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阿蒂爾·蘭波進入角色扮演,絲毫不停下動作,笑嘻嘻地說道:「娶到我,一定是你的不幸,你的存款會嘩啦啦的飛走啦。」
朱利安也笑了起來,臉頰貼著枕頭。
汗水從他的額頭流到臉頰處。
「婚姻追求的就是契合,世上沒有無暇的婚姻,更沒有各方面匹配的夫妻,結婚主要建立在感情與平等上面……金錢只會扼殺愛情……」
「蘭波先生……」
「你想要家庭作為棲息,我能夠給你……」
在我們一拍兩散,各自回歸不同的命運之前。
我們就是最合拍的夫妻。
……
巴黎高等師範學校,保羅·魏爾倫換下了西服,穿上了休閒服,黑帽子交給蘭堂保管。
他把證件上的年齡改小了。
從外表上,沒有人看得出他已經二十七歲。
初次當大學生的保羅·魏爾倫不太愛交流,但是同學們對他相當的熱情。尤其是當另外幾個修改年齡的「新生」加入進來,氛圍更濃烈了。
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小團體。
亞歷山大·小仲馬木著臉:「……我一點都不想來,是我父親把我丟過來的。」
羅曼·羅蘭唉聲嘆氣,翻著音樂類的書籍,「我被丟進來之前,沒有人跟我打招呼,我懷疑我和小仲馬的學歷被某些人嫌棄了。」
兩人齊齊看向了保羅·魏爾倫,「魏爾倫,你為什麼會想不開來念書?」
保羅·魏爾倫:「我也不想。」
在這些過去的同僚面前,保羅·魏爾倫稱不上健談,偶爾會答覆幾句話。
保羅·魏爾倫以高效率吸收知識,尋找親友說的相處之道,不過他來學校,肯定不是為了讓其他超越者成為自己的——老師!
台下三名表情各異的超越者學生。
台上,居伊·莫泊桑來講法學課,粉筆末橫飛,快樂無邊,當了首個沐浴在殺氣下的老師。
這個班級的顏值被他們極大的拉高了。
居伊·莫泊桑敲了敲黑板:「認真學習法律,我宣布——你們三個留堂半個小時!」
保羅·魏爾倫:「……」
亞歷山大·小仲馬:「……」
羅曼·羅蘭:「……」
是誰給了莫泊桑敢來教導他們的勇氣?
白晝與黑夜交替,有人歡喜有人憂愁,阿蒂爾·蘭波在巴黎有了一個可以回家的地方,每天鑽入大街小巷裡尋找樂子,對巴黎的熟悉度一天比一天高。
「站住!你為什麼逃學?」
一聲沙啞悅耳的厲喝叫住了阿蒂爾·蘭波。
「叫我的……?」
阿蒂爾·蘭波見四周的人紛紛看向自己,意思到背後的人是在對自己說話。
阿蒂爾·蘭波感到新奇,轉身去看後面。
撞入眼帘的是一個佩戴金邊眼鏡、把白襯衣和制服穿得斯文敗類之感的美貌男人。
通過眼角的細紋,阿蒂爾·蘭波能看得出對方年齡不輕,體態保持得很好,臀部不夠翹,很飽滿,可能常年坐辦公室,周身的氣場艷麗又多情。
阿蒂爾·蘭波看在對方的容貌上,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吹了一聲口哨,輕佻又詫異地說道:「你看我的外表,像是還在學校里讀書的人嗎?」
阿蒂爾·蘭波就是一個社會浪子的氣息。
十六歲輟學,加入革命,十七歲離家出走,認識保羅·魏爾倫,後半生就再也沒有坐回課堂了。
對方有著森林一樣綠意盎然的眼眸,卻活像是睜眼瞎。
「保羅·魏爾倫,我是你的社會學老師,現在勒令你立刻返回學校上課。」
「??????」
被碰瓷的阿蒂爾·蘭波一臉茫然,掏了掏耳朵,感覺自己離開了《文豪野犬》的世界,突然穿越到了另一個有「保羅·魏爾倫」名字的世界裡。
對方真的沒有喊錯人嗎?
那個無法無天的臭弟弟怎麼可能會去讀書啊!
……
第83章
阿蒂爾·蘭波根本不認識對方,試探道:「我沒見過你,你姓什麼,是哪個學校的老師?」
戴眼鏡的美艷男人回答:「喬治·伊藏巴爾。」
阿蒂爾·蘭波一聽名字就意外極了,再三詢問。
這個人自稱喬治·伊藏巴爾,在巴黎高等師範學校任職,教授文學。一番對答滴水不漏,對方盯著他的目光仿佛在哀痛一個人才不知上進,愣是讓阿蒂爾·蘭波有一種曾經逃學被抓的心虛感。
時空的錯位感油然而生。
阿蒂爾·蘭波找到了兩個世界的聯繫之處。
喬治·伊藏巴爾,他的高二年級老師的名字,文學學士,一個戴著夾鼻眼鏡的青年,容貌遠沒有如此出色。
阿蒂爾·蘭波曾經逃票被抓進監獄,窮個叮噹響,可憐巴巴地寫信求助對方。在信中,他形容對方就是自己的大哥哥,他會一輩子愛對方,像對待父親一樣尊敬,只求對方快點想辦法救自己出去。
喬治·伊藏巴爾看到信就放棄度假,二話不說就跑來救他了,為他支付了13法郎的高額賠款。
這位老師不求回報,救助了阿蒂爾·蘭波,令阿蒂爾·蘭波在往後也經常寫信聯繫對方,訴說自己在外地的所見所聞,這也是《通靈者的書信》的雛形。
喬治·伊藏巴爾不是文豪,沒有人為他寫傳記,或許他本人寫過一些隨筆和詩歌,但是想要憑藉一腔才華,被投映到文豪聚集的此世,基本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