沒有關係,港口黑手黨永遠歡迎你的加入。」
森鷗外把一件黑大衣放到了太宰治的肩膀上。
「送你了,最近穿多一些。」
外面。
秋風蕭瑟,氣溫不斷降低,橫濱市的居民們穿上了長袖長褲的衣服,在原本的道路上前進。
江戶川亂步換上了秋衣,抬頭看到赤紅的流星,綠色的眸子滿是稚子的單純,拉著身邊的福澤諭吉說道:「大叔,我媽媽說過,看見流星可以許願!我要許願以後可以被人照顧!」
福澤諭吉:「……」
你乾脆指名道姓,說是想要我養著你好了。
……
阿蒂爾·蘭波拋下保羅·魏爾倫和中原中也,偷渡上一艘前往非洲的遊輪,即將開啟新一輪旅遊。
「幸好我機智,跑得及時。」
見過了暗殺王的認親態度後,阿蒂爾·蘭波就預感保羅·魏爾倫會變成自己的黏皮糖。
【你不去黏你的親友,黏我做什麼?】
阿蒂爾·蘭波混入海上郵輪的夜宴,走在賓客之中,隨手端起一杯侍者盤子裡的香檳酒,他與男人聊著世界局勢,與女人聊著風花雪月,好不自在。
自己的行程又可以開始了。
阿蒂爾·蘭波想到自己放鴿子,好不得意地笑著,不到片刻,賓客們發出一聲驚呼聲。
阿蒂爾·蘭波預感不妙,往人群里躲藏起來。
【不可能!】
【他的追蹤能力這麼強嗎?!】
郵輪邊,一名白西裝、黑帽子的俊美男人從天而降,腳踩在欄杆上,手裡拽著另一名橘發少年,兩人跨越了大海,追趕到了這艘跨國郵輪上。
似乎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
又似乎是複製人與本體之間無法抹去的聯繫。
保羅·魏爾倫如鷹隼般地盯上了一個角落,抓住躲在陰影里的阿蒂爾·蘭波,盈盈一笑:「哥哥,你想要去非洲,怎麼不等一等我?我也很感興趣。」
中原中也尷尬地打招呼:「蘭波先生,我不想來的,是他抓著我來——」
阿蒂爾·蘭波喝下的不是香檳酒,是苦酒。
是誰給了他逃離暗殺王的信心?
是紙醉金迷的夜晚。
……
總之,單人游就這麼變成了三人游。
補交了船費後,保羅·魏爾倫讓中原中也單獨住一間海景房,自己二十四小時留在了阿蒂爾·蘭波身邊。阿蒂爾·蘭波的第二次、第三次逃離計劃失敗,捏著鼻子接受了兩個拖油瓶。
船上的生活變得豐富起來。
阿蒂爾·蘭波對保羅·魏爾倫不懷好意地說道:「讓我看看我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
保羅·魏爾倫淡定:「除了膚色,沒有區別。」
阿蒂爾·蘭波的賊手伸出去,扒光了衣服特別多的暗殺王:「要檢查之後才能知道。」
「腿跟我差不多一樣長……」
「腰比我細……難道是我吃胖了一些?」
「哈哈哈哈,弟弟,我以為你能壓制蘭堂,你怎麼這麼遜呀!居然被蘭堂睡過!」
數月後,他們把遠東的日本拋之腦後。
中原中也過上了超出想像的人生,在國外從會被騙的日裔少年變成了凶小子。他們坐過顛簸的汽車,報廢過三輛跑車,最後爬上了野生貨車的後車廂,前往非洲的衣索比亞喝咖啡了。
某一個土著的地盤上。
阿蒂爾·蘭波觀摩蚊子餅的製作流程,中原中也臉色發青,敬而遠之,回憶起自己不是在拉肚子就是在拉肚子路上的旅行生活。
中原中也算是明白在上一個城市補給物品的時候,阿蒂爾·蘭波會熱情地推薦止疼藥,止瀉藥,止癢藥,消炎藥,胃藥,維生素片。為了預防非洲本地的黃熱病和瘧疾,他就被拉過去補了幾針,每天要手動測量自己的體溫,防止什麼時候就中招了。
中原中也有著痛的領悟:沒有強大的胃和體魄,不適合來非洲這種地方!
三個人里,只有阿蒂爾·蘭波一次都沒有拉肚子,手舞足蹈地和土著們交流,一口語言切換了不知道多少種,對方不是第一次來非洲了!
保羅·魏爾倫的白西裝外套找不到乾洗店,放在手臂處搭著,他一身清爽的襯衣和長褲,拿著手機到處走來走去,試圖連接網際網路的信號。
暗殺王與外界失聯了。
情報販子聯繫不上他,蘭堂也聯繫不上他。
保羅·魏爾倫從來沒有來過這麼落後的地區,簡直是未開化的世界,人類保持淳樸的野性,「這裡難道沒有建設網際網路嗎?」
阿蒂爾·蘭波的歡呼聲從旁邊傳來。
「弟弟!來吃餅啦!」
……
第58章
受到非洲的影響,中原中也走出抑鬱,被這個色彩濃郁的原生態世界吸引。儘管兩個哥哥都不靠譜,他還是開始含糊地喊「老哥」了。
中原中也含著一顆阿蒂爾·蘭波給的糖果,默默地走遠了一些,防止自己破壞阿蒂爾·蘭波的哄騙,忍笑地看到保羅·魏爾倫一臉不解地檢查烤餅。
「這是餅?上面烤糊了的黑色是什麼?」
「能吃的野生食材!」
「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