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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梓怡哪能讓他們得逞,她隨手扔出三枚飛鏢,三個匪徒應聲倒地。
俞秦武領著內衛人馬包圍過來,衛梓怡飛身而上,再擒一人。
賊匪試圖咬破牙齒中藏的毒囊自盡,被衛梓怡搶先一步卸去了下巴。
她拎著此人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寒聲說道:「同樣的疏忽,我不會犯第二次,那馮齊想必就是受你們挑唆指使!」
在掏空的牙齒中藏毒,手段可謂一模一樣,倘使能驗明兩種毒具有相同的毒性,馮齊背後錯綜複雜的羅網便有了頭緒。
內衛府人馬是賊匪的數倍,增援一到,這些匪徒便只能作鳥獸散。
俞秦武率人追擊,生擒近半匪眾,那八名抬棺之人兩死三傷,另外三人趁亂逃了。
「他們偽裝成喪葬的隊伍,埋伏在驛站附近,想必是猜到我等途經驛站或許會停下歇腳,更容易放鬆戒備。」
這些人的目標明顯就是她衛梓怡,如果他們的偽裝沒有被發現,雙方人馬在官道上交錯而過時趁她不備驟然發難,得手後立即撤退,哪怕衛梓怡武功高強,恐怕也難逃此劫。
想是為了方便行動,他們才沒有帶太多人手。
「青岳山山匪?」衛梓怡勾了勾嘴角,眼神森冷,「有意思,你們當家的可是唯恐自己活得太久,緊趕慢趕都要送上門來。」
她拿刀鞘抵著黑臉刀疤男的肩膀,「如此厚重一份請帖,衛某怎能視而不見?」
一旁魏辛大驚:「大人,您要上青岳山?」
不等衛梓怡回答,她已拼命搖頭:「不行!青岳山可是個潭虎穴,朝廷上萬兵馬都折損在山中,我們此行卻只有百餘人馬,太兇險了,大人莫要衝動,請三思而後行!」
那黑臉刀疤男聞言則是一聲冷笑:「內衛府當真浪得虛名!原來不過是一群膽小如鼠之輩!」
第十四章
魏辛氣急,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怒聲斥道:「休要言語激將!我們大人才不會上你的當!」
「哼!我說得有錯嗎?!」刀疤男嗤道,朝魏辛啐了一口,「嘴上說得厲害,不也不敢上青岳山?!」
他話音未落,倏然感覺脖子一涼,銀亮的刀刃抵著他的喉嚨。
衛梓怡身形挺拔地站在他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論匹夫之勇,衛某自是不敵你們青岳山的匪眾。」
她手中刀尖一旋,從此人肩膀上削下薄薄一片肉。
傷口滲血,染紅衣服,那人臉色發白,額角暴起青筋,疼得五官皺成一團,人卻是個硬骨頭,愣是沒哼出聲。
衛梓怡吹落刀口的血珠,收刀入鞘,轉頭對魏辛吩咐道:「扒了他們的衣服,捆起來綁在樹上,各笞十鞭,不給吃喝,十人輪值看守,一日之後再審。」
俞秦武在旁,未干預衛梓怡的決策,只在這話入耳時,抬了抬眼皮。
此女當真心狠手辣,道出這般殘酷的刑罰,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值天寒地凍的時節,地面上都結了一層霜,入夜後更是寒冷,哪怕這些人會武功,也難抵擋冬日嚴寒,鞭子抽在身上,其痛鑽心蝕骨。
衛梓怡不僅要他們受凍,還要他們忍飢挨餓,先把意志消磨,再叫他們開口。
魏辛依言安排內衛看守這些兇惡的匪徒,全是刀尖舔血的極惡之人,她不敢大意疏忽,務必親力親為,不能因為她的紕漏,讓這些兇徒逃走。
將將入夜,林中響起清脆的擊打聲,伴著陣陣慘叫和怒罵,被指名道姓罵遍祖宗八代的衛大人卻在驛中挑燈夜讀,絲毫未受影響。
驛站的官員名喚錢錦復,自長廊穿行而過時,聽得驛外喧鬧聲,不知是懼於匪徒囂張,還是因這冬日天寒,他縮了縮脖子,腳下步子加快兩分,不多時便至燭光未滅的屋外。
「衛大人。」他輕輕敲響房門,溫聲稟報,「今夜天寒,下官讓人替大人備了溫酒和夜宵,可要送進屋?」
片刻後,屋中傳來回應:「拿進來吧。」
屋門大開,衛梓怡盤膝坐於桌前,正查閱日前從京中遞來的書信。
「錢大人,你來得正好。」衛梓怡放下信箋,邀請錢錦復入座,「坐吧,本官有話問你。」
錢錦復久聞衛梓怡之凶名,今日又親眼見到此女大展神威,出手便擒下十餘山匪,遂正襟危坐,不敢造次:「大人要問什麼?下官必定知無不言。」
「錢大人任青岳驛臣多久了?」衛梓怡抬眼問他。
錢錦復立即回答:「回大人的話,一年有餘。」
「一年了……」衛梓怡沉吟,復眉梢一挑,倏然道,「這青岳山匪目無朝廷,敢來驛站門前明目張胆截殺本官,可是囂張得很吶!」
錢錦復雙肩一顫,忙不迭起身後退兩步,噗通一聲跪下,以頭搶地:「下官有罪,請大人責罰!」
衛梓怡為自己倒一杯酒,語氣從容地問他:「錢大人何出此言?」
「下官不敢有所欺瞞!」錢錦復將身子埋得很低,戰戰兢兢地開口,「衛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去年秋末初來此地,本想有一番作為,卻數度被那青岳山匪威脅。」
「山匪屢次聚眾來驛站鬧事,朝廷鞭長莫及,這青岳山驛攏共不過五十驛兵,可青岳山十里八鄉都受匪兵制約,下官為了保命,不得已對其猖獗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