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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陰影處的夏油傑,透過沒有遮掩的窗戶掃了一眼躺在碎桌椅旁呼呼大睡的醉漢,垂眸對咒靈道:「下次動靜小一些,擾民可就不好了。」
蛇型咒靈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叫聲,然後乖乖地跟在黑髮少年的身後前往下一處狩獵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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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盤踞男人身上的咒靈,被看不見的引力拉扯、扭曲,最後消散在空氣中。
正在說話的男人突然摸了摸脖子,轉頭向後看去。
「奇怪…怎麼突然有風了?」
對面正在收拾的碗筷的女人,聞言抬頭看向他,「都說了讓你早點把窗戶修一下,就不會漏風進來了。」
不遠處,靠牆立著的白髮少年,一邊拆著點心的包裝紙,一邊不滿地嘟嘟囔囔,「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這樣控制力道很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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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隻…」
站在一片空地上的少女收回弓,無語地嘆了口氣,「真是的,這種密集度也太誇張了吧,這是什麼咒靈養殖場嗎?」
嘆完氣,正準備抬步離開的少女頓住了。
咒靈養殖場?
不等星見凜細想,耳邊突然捕捉到一股突兀的風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咒力瞬間將全身強化,少女仿佛瞬移般的退至一處牆角。
夜風吹過面前空蕩的空地,什麼都沒有發生。
星見凜握緊手中的弓擺出防禦姿勢,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剛剛是自己的錯覺嗎?
等了一會兒,四周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滿懷疑惑的星見凜緩緩站直身體,準備離開。
才剛剛踏出的兩步的少女猛然側身,一道血痕滑過白皙的脖頸,少女的咒力猝然爆發,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被激盪的咒力砸進了牆裡。
星見凜臉色難看的捂住脖子上正在癒合傷口,看向從前方廢墟里爬起來的陌生男人。
猩紅的血從男人的發間流出,布滿血絲的眼睛充斥著扭曲的興奮之色,「僅憑咒力就能把我傷成這個樣子,該說不愧是高專的咒術師嗎。」
星見凜可沒有跟他閒聊的心,少女腳下用力,頃刻間移動到了男人的上方。
這個男人很可能和這裡的異常有關,得抓活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通體全黑的弓被當做近戰武器掄向了男人。
男人似乎看出了星見凜的想法,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
空矢砸進了廢墟中,激起一片碎石。
視野里失去了男人的蹤跡,磅礴的咒力立即從身體裡盪出。但是除了在周圍製造出了一個大坑外,並沒有擊中任何目標。
「術式嗎…」
星見凜抬手摸了摸脖子,雖然已經用反轉術式治好了,但是那種微麻的感覺還沒有完全褪去。
武器上抹了毒啊。
「凜?!」
兩道熟悉的身影先後出現,正是感覺到她咒力爆發後趕過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少女脖子上殘留的血跡,「你受傷了?」
夏油傑的腳步頓了頓,有些錯愕地看向少女,「你遇到什麼了?」
「應該是詛咒師。」星見凜收回手,仔細想了一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有點神經質,可以隱身和瞬移,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術式。」
說話間,兩名少年在星見凜面前站定。
五條悟盯著少女的脖子看了會,語氣不明地說道:「所以,你差點被抹了脖子?」
語氣雖然有點怪怪的,但是又不像在嘲笑她。
「嗯…」星見凜有些疑惑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將自己當時遇到的狀況仔細解釋一番,「那個男人隱身時,感覺不到任何的咒力,腳步聲、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沒有。只有當他的武器揮過來時,才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頓了頓,少女繼續道:「我懷疑那個詛咒師和這裡的異常有關,不然沒道理一上來就襲擊我。」
畢竟自從五條悟出生後不久,那些詛咒師們就縮起尾巴做人了,很少有主動出來挑釁的。
「的確。」夏油傑沉吟著,「雖然都是一些3、4級的低級咒靈,但是數量未免也太多了。而且,在數量如此之多的情況下,都沒有誕生高級詛咒,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背後有人在操縱這一切,就說的通了。」
「既然露出了尾巴,總能抓到的。」五條悟雙手插回口袋裡,語氣也恢復了以往的漫不經心,「不過,如果不想繼續被人當做猴子圍觀的話,我們最好還是先離開這裡。」
聞言,夏油傑偏頭看向前方。
藏在屋子裡的居民們發現他們的目光後,迅速躲進了黑暗中。
「走吧,先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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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某間公寓內。
一名狼狽不堪的男人陡然出現在昏暗的房間中,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跌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男人仰面躺在沙發上,費力的抬手抹去眼睛處的鮮血。
「真是麻煩啊…那些咒術師。」
「不過,那個小姑娘還真是可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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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宿的酒店後,夏油傑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夜蛾正道匯報了一遍。
「高專這邊會協助調查那個詛咒師的身份,你們在橫濱小心一些,儘量減少單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