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衛梓怡視線瞥向窗外,依然梗著脖子,小聲說道:「誰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哄我?」
陸無惜被衛梓怡這話逗笑了,她摟住衛梓怡的肩膀,笑吟吟地問道:「衛大人心細如髮,洞察人心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怎麼就辨不出我的真心呢?」
衛梓怡沒說話。
若換了旁人,她能以絕對的理智分析對方細微舉止中潛藏的信息,但面對陸無惜,即便明知這女人在哄騙她,她也想相信那些話是真的。
所以陸無惜要騙她,輕而易舉。
衛梓怡回過頭,突然勾住陸無惜的後腦勺:「有我在,誰能動你?」她咬著牙,冷哼道,「叫你那兩個心腹滾回去,不自量力。」
言罷,她手上施力,將陸無惜壓向自己,蠻橫地吻住她的唇。
肆意捻揉,吮吻,直至盡興,衛梓怡方鬆開陸無惜。
陸無惜臉色潮紅,快而急地呼吸著,心口有些悶,沒忍住,急咳了兩聲。
衛梓怡看在眼裡,眸心晦暗:「難受為什麼不推開我?」
她剛才並沒有使出十成的力道,若陸無惜不適,只需稍稍示意,她便會點到為止。
「不難受。」陸無惜搖了搖頭,喘勻呼吸,牢牢盯著衛梓怡,「你別總是多想,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衛梓怡扭開頭:「如此最好。」
她嘴裡說著薄情的話,背在陸無惜身後的手,卻用力攥成了拳頭。
陸無惜調整好呼吸的節奏,神情認真,主動傾身,輕柔地吻了吻衛梓怡的臉頰。
待衛梓怡再回頭,陸無惜已從她腿上下來,牽起衛梓怡的手:「午時已過,衛大人還沒吃飯呢?肚子不餓麼?」
陸無惜不提,衛梓怡還沒感覺,她這一說,衛梓怡忽然便感覺腹內空空,確實是餓了。
可她明明剛才還在生氣。
衛梓怡板著臉,抿唇不予回應。
陸無惜便來回撥她的手腕,語氣柔而不媚,妖而不嬌,重複道:「大人肚子不餓麼?」
衛梓怡:「……」
「餓。」
總算是開口了,陸無惜展顏:「那咱們去吃飯好不好?我也餓了,衛大人——」
那嗓音婉轉動聽,仿佛能掐出水來,給衛梓怡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她顫了顫,下意識捏緊發紅的耳垂:「閉嘴。」
「就不。」陸無惜笑吟吟地,她眼尖,瞧見紅雲從衛梓怡的耳根爬上臉頰,「衛大人明明就喜歡聽。」
她學著迎春樓吳媽媽的語氣,矯揉造作地拍了拍衛梓怡的肩:「大人可別害羞呀。」
衛梓怡的臉越來越紅,那紅暈從腮邊一路擴散到脖子上去。
臉上掛不住,遂惱羞成怒。
她突然湊近陸無惜,用吻封住陸無惜的唇。
這一吻她沒用力,持續時間也不長,親完就稍稍退開,但那陰鷙的眼神頗有警告的意思,冷冰冰地同陸無惜對視:「這回能閉嘴了嗎?」
陸無惜眨眨眼,神情好似十分無措。
衛梓怡以為終於把她鎮住了,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
可沒想到,一轉眼,陸無惜突然反摟住衛梓怡的腰,欺身而近,捏著嗓子朝衛梓怡耳邊吹了口氣:「就不……衛大人難不成覺得我是被嚇大的呀?」
衛梓怡徹底傻了,站著不動。
陸無惜摟著她不撒手,笑得見牙不見眼:「大人要不再親一口?」
第七十七章
衛梓怡怒了,大怒特怒,怒火中燒,豈止親一口,她將陸無惜圈在懷裡,親了十數口,直親得陸無惜咯咯笑個不停,佯裝討饒,這才作罷。
兩人一同去後院用過午膳,飯後又在庭院中曬了一會兒太陽,馮亭煜便攜著他新打聽到的消息回到衙門。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馮亭煜讚不絕口,拍著手走進院子裡,「那王二牛和倩娘還真認識,兩個人是鄰居,彼此情投意合,酒館和王二牛相熟的夥計說是等王二牛攢夠了錢,就要娶倩娘過門做媳婦!」
王二牛和倩娘相好,倩娘又是張秀文的妹妹,張秀文因鄉試落榜一事,與孫啟潤有芥蒂。
若說一件事是偶然,兩件事是巧合,這接二連三的因果,則不得不引人注目。
能直接接觸酒水的王二牛成了孫啟潤中毒一案的重大嫌疑人。
衛梓怡起身,朝馮亭煜拱手道:「馮大人,還要再麻煩你一件事。」
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馮亭煜非常高興,對能從細微之處洞察端倪的衛梓怡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忙答應:「大人有甚吩咐,但說無妨。」
「請馮大人再派人去走訪那日店中旁觀孫啟潤身死一事的酒客,詳細查問,看能否找到目擊之人,那孫啟潤趴桌上醒酒的時候,可有人近身。」
孫啟潤和傅姜、梁朝二人同坐飲酒,卻未中毒,可見梁朝和傅姜離席之後,孫啟潤獨坐桌旁的這段時間裡,有人特地給孫啟潤送了毒酒去。
馮亭煜將衛梓怡的要求仔細記下,遂遣了十數衙役,挨家挨戶去問。
尋找線索需要時間,急不來,衛梓怡閒來無事,又不想在衙門靜候消息,消磨光陰,她回房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衛大人,您要去哪兒?」陸無惜見她沒招呼自己跟著,似打算獨身去外面辦事,遂將其喚住,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