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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來了。」
「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
港口黑手黨本部,晉升為準幹部的蘭堂在辦公室哆嗦一下,把脖子和半個臉頰埋在柔軟的圍巾之中。
黑色長髮的蘭堂拿起遙控器,把空調溫度提高到極限。
每天為浪費用電做出一份貢獻。
「好冷。」
「什麼時候才加班結束。」
重傷失憶後,他徘徊在橫濱市的街道上,就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拉入了組織,覺醒強大的空間系異能力,為這個糟糕的組織服務了快要八年之久。
他不跟任何同事談論私事,游離於人群之外。
「蘭堂」的名字來源於失憶後身邊的一頂黑帽子,帽檐內繡著「蘭波」的法文名,黑手黨的同事看到後錯誤地念作「蘭堂」。久而久之,他就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蘭堂,並且把「蘭波」當作自己唯一的身份證據。
蘭堂知道自己以前不會是普通人,潛伏下來,潛意識在提醒他,他以前是在做一些不能暴露的危險工作。
有的時候,他會莫名其妙的難過,心底湧出淹沒胸膛的寒流,在夏季也依舊嚴重,幾乎能凍傷他。
他怕冷。
一年四季如同寒冬臘月。
蘭堂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過去,隨著時間,他的記憶逐漸有恢復的跡象,他的內心有道聲音在呼喚著——
【我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我要記起他。】
……
第8章 無形撩人
港口黑手黨的高層都是夜間生物。
蘭堂不喜歡聚會,不愛喝酒,白天的時候,他往往去圖書館借閱書籍,或者是坐在書咖里補充知識。
他一坐,往往是整個下午,手邊擺著一杯咖啡。
從他文質彬彬的外表上,沒有人能聯想到黑手黨,而且是擁有異能力、殺人不眨眼的港口黑手黨准幹部。事實上,他對組織也沒有什麼歸屬感,以前他的生活並不好,老首領不信任他,組織對待他這個外國人十分不公平。
「森首領也還算不錯,工資有準時發,不會剋扣我的獎金,也不會老是派遣我去做一些垃圾事情。」
蘭堂在閱讀中一心二用,拿老首領和現任首領作對比。
森鷗外被完美地襯托出來了。
書咖的侍者端著餐盤走來,為蘭堂換上第二杯熱咖啡,只要不是傳統的鋼鐵直男,正常人都會忍不住對這位雙肩微微哆嗦、膚白如冷玉的法國男人有幾分憐惜之情。
「先生,您需要暖手袋嗎?」
「嗯,謝謝。」
蘭堂貪戀溫暖,對怕冷的外在形象不怎麼顧忌。
當暖手袋被送過來後,蘭堂摘去手套,一隻手探入暖手袋之中,保持著悠閒看書的姿態,警惕性放鬆了下來。
書咖外面,一張小巧的卡片從門縫中吹了進來,以高難度的花式翻轉躲過了所有人的注視,好似巧合般地飛往了蘭堂的座位處,然後,它落在了蘭堂的腳邊。
侍者路過,自然注意到乾淨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個東西,詢問距離最近的人:「先生,這是您掉落的卡片嗎?」
蘭堂下意識瞥過:「不是。」
侍者蹲下身,撿起卡片,上面花體字的法文吸引了蘭堂的目光,令蘭堂喚道:「請稍等,給我看一眼。」
侍者看不懂法文,便遞給了對方。
蘭堂的雙眸掃過內容,心臟驟然被無形的手攥緊。
【你想起來了嗎?】
「!!!」
蘭堂屏住呼吸,迅速環視一圈,書咖的內部結構很簡單,不會阻礙到視線。每張桌子之間保持距離,客人較少,大部分是文藝青年,在場的顧客里沒有第二個外國人。
過去?
他夢寐以求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
他知道自己是法國人,母語是法語,但是待在日本橫濱市八年,他從未碰到過認識自己的祖國同胞!
除此之外,他對過去一無所知,如同彷徨的幽靈。
早期知道他失憶的人,也基本死在了老首領的暴政時期,後來他學會了掩蓋「病情」,低調行事,受到組織欺凌也沒有吭過聲,就算是森鷗外都不知道他在偷偷尋找過去,異能力比明面上展現的力量要強大許多倍。
蘭堂壓下激動的心情,嗓音低沉地說道:「這張卡片是我的東西,今天有其他人來找我來嗎?」
侍者回憶,搖頭,面前的這位客人也不常來。
蘭堂等到侍者離開,再去仔細觀察卡片,這世上漠不關己的人太多,不會在意一張小小的卡片。
蘭堂用圍巾擋住嘴唇,小聲地說道:「你在嗎?」
留下信息的人,在不在這裡?聽不聽得見他的聲音?
半晌,蘭堂獨坐在那裡,沒有得到誰的回應。他心想對方可以把卡片無聲無息送到他的身邊,說明盯著他的行蹤,附近也許會有竊聽和監控的裝置。
「我每天下午會來坐一會兒。」
蘭堂離去。
隔了十分鐘,蘭堂潛入書咖的店長辦公室里,調出電子監控,看到了卡片如何自由飛翔和掉落的全過程。
蘭堂呢喃:「隔空御物?念動力?」
這個世界有各種異能力,最能讓人聯想到的就是這兩種。
蘭堂邊深思邊刪除了這段監控。
安全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