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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羞了,卻反過來倒打一耙。
陸無惜眼中笑意盈盈,雙手自然而然繼續捏按衛梓怡的肩,口中道:「自然是看衛大人睡得香甜,不忍驚擾。」
衛梓怡臉上羞赧更甚,即便故意板起臉來,也消不去越來越深的紅暈。
她一把按住陸無惜的手:「別按了。」
陸無惜笑著看她:「怎麼,是小女子按得不好?」
衛梓怡咬牙,不答,卻回身探手撈過陸無惜的腰,摟著她坐在自己腿上,這才氣鼓鼓地嘟囔:「讓你別按就別按,哪兒那麼多廢話。」
「衛大人一旦找不到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就會開始氣急敗壞。」陸無惜笑了開來,揭衛梓怡的短。
「陸,無,惜。」衛梓怡一個字一個字地喚出陸無惜的名字,嗓音低沉,警告之意甚濃。
陸無惜眉眼彎彎,嘴角翹起愉快的弧度:「如果被人揭了短處,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無視衛梓怡的警告,效果顯而易見,衛梓怡陰沉著一張臉,眼睛裡躥起躥起一簇熊熊燃燒的火苗。
然而,在她徹底發作之前,陸無惜朝前傾身,捧起衛梓怡的臉,輕盈柔軟的吻便落在她頰邊。
「衛大人不是想知道線索嗎?」陸無惜眨眨眼,在衛梓怡的怒火達到極限之前,語氣輕快地轉移了話題,「大人遵守了和小女子的約定,所以現在是交換線索的時間。」
衛梓怡果然偃旗息鼓,沒有完全發作,但仍木著臉,以怒火掩飾窘迫:「那你快說。」
語氣不善,同時,避開了陸無惜的視線。
佩刀就放在桌面上,觸手可及的地方,哪怕她表現出再強的憤怒,卻沒動過一絲一毫執刀的念頭。
陸無惜坐在衛梓怡的腿上,雙腳懸空,雙手環過衛梓怡的肩,是一個極曖昧的姿勢。
「衛大人。」陸無惜開口,眼睛盯著衛梓怡耳廓上的紅痣,說的話卻與線索無關,「您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溫言軟語,俏麗多嬌。
衛梓怡皺了皺眉,警惕地瞧了她一眼,直覺陸無惜又在耍什麼鬼把戲。
但現在人在她懷裡,陸無惜盈盈一握的纖腰被她圈在臂彎之中,要說她心有忌憚,未免太過有損顏面,她抬起頭,迎向陸無惜的目光:「你又想怎麼樣?」
「什麼叫又想?」陸無惜不滿地撇了撇嘴,「衛大人避我如蛇蠍,我向衛大人提出的請求十次有九次都會被拒絕,堂堂衛大人竟是如此小肚雞腸。」
這一次激將卻沒起到應有的效果,在陸無惜意料之外的,衛梓怡揚起眉毛,十分坦率地承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無惜接著她的話說:「也對,你被我咬可還沒過去幾天……」
此「咬」非彼「咬」,衛梓怡被反將一軍,霎時間臉色爆紅,肩膀不住顫抖:「陸無惜!你……」
話沒說完,陸無惜突然執起她的手。
衛梓怡話音一頓,卻見陸無惜眼底閃過一抹邪光。
然後,陸無惜突然張嘴,一口咬住她的手掌。
「啊!!」衛梓怡大驚失色,一張冷臉瞬間表情豐富,「你幹什麼?!」
陸無惜叼著衛梓怡的手掌,全然沒有一宗之主的矜持,翹著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衛梓怡吃痛,用力拽手,陸無惜適時鬆開,她低頭一看,自己左手下沿出現一個嶄新的,泛著白邊的牙印。
「嘶——」衛梓怡齜牙咧嘴,不可思議地看向陸無惜,「真咬?!你是狗嗎?!」
「多咬兩口,你不就習慣了嗎?」陸無惜笑得洋洋得意,沒等衛梓怡反應過來,她又捧起衛梓怡的臉,湊上去吻住衛梓怡的唇。
嘭——
座下椅子翻到,陸無惜騎跨在衛梓怡腰間,一隻手護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撐在她耳側。
她俯身額頭貼著衛梓怡的額頭,笑吟吟地說:「衛大人,孫啟潤的案子結束之後,你就告訴我,你對我真正的想法,如何?」
衛梓怡對她怒目而視,掙扎著欲撐起身,剛要破口大罵,嘴唇便被陸無惜的食指按住:「別再說我輕賤了大人的感情。」
沒想到陸無惜會這樣說,衛梓怡愣住,便聽那女人繼續開口:「自那日被大人教訓之後,我也暗自反省思量,雖然我自認對大人並無輕賤之心,但以往確想利用大人,將大人當做達成目的手段,是以令大人受了委屈,我便想著,如何才能補償對大人的虧欠……」
「你不欠我什麼,別擺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衛梓怡打斷她的話,咬著嘴唇撇開臉,表情依然難看。
陸無惜凝望著她,良久,方垂下眼睫:「看來,我又誤解了大人的意思。」
衛梓怡:「……」
「我以為大人待我是與旁人不同的。」陸無惜繼續說道,「秋韻屍身被人發現那日,應是雨天風大,大人為著我的身體著想,才不讓我隨行。」
「便是條狗跟著我,我也不會讓它輕易死了,你莫自作多情。」衛梓怡嘴硬。
陸無惜勾著唇笑了,五指輕撫衛梓怡的臉:「大人先前說得對,我對大人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但衛大人,你可願給我這個機會?」
衛梓怡繃著臉,嘴唇卻有些發乾。
陸無惜眼神漸深:「在意我生死的人很多,但他們更多的,只是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