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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亭不得不承認,雖然陸寒江的長相和小陸總有幾分相似,但陸寒江的樣貌在管亭心中比小陸總高了不止一倍。
「晚上好。」作為主臥的主人,陸寒江完全不在意他的床被管亭睡過,笑著問道,「睡得還好嗎?」
聽著有點陰陽怪氣的問話,管亭卻只能感受到真摯無比的關心。
「抱歉陸總,我實在是太困了,所以借您的臥室睡了一會兒……」
陸寒江道:「沒關係,不用在意。」
大老闆如此善解人意,管亭都要不好意思了,他低著頭小聲交代道:「我還吃了您桌上的一顆青梅糖。」
畢竟雖然是小陸總讓他留宿在此的,但管亭還是未經當事人允許住了進來,並且動人家擺在桌上的零食,哪怕只是一顆小小的糖,管亭多少還是覺得有點過分。
眼前的小傢伙過於老實巴交,陸寒江啞然失笑,他隨口說:「沒事,那本來就是——」
「……本來就是?」管亭疑惑。
陸寒江抿抿唇,說道:「不,沒什麼。你叫管亭,對嗎?」
管亭愕然,很快點點頭,他記憶中從來沒見過陸寒江,沒想到陸寒江居然知道他。
「含柯向我提過你。」看出管亭在想什麼,陸寒江及時補充一句。
管亭依舊滿腹狐疑。
小陸總沒事跟陸寒江提他做什麼?
陸寒江繼續道:「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小白和含柯,時候不早了,你吃過晚飯了嗎?」
管亭這才騰出空去看時間,不看還好,一看居然已經到晚上九點多,他更加困惑了。
他記得和白修知一起吃完面後就開始犯困,在白修知的建議下本打算睡會兒午覺,醒過來再打車回家,沒想到一睜眼竟然已經到這個點了,難怪感覺肚子空蕩蕩的,餓得無力。
陸寒江等不到他的回答,耐心地又問一遍,管亭回過神,搖了一下頭。
「剛巧,我也沒吃。」陸寒江道,「聽含柯說他是接你過來的,我送你回去吧,順便一起去吃個飯?」
說罷,他將擺在桌上的文件收進抽屜里。
事情發展出人意料,管亭稀里糊塗就要跟陸寒江一起共進晚餐。
下樓時,陸寒江還問他想吃什麼,管亭當時腦子不在線,傻愣愣地回一句想吃深夜燒烤,話說出口,又看到陸寒江一身昂貴的衣服,趕緊補了一句他是開玩笑的。
陸寒江倒不在意,「在國外這段時間西餐吃得太多,還是國內的燒烤好吃,還可以叫上含柯和小白一起。」
管亭有一瞬間的恍惚。
下了樓梯,半開放的廚房裡突然傳來脆生生的巴掌聲。
管亭:「!!!」臥槽!嚇死他了!
陸寒江:「……」大可不必這麼突然。
「白修知,你真是給臉不要臉!」
「我錯了,小陸總,我再也不會了……」
管亭:「……」好傢夥,又開始了。
陸寒江:「……」
「動作這麼不小心,我這件衣服,你賠得起嗎?」
「小陸總,我錯了……」
管亭:「……」天哪,小陸總怎麼這么小氣,不就一件衣服嗎。
陸寒江:「……」編理由也是很辛苦你們了哈。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我錯了小陸總。」
管亭:「……」白先生態度千萬誠懇一點啊!不然小陸總又得動手,他都聽出敷衍了!話說這個對話他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陸寒江:「……」台詞單薄老套,感情不充沛,這場戲0分。
廚房裡的動靜越來越大,管亭想到自己的工作,遲疑片刻,說道:「陸總,我就不去了吧,免得一會兒小陸總找不到我給白先生包紮。」
「不用管他,今晚不會叫你過來的,可惜不能帶他們一起去了。」說著可惜,實則語氣里完全沒有半分惋惜的意思,陸寒江面無表情地瞥一眼廚房的位置,隨即對管亭笑得親切溫和,「我們走吧。」
一邊是工作職責,一邊是生理需求。
管亭站在原地猶豫至少兩秒,最後被咕咕叫的肚子拉回神智,果斷邁開腿跟著陸寒江離開現場。
原以為陸寒江這樣的人士即便吃燒烤也會選擇最高檔的店鋪,然而銀灰色的Cayenne穿過一條條街道,最後停在離管亭家很近的一家路邊燒烤旁。
在管亭驚訝的目光下,陸寒江解釋道:「這家燒烤的味道很不錯,我曾經來過一次,可以試試看。」
管亭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和陸寒江的口味十分相似,語氣里都帶上一點興奮:「我知道!我家就在附近,經常來這裡吃東西!」
「是嗎?」陸寒江目光閃爍,「那看來我選了一個好地方。」
兩人很快入座。
這家燒烤攤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大哥開的,妻子也在此幫忙,店面不大,但勝在味道好,賺點小錢夠女兒上學。
老闆在外烤串,店裡是老闆娘在負責招待,她看到管亭和陸寒江,愣了一下,拿著一份菜單送過去,「小陸,小管,你們可好久沒來了呀。」
這話聽著怪怪的,管亭皺了下眉看向陸寒江,陸寒江面不改色地應聲,迅速點完菜後將菜單遞給老闆娘,「之前有事去了國外,今天剛回就過來了,想念您和大哥的手藝。」
他說著,動作嫻熟地挽起衣袖,抽出幾張紙擦擦桌面,又接過老闆娘手裡的苦蕎麥茶,用熱水燙好兩個杯子後將茶倒滿,自然而然地把杯子推給管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