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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江口開始變得瘋瘋癲癲,一下子學女性說話的口氣自稱藤原,一下子向空氣發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藤原早紀不忍再看,她藏在星見凜身後別過頭去,「我們走吧。」
星見凜轉過身,看著於心不忍的女人認真道:「藤原醫生,他會變成這樣跟你沒關係,他如果沒有害人之心,就不會有今天。」
藤原早紀沉默了一瞬,啞聲答道:「我知道…但是我…」
朝夕相處的同事在背後對自己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又在自己眼前變成這樣,這一系列事情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看出她心中所想,星見凜抿了下唇,放輕聲音,「那藤原醫生你先去車上等我吧,我叫人來善後。」
目送藤原早紀上車後,星見凜給今天的那位輔助監督打了電話,說明情況之後,對方表示馬上就會派人過來。
等江口被輔助監督那邊接走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藤原早紀雙手握著方向旁目視著前方,輕聲詢問:「凜一直在做這個嗎?從那種東西手下救人…」
一直看著窗外發呆的星見凜怔了一下,然後轉頭答道:「算是吧。」
「是嗎…」一滴淚順著女人的臉頰滑落,她始終保持著動作沒有回頭,「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星見凜看著那滴映著璀璨霓虹的液體砸在女人卡其色的衣袖上,然後扭頭看向窗外的行人,「我會的。」
第17章 入學的第十七天
暮色漸近,群山在夕陽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天空中,一輪淺淡的圓月正在緩緩升起。
空蕩的操場上,兩道黑色的身影打得不可開交。
黑髮少年側身後仰抓住少女迎面襲來的拳頭,而後手腕一轉抓著少女的小臂上擰。
少年的手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攥住了星見凜的手腕,知道自己掙脫不開,星見凜當機立斷地抬腿屈膝攻向夏油傑的腹部。
夏油傑下意識抬起另一隻手去擋,卻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鬆開那隻鉗制住星見的凜的手,身體一轉,隱隱帶著破風之聲的拳頭擦著少年的鼻尖過去。
夏油傑腳下一蹬,往後縱躍拉開與星見凜的距離,舉起雙手微笑道:「好-今天結束了。」
原本準備跟上去的星見凜停下腳步,長長地舒了口氣。
少年撿起丟在階梯上的外套,隨手拍了拍搭在手臂上,「凜的進步很快啊,馬上就要打不過你了。」
「雖然聽到這樣的評價挺高興的。」星見凜彎腰撿起手機,然後看向身旁的少年,「但是我這個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比起五條悟那種上來就一頓打,讓她在挨揍中學會技巧的教學方法,夏油傑在實戰訓練中偏向於防守,會一點點引導她調整攻擊節奏,讓她掌握主動進攻權。
所以,就算在訓練場上看起來是自己隱隱佔據上風。但星見凜心裡還是清楚兩人現在的差距的。
夏油傑聞言笑了下,隨後兩人並肩前往食堂。
一般情況下,訓練完之後都是先回宿舍洗澡再去吃東西。但因為今天難得的碰上只有五條悟一個人出任務的日子,庵歌姬在五條悟離開高專後就立馬向其他人發出晚上一同聚餐吃烤肉的邀請。
考慮到吃飯時會沾染一身的烤肉味,星見凜和夏油傑選擇拍拍灰直接過去。
反正又不是在地上滾,身上並沒有那麼髒。
前往食堂的路上,少女雙手插在運動服口袋裡,抬頭看向天空,「明明天還亮著,月亮就已經出來了。」
聞言,夏油傑順著她的目光抬頭看去,只見一輪朦朧的銀月墜在一片霞光之中。
「也就秋天能看見這樣的景色了吧。」
星見凜正想說什麼,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語。
她摸出手機一看,剛剛收到的消息是輔助監督發來的調查報告。
從大阪回來前,她拜託了輔助監督調查江口的事情。快速地將對方發來的報告瀏覽一遍,心中的疑問都有了解釋。
江口早亡的祖父是一名詛咒師。
今年七月份的時候江口的父親過世,回老家收拾遺物的江口偶然找到了那個木偶和祖父留下的日記,才有了後面詛咒藤原早紀的想法。
也不知道輔助監督那邊用了什麼方法,讓當時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江口清醒了過來,交代了木偶的術式。
據江口所說,那個木偶通過血肉為媒介,可以讓施術人和咒力不高於自己的被施術人靈魂互換,術式持續的時間為十四天,成功互換後,被施術人並不會發現自己的異常。
並不能分辨咒力高低的江口,本著試一試的心態用木偶刺了藤原早紀。
他原本想著,如果和藤原早紀換不了,就換其他人。醫院有那麼多比他條件好的,總有機會成功的。
星見凜將手機收回口袋,心中慶幸:還好自己去大阪了。
食堂的大門近在眼前,庵歌姬暴怒的聲音突然從門後傳了出來。
「你這個垃圾!我可是前輩啊!」
聽到動靜的夏油傑和星見凜對視一眼,不用問了,五條悟在裡面。
兩人推門進去,只見某個白毛少年反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腿朝前伸直,單手托著下巴一臉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