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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亭瞄了一眼,知難而退縮回腦袋,回答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前幾天還吃了頓燒烤。」
馮醫生抬起眼眸看他,點點頭,又問:「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沒有。」管亭不解地問,「胃病會連累到其他地方嗎?」
「這誰知道?你們年輕人根本不愛惜身體,萬一導致併發症怎麼辦?我作為醫生當然要問清楚一點。」
因為一句疑問,管亭起碼在辦公室被罵了十分鐘,馮醫生作為一名專業人士,站在年長者的角度借著管亭把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批得一無是處,管亭哪敢說話,他悻悻地從辦公室逃出來,靠在牆上暗自擦把冷汗。
「管亭?你怎麼會在這裡?」
即便沒有看到臉,管亭也能第一時間猜到叫他的人是陸寒江。
他轉過身去,驚道:「我來複查。陸總,您怎麼會在醫院?」
難不成陸總生病了?
管亭皺起眉。
陸寒江今天沒去上班,所以沒有穿西裝,換了一身休閒款式的風衣,米色風衣配上一件普通的黑色內搭,簡單又亮眼。
他舉起手中的病歷,無奈道:「前兩天小白住院,今天剛被含柯帶回去,我順路過來幫他辦個出院手續。」
辦個出院手續而已,需要陸寒江親自過來嗎?
管亭心下疑惑。
不過比起這個疑惑,他更加擔心白修知。
「白先生身體還好嗎?」
陸寒江詭異地停頓一下,說:「……嗯,沒什麼大礙,醫生說他是營養不良。」
管亭哦了一聲。
「你呢?聽含柯說你之前住院了。」
管亭聳聳肩道:「我也沒事,小胃病,不明白馮醫生為什麼叫我半個月來做一次複查。」
「醫生總不會傷害你。」陸寒江頓了頓,忽然誠懇地說道,「管亭,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被大老闆請求幫忙,管亭震驚之餘,更多則是沒來由的擔心,擔心陸寒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趕緊道:「陸總,您有事直說就好。」
「我知道你會很為難,但是抱歉,我不得不提出這一請求。」陸寒江面露愁容,「小白的情緒狀態越來越差,我擔心他會出事,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搬過來陪陪他嗎?這樣小白有什麼事你也能第一時間趕到。含柯他……這孩子是該教訓一下了。」
搬到陸家?
管亭納悶地想,他們的故事裡應該沒有他才對啊,怎麼三言兩語後他就自動自覺地跳進這趟渾水裡了呢?
陸寒江見他犯難,理解地說:「當然,這只是個請求,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的。接下來還有別的安排嗎?我送你回去吧。」
他幽幽地嘆口氣,像是早就料到管亭的決定一般。
管亭下意識道:「等一下——」
陸寒江望向他,眼神溫柔似水,「怎麼了?」
「我……」管亭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叫住他,或許是潛意識裡想要幫白修知一把,也或許是不想看到陸寒江失望的表情,他遲疑幾秒,說,「我只會包紮,不一定會給人解悶。」
陸寒江笑了起來,「你能來,小白就已經很開心了。」
再次坐上陸寒江的車,管亭耳朵嗡嗡作響,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答應陸寒江搬到陸家去住。
反正按照劇情發展,小陸總最後總是會知道白修知的白月光身份,兩人肯定是會在一起的,雖然在一起之前小陸總可能要和大部分小說渣攻一樣體驗一下追妻火葬場的感覺。
所以無論有沒有他摻和,兩人的發展是不會變化的。
——那他究竟為什麼要想不開搬過去!
——白躺著拿高價工資不好嗎?
這個問題直到車停在他家樓下,管亭都沒想明白。
陸寒江關掉車引擎,問道:「帶的東西多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啊?」管亭想了一下,不確定道,「應該……不多。」
陸寒江微微挑眉,失笑道:「我看我還是登門拜訪一下吧,向你討杯茶喝。」
管亭的家跟陸家自然是沒法比,兩室一廳,客臥還被改成書房,不過屋子裝修整體簡潔溫馨,小小的屋子打掃起來也方便,管亭基本是幾天就會收拾一次。
他給陸寒江倒了杯水,讓陸寒江坐在客廳休息會兒,自己回到主臥整理行李。
衣櫃裡攏共沒幾件衣服,管亭之前打算再去買幾件,現在看來這幾件衣服剛剛好能全部收進行李箱中,另外還有自己用的洗護用品,東西零零散散,雖說不多,不過也裝了大半個行李箱。
衣櫃下面還有個小小的儲物櫃,管亭打開想看看還有沒有要帶走的,拉開以後才發現,儲物櫃裡只放了一隻已經生鏽的鐵皮盒子,盒子上掛著一把密碼掛鎖。
嗯……?
這是什麼?
管亭捏著那把密碼掛鎖,試了試他的生日。
沒打開。
不信邪的管亭又試了一下他的農曆生日、大學畢業日期,結果都沒能打開。
鬼使神差的,管亭去X度搜索一下陸寒江的生日,輸入——
——依舊沒有任何鬆動。
管亭鬆口氣,回想一下自己的行為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捧著鐵皮盒子左右晃晃,裡面發出聲響,而且從重量來看這裡面東西還不少。
正當他試圖撬鎖的時候,外面久久沒等到他的陸寒江忽然叫了他一聲,管亭動作一頓,揚聲應聲,隨即將鐵皮盒子放回儲物櫃,拉著行李箱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