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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龍頭戰爭」結束後,港ꞏ黑這邊在太宰的主導下,一直在追查是誰殺了白麒麟的事情,但是一無所獲。
少年身披一件幾乎快要及地的黑色大衣姿態隨意地站在那裡,被繃帶纏繞著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一年前的魏爾倫即使再強大也好歹有跡可循。但是這個人,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
說著,太宰那隻露出來的鳶色眸子像是看到一些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一樣,「這麼危險的一個異能者出現在橫濱,難道森先生不害怕嗎?而且異能特務科也有意替他遮掩,誰知道會不會把注意打到港ꞏ黑來呢。」
能通過「書」看到平行世界自己往後幾年記憶的太宰遠比森鷗外知道的要多得多。
龍頭戰爭提前結束的事情在其他世界都沒有發生過。而且,澀澤龍彥可是異能特務科花了不少代價接引來橫濱的,現在被人殺了,他們卻還要替對方遮掩身份。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森鷗外靜靜地盯了太宰很久,似乎想從少年的表情里獲取些什麼。
最終,他放下手面似無奈地嘆息道:「真是讓人頭疼的孩子啊,隨你去查吧。」
太宰表情一變,像個因為不滿而和大人頂嘴的孩子一樣,「森先生太過分了吧,明明你自己也很想知道的!」
森鷗外對此並不作答,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那就希望太宰君可以給我帶來好消息了。」
太宰撇了下嘴轉身就朝外走,就當他的手快要摸上門把手時,就聽身後的森鷗外用一種十分隨意的口吻問道:「對了,太宰君的那本書難道還沒有看完嗎?你都看了兩年了吧。」
太宰伸手的動作幾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握住了冰涼光滑的門把手,若無其事地回道:「因為每一次看都有會新的收穫啊。」
他平靜地轉過頭,「森先生想看看嗎?是個很不錯的故事呢。」
「算了吧。」森鷗外已經翻開了還沒有處理完的文件,「每天光看這些東西就已經夠我頭疼的了。」
少年聳了下肩,然後拉開門出去了。
室內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一些「沙沙」的寫字聲。
隨後,一聲輕得宛如泡沫的嘆息聲在室內極為短暫地飄蕩了一陣。
「真是個可怕的孩子啊…」
不過短短一年多時間,就愈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了。
自己當初選擇他當「遺言」的見證者還真是失策啊。
首領辦公室的門外是一條鋪著長毛地毯沒有窗戶的走廊,兩名端著槍的黑衣人宛如雕塑一樣守衛在門前。即使身後的門被人打開也沒有讓他們的神色動搖分毫。
在這個時候,走廊盡頭的電梯門打開,一名戴著西洋帽的橘發少年從裡面走出來。
兩名少年遙遙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邁開步伐。
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中原中也突然停下腳步問道:「你還在查白麒麟的事情?」
兩人同為港ꞏ黑的准幹部,又是搭檔,太宰這種大張旗鼓地動向根本瞞不過中原中也。
聽見他的話,太宰止住動作,懶洋洋地覷了他一眼,「中也難道不好奇嗎?」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隨後收回目光,抬手壓了壓帽檐徑直離開,「有什麼好好奇的。」
太宰緩緩轉過身,看著中原中也離開的背影,輕輕眯起眼睛。
看來你知道些什麼啊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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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知道羂索術式的具體效果,為了防止日後碰見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的時候被他逃走,五條悟特地去了國外把被自己封印的天逆鉾帶了回來。
星見凜拿著那把曾經差點造成五條悟死亡的特級咒具,表情頗為複雜。
五條悟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凜這算是有PTSD了嗎?」
一看到這把咒具,星見凜就想起當年的事情。
不管是當時得知五條悟的死訊衝擊感,還是那場幾乎壓倒性的戰鬥,一時間全都涌了上來。
「大概吧…」星見凜讓咒靈把匕首吞進去,抬眸看他,「我還以為你把它銷毀了。」
作為當時已知的、唯一能強行破開「無下限」的咒具,星見凜不要,五條悟一開始也沒想把它留存下來。
「啊,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五條悟伸手把她抱進懷裡,下巴在她的發頂蹭了下,「但是想著萬一哪天要用呢,於是就放在一個只有我能去到的地方封印起來啦。」
「不過我還真是有遠見啊,這麼快就要能派上用場了。即使我有一天被那個什麼『獄門疆』封印了,凜也能去天元那裡把我放出來。」
語氣輕快的青年說完之後還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
星見凜無奈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不要隨便咒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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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像五條悟那樣進行瞬移,也沒有咒靈可以代步的星見凜,在絕大多數的任務中,都是由輔助監督開車載她前往任務地點的。
環山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平穩地行駛著。
星見凜坐在后座上,用平板查看著輔助監督收集到的情報。
五名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和出事的時間都十分清晰地註明了。
他們都是同一家精神病療養院的職工和病人,年紀最小的19歲,最大的52歲,都是死於電擊一樣的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