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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友,你在說什麼啊?!」
蘭堂豁然說道。
不回法國,不領回身份,這意味著讓他背叛祖國!
「我無論如何都會帶你回國!」蘭堂斬釘截鐵,「我不允許你逃避下去,法國對你不好,我可以保護你,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此刻,阿蒂爾·蘭波的臉色蒼白了起來,一點晶瑩在他眼角出現,在光線下不是很明顯。
阿蒂爾·蘭波反問:「打斷手腳也要帶我回去嗎?」
這句話,蘭堂在《Storm Brighter》里對祈求他給予自由的保羅·魏爾倫說過,打斷你的手腳也要把你帶回去。
「不,不是那樣的……」
蘭堂為重複的歷史而痛苦,不堪的記憶想要衝破束縛,回到他的身上,「保羅,我不會傷害你,求求你相信我,我是你的搭檔、你的教導者,我希望看到你開心的模樣。」
阿蒂爾·蘭波說道:「可是我不能開心了。」
他眼角里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一開始是溫熱的,很快就冰涼,像是從天上墜落下來的光斑。
坐在蘭堂面前的神明哭了。
「明明我就是我,我卻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
蘭堂,我們分手吧。
第26章
阿蒂爾·蘭波又恢復了黑戶身份。
他說出了分手的話,不顧「彩畫集」的阻攔,強行從橫濱港口的海域離開了日本。
蘭堂不肯用指令,不敢動真格,他把他的「忘記指令」的說法踐行到底,守護著保護搭檔的尊嚴。然而,「彩畫集」的移動速度慢,蘭堂追不上阿蒂爾·蘭波可以破開音障的速度。
蘭堂不知該欣喜,還是該複雜,搭檔的逃跑速度一如既往的迅速,連「彩畫集」都來不及包圍。
在海上找不到金髮男人的蹤影后,蘭堂失魂落魄道:「你戴上黑帽子再走啊……」
從始至終,蘭堂最關心的是對方的安危,黑帽子是屏蔽指令和精神控制的物品,多的是陰謀家想掌控一名猶如核武器的超越者。
蘭堂收拾好情緒,回到別墅,看到滿桌子字跡潦草的詩歌紙張,幫忙收拾整理出來。
念出上面的詩歌,蘭堂就感到靈魂的共鳴。
「這些……全是親友寫的嗎?」
蘭堂酸澀。
自己不在的時候,對方一個人過得很好,只是對法國的認同感不足,大概是受到了壓迫。
放跑了親友,蘭堂不算心急如焚,知道可以回法國找到對方。他的記憶拼湊得七七八八,現在回法國也沒有問題,為了安全起見,得儘快處理自己在日本的黑手黨身份,抹去日本戶籍,之後再去和親友詳談,看看能不能挽回分手的局面。
蘭堂捂住心臟,被分手被甩打擊到了,而讓他驚慌失措的是保羅·魏爾倫對自己流淚的樣子。
親友從未哭過。
蘭堂產生了滿滿的負罪感,哭泣的金髮男人就像是神靈垂淚,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但是,正常人談戀愛都不會同意叛國啊!
蘭堂努力堅定立場:「我沒有錯,是保羅太感情用事了,他不明白啊,有國家背景的超越者和沒有國家背景的超越者是兩回事……」
蘭堂的聲音說到後面,忐忑的低沉了下去。
「他不會做傻事吧?」
對於搭檔,蘭堂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如同三流雜誌上寫的那些內容,女友報復男友,通常會用劈腿的方式給予一個狠狠的教訓。
蘭堂心悸道:「他很在意自己的來歷,一般瞧不上其他人,不行,我要快一點回國了!」
蘭堂趕緊行動起來,把別墅里的重要物品統統打包,藏入安全地點,以後帶回法國。
緊接著,港口黑手黨的人就看到了神色更加抑鬱的准幹部回來上班,埋入瘋狂的工作之中。他手邊的咖啡杯一杯接一杯,反常的主動留下加班,要把自己一個月的工作全部做完。
森鷗外照常關心著屬下的心理問題。
「蘭堂君,你還好嗎?」
「不好。」
蘭堂愁雲慘澹。
森鷗外被耿直的回答噎住,安慰自己是屬下願意說真心話,作為首領要弄清楚屬下的情緒。
蘭堂說道:「我前段時間喜歡上一個人,他把我甩了,我要化悲痛為力量,努力工作。」
森鷗外恍然大悟。
太宰說蘭堂有了心上人,他還不信,結果事情發展的如此「順利」,對方把蘭堂甩了!
森鷗外忍著拍手叫好的衝動,假惺惺道。
「不用擔心,以蘭堂君的條件,下一個會更好……欸?你說的是『他』?男的?」
「嗯。」
蘭堂抬眸,用法國人多情的眸子瞥向首領,仿佛在生氣,懨懨地說道:「他是最好的。」
就算是森鷗外,也不能貶低保羅·魏爾倫。
搭檔是最好的。
森鷗外:「……」
跟失戀的人談這個話題不明智。
森鷗外和蘭堂聊不下去,便讓蘭堂趕緊滾蛋,主動加班的好事,越多越好!
蘭堂對森鷗外的不耐煩態度平平淡淡,分不清是忠誠還是怕冷,哆哆嗦嗦地走了。走之前,蘭堂出於責任,疑惑地說道:「Boss,您為什麼在地下層召見我,有敵人襲擊了首領室嗎?」
森鷗外挪動了自己的辦公地點,從頂樓到地下負一層,安全性大大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