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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夜又問:「快過年了,今年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我從英國給你帶。」
霖夜的父母在英國,每年過年,他都要回去一趟,是慣例。
禾穗搖搖頭,說:「我沒什麼想要的,倒是你,每次從英國回來都會感冒,今年,別再感冒了。」
霖夜笑了笑,朝她張開雙臂。
禾穗便走過去,輕輕抱了抱他。
一直杵在二樓窗戶邊的程禾,雙手早已攥成了拳……
送走了霖夜,禾穗回到客廳,進了自己的房間。
程禾在窗前站了很久,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晚飯時間,他才下樓。
眼瞅著禾穗跟個無事人似的,程禾心裡更憋氣了,卻又沒法撒。
於是,菜咸了,米飯硬了,吃完飯筷子也摔出了聲響。
徐真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又看了眼身邊的禾穗。
少爺這是怎麼了?他都跑完三圈了呀,也沒說什麼話惹少爺不高興,怎麼就這麼大的火氣呢?
吃完飯的程禾徑直上了三樓的健身房,練到滿身是汗地回了房間洗了個澡,心裡還是覺得燥。他坐在床邊,發現沙發上的被子不知什麼時候沒有了。
他拿起手機,也沒耐心打字,直接撥了禾穗的微信語音。
禾穗正在玩手機,接的很快。
「餵?」
「你今晚睡樓下?」
禾穗聽出他語氣不好,摳著手指甲嗯了一聲,突然想起霖夜給他發來的簡訊,她忙不迭說了句:「我把需要檢查的血項發給你啊?」
電話那頭沉默。
禾穗又「餵?」了一聲。
「上來。」
禾穗還想問上去做什麼,電話就被掛了。
禾穗皺著眉頭看著程禾那黑不溜秋的頭像,爬下床,上了二樓。
二樓房間門沒關,禾穗敲了下門,站在門口。
程禾坐在沙發上,扭過頭,睨了她一眼,壓著心頭的不快,說:「就準備杵在門口?」
禾穗挪著小步走到沙發邊,「找我有事嗎?」
程禾抬了胳膊,抬眼問她:「不給我換藥了?」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個讓她上來的藉口。
禾穗扭頭,看到桌子上已經擺好的藥和紗布之類的,她將敞開的門關上,站在桌子旁,「你過來啊。」
程禾一副受了怨氣的小媳婦似的,走過去。
他洗完澡沒穿睡袍,穿了件套頭的毛衣,眼下,他手臂一抬,將那毛衣脫了下來,赤著上身面對她。
禾穗抿著唇垂下頭。
「我要不要給你找個眼罩帶上?」程禾盯著她,眼裡釀了些情緒,克制了。
傷口在程禾的右臂上方,他站著,禾穗得抬著兩個胳膊給他拆紗布。
傷口已經結痂,禾穗給他吹了吹傷口,問他:「還疼嗎?」
「疼!」說著,他還若有其事地「嘶」了一聲。
禾穗抬頭看了他一眼,都兩天了,還疼啊…之前不是說不疼了嗎…
給他換了新紗布,又系了個工工整整的蝴蝶結。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她將換下來的紗布扔進垃圾桶,又細心地將垃圾袋系好拎手裡,就要出去。
程禾忙拉住她的胳膊,還沒開口,就覺得自己要結巴了。
禾穗轉身,突然想起來,「你的毛衣我買好了,在樓下,我去拿給你。」
程禾這才放開了她的胳膊,僵著的臉上悄悄爬上幾縷笑意。
看著她把那黑色高領羊絨衫撐在自己面前,程禾想起她下午是和霖夜而一塊回來的,就問:「你給我買衣服的時候,霖夜是不是也在?」
禾穗點頭。
這下,不僅臉上有笑意了,心頭也甜絲絲的。
「他沒問你為什麼給我買衣服?」這該死的攀比心。
禾穗搖頭,補了一句:「我給他也買了一件。」
程禾:「……」剛剛還暗暗竊喜的心,眼下,又墜入三尺冰凍。
「你給他也買了一件?」眉頭蹙了,傲嬌的小心臟也快要炸了。
「嗯,本來你們倆是一樣的,後來,他換了另外一件,所以,你倆不會撞衫。」她說的時候,一臉認真,認真到程禾想把那毛衣扔她臉上。
他不說話了,本來還想試試衣服,這下,也沒那心思了,他本著張臭臉,赤著上身一屁股坐在床上,六塊腹肌就這麼明目張胆,耀武揚威的朝她張牙舞爪。
禾穗偷瞄了好幾眼,那晚,他身上的血香蓋過了一切美好,眼下,他淡淡的血香就這麼活生生的被他身上的肌肉給掩蓋了下去。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禾穗手裡還拎著那毛衣,她小心翼翼走過去,把毛衣遞到他眼前,「你不試一下嗎?」
程禾黑色毛衣一大堆,讓她再給他買一件,不過就是想給那個霖夜一個下馬威,好讓他知道禾穗和他的關係『不一般』,現在看來,這個下馬威算是白下了。
想到自己給她微信里轉的兩千塊錢,程禾略抬眼尾,瞄著她:「他衣服的錢是你給的?」
禾穗點頭。
艹了!死男人,居然好意思讓女人花錢!
「還剩多少?」他問。
禾穗沒敢給他買便宜的,上次他給的三千塊錢,她就買了來回的車票,然後…
她說:「1599一件。」
程禾臉更臭了,咬著牙跟,「他那件也是一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