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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皺了下眉,隨即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難不成還想左右我的婚姻嗎。」
沒有否認,也就是真的了。而且,用的還是婚姻這個詞…
前任家主抬起眼睛看他,「那倒不是,就是奇怪你沒有帶人回來。」
察覺出對方話里的試探,五條悟扯開嘴角,露出一抹鋒利的笑容,「會來的,以家主夫人的身份。」
另一位牌搭子一一五條隼人,此刻在心裡第一萬遍詢問自己為何要出現在這張麻將桌上。
就在兩人說話間,那位山羊鬍老者看見前任家主打出來的牌,高高興興地把自己手中的牌推了,「欸欸,胡了,斷么九。」
五條悟看著自己手中已經聽牌的四暗刻,瞬間炸毛,「下把開始兩番才能胡牌!」
老者撇撇嘴,表情敷衍地應道:「行行行,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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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裡的暖氣開得很足,電視裡正在播放的是除夜必看的紅白歌會,星見凜、伏黑惠和津美紀三人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坐在客廳毛茸茸的地毯上玩飛行棋,手邊擺滿了各種小零食和水果。
「等、等等!惠你換一架飛機走啊!我的飛機又要被你的踩回家了!」
面對津美紀的請求,充耳不聞的伏黑惠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飛機取代了格子上之前那架飛機。
「玩遊戲要願賭服輸啊。」
男孩子臉上的表情冷淡,但是深藍色的瞳孔里卻含著輕淺的笑意。
津美紀懊惱地嘟起嘴,隨後很快打起精神,「你等著!」
隨著手邊的零食不斷減少,電視裡的紅白歌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了。
星見凜一手投骰子一手去摸手機,準備看看幾點了。
在她的指尖剛剛觸到毛毯里的手機時,手機恰好震動了起來。
翻開手機一看,來電人是五條悟。
一接起電話,輕快熟悉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傳了出來。
「凜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在跟惠和津美紀玩飛行棋。」星見凜移動著自己飛機隨口答道。
「這種時候不應該說你在想我嗎?!當你的戀人問你在做什麼的時候,就是在問你有沒有想我!」
電話那頭撒嬌耍賴的語氣和一個得不到糖果而正在生氣的小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因為聲音穿透力十足,被旁邊的兩個真正的小孩子聽得一清二楚。
一人臉上寫著:五條先生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另外一人臉上的意思也表達得十分清楚:為什麼他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星見凜低低地清了下嗓子,示意他收斂一點,隨後熟練地安撫他順帶轉移話題。
「當然也是想你的,下次我會把這句話放在第一句說的。你呢?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伏黑惠和津美紀對視了一眼,今天的遊戲時間看來是結束了。
津美紀朝星見凜比了個結束遊戲的手勢,看到星見凜點頭後,便和伏黑惠一同開始收拾東西,星見凜則是握著手機窩進了沙發里。
在五條悟說不玩了然後拿著手機走出和室的時候,那位山羊鬍子的五條長老一把薅住疑似準備開溜的五條隼人。
「隼人,你給我說說悟那個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
被抓住的五條隼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清楚,只在繼任儀式上見過幾面。」
老者不滿地揚起眉毛,悄悄朝門外看了一眼後,壓低聲音湊近他,「你不要敷衍我啊,是你去東京接的悟,當初他們來本家也是你接待的。老頭子只是打聽打聽是個什麼樣的性格,這種不算不能說的事情吧?」
「是真的不清楚。」五條隼人語氣平淡地答道:「如果您想知道情報上的資料,我倒是可以說幾句。」
「嘁,這種情報怎麼做得數嘛。」老者不以為意地朝門口那邊抬了下下巴:「能看上悟的,要麼跟他一樣的性子,要麼就是個性格好沒脾氣的。再就是衝著五條家來的,沒有第四種了。」
「您既然心裡有數,就不要問我了。」
前任家主則是想的另外的問題,「有安排人保護她嗎?」
五條悟有了女朋友的消息一旦傳出去,那些想要打擊五條家的人,可不會無動於衷。
「家主沒有給過這樣的命令。」
「是嗎…」
門外的五條悟已經順著檐廊走到了鏡湖邊,支著一條腿坐在小時候常坐的位置上。
「能有什麼好玩的,這些老頭子連打麻將都保守得只胡一番兩番的。」
聽見五條悟的話,星見凜揚起眉梢笑道:「那聽起來也沒你說的那麼無聊嘛,我還以為只是喝茶聊天,然後匯報匯報這一年都幹了些什麼。」
「五條家不這樣,其他兩家就不好說了。」
兩人沒聊多久,各自眼前的夜空上便在同一時間炸開了璀璨的煙花,星見凜甚至還聽到了一點從五條悟那邊傳來的悠長鐘聲。
「新年快樂,悟。」
溫柔的聲音幾不可察地頓了下,隨後繼續道:「我愛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窒了窒,隨後低低地笑起來,「我也愛你,新年快樂。」
煙花炸響,正在收拾東西的津美紀當即拉起伏黑惠跑到了落地窗前。
抵在玻璃上的掌下出現了一點模糊的霧氣,津美紀看了一會兒外面從沒見過的瑰麗景色,慢慢偏頭看向身旁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