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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
阿蒂爾·蘭波不信:「我一直認為,人與人交流的過程最容易培養感情。」
朱利安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態度。
自己不會和客人輕易說謊,那樣糊弄不了身經百戰的花叢浪子們。
阿蒂爾·蘭波打量起對方,朱利安身上沒有任何娘娘腔的地方,花名也可男可女,比那些取名叫「莉莉絲」的男人好多了,他的笑聲就像是一頭鼎盛時期、氣血蓬勃的雄獅。
朱利安說道:「我喜歡我的職業,不是被迫加入這裡,而我選擇的另一種交流方式不會累積感情。」
阿蒂爾·蘭波追問:「你不是被迫的?什麼方式?」
阿蒂爾·蘭波好奇心旺盛,朱利安故意不說,一臉難以啟齒:「可能會讓你噁心。」
阿蒂爾·蘭波把朱利安推倒在沙發上,壓制住這種外形高大的男人,心頭火熱了起來:「快說,不說就等著我們進入下一步!」
朱利安突然道:「我對男客不賣身。」
阿蒂爾·蘭波毫不猶豫:「狗屁,我信你的底線,不如相信你明天就變成正經人了!」
阿蒂爾·蘭波翻過朱利安的身體,咬住他的耳朵,野蠻又任性:「你對我心動了,別不承認,你一直在勾引我,我會看不出來?」
朱利安粗重地喘了一口氣,臉上有了笑意。
「我們進房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喜歡哪一種交流方式嗎?那邊有道具,我保證我會全部說出來——先生,我見到你第一面就知道你玩的開,可以滿足我不能說出口的興趣。」
「這麼神秘的興趣……」阿蒂爾·蘭波低頭,胡思亂想道,「女裝癖?」
朱利安搖頭。
阿蒂爾·蘭波催促他帶自己過去,朱利安抓住他的手,微微一用力,翻身起來。
「先生,我先去準備,你過五分鐘進來。」
「如果我非要提前進去呢?」
阿蒂爾·蘭波不肯答應,就是喜歡當槓精,做一些出人意料的行為。
朱利安遲疑:「太直接了……」
朱利安笑著直視阿蒂爾·蘭波,那雙眼眸如同畫家手裡怎麼也化不開的油彩,濃重,深邃,火熱,怪異,融合成半固體的形態。
「等待,才會收穫快樂。」
……
凌晨五點,冬天的清晨是昏暗的。
菲利普·皮內爾醫生家的門被推開,一雙成年男人並不柔美的赤腳走了進來。
地板上,一滴紅色的血珠滴落下來。
黑暗淹沒了這些痕跡。
過了一會兒,臥室的床頭燈亮起,菲利普·皮內爾臨時起床,讓來者坐下,第一時間找來了醫療用具,準備給對方進行常規治療,再考慮異能治療。
菲利普·皮內爾讓男人脫了衣服,呆了呆,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些習以為常的鞭痕、淤青。
而是——吻痕???
菲利普·皮內爾迷茫地問道:「這和以前不一樣,您是哪個位置要讓我治療?」
菲利普·皮內爾的眼神往下滑去。
盯著褲子。
對方腳踝有血。
男人委婉地說道:「上藥沒有用,傷在內部,我坐不下來,明天要開會。」
菲利普·皮內爾無奈又隱隱憤怒:「您總是不珍惜身體,追求折磨自己帶來的快感!」
男人又說道:「請相信我,這次不一樣。」
菲利普·皮內爾對法國超越者的性癖心灰意冷,呵呵,一個個死不悔改。他氣憤地發動異能力「瘋子的自由」,讓對方走完治療流程。
男人面對異能力的要求,沉吟道。
「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是雅克·盧梭,一個是朱利安,那是我的理性與瘋狂塑造的兩面。我喜歡白天當法國官員,晚上當俱樂部的頭牌,我有幻想別人粗魯對待我、強迫我的癖好,通常女人打我的時候……我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興奮……」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針對他的治療系異能力沒有發動。
菲利普·皮內爾狐疑地看了過去,您還有額外增長的黑歷史和怪癖沒有交代清楚?
雅克·盧梭的臉皮抽了抽,發現逃不過去。
這就是異能力的殘酷啊。
好想死.jpg
雅克·盧梭微微嘆道:「我騙了一個很漂亮、流連夜店的男人去開房,玩我的私人愛好,但是我被他的外表騙了,他一點都不暴戾,每個人真的不能以外表來看待別人,明明我警告過自己……」
「他不肯打我,憐憫我,親吻我的額頭,我祈求他給予我快樂,他從後面抱住我,跟我說……有另一種方法感受到身體的痛苦……」
「然後,他把我上了。」
「我痛得來找你治療,別笑了,皮內爾醫生,我會克制不住內心的陰暗把你殺了的……」
「唉,你知道的太多了。」
……
治療結束後。
菲利普·皮內爾醫生按最低標準收了費,慈愛地找來一根專用藥,送給從事特殊行業多年、初次破身的盧梭先生當醫療禮物。
「盧梭先生,這次是局部受傷,情況不嚴重,我的異能消耗很低,給您打一折。」
「……」
雅克·盧梭感到莫名的屈辱,接下禮物,冷著臉走了。
——誰要你的打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