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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禾撥通電話。
「幫我查一個人。」
……
臨近五點,徐真等的頭髮都白了還沒等來少爺那所謂的重要快遞。
「喂,如果有H9棟的快遞,你們別攔著!聽到了嗎?」
這是徐真給門口物業打的第三遍電話了。
此刻的徐真癱在沙發上,兩眼發呆地看著貼著淺灰色牆紙的牆壁,少爺到底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少爺那身體開車行嗎?少爺一人去程家公館,不會被欺負吧?
直到聽見外面傳來「嘀嗒」一聲,徐真立馬回了神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少爺!」徐真跑到門廊處,見少爺口鼻掩著白帕走了過來,「少爺,你說的那快遞到現在還沒送來呢!」
程禾敷衍地「嗯」了一聲,說:「在門口的時候遇到了。」
啊,那還真是巧!
他等了一下午都沒等到,少爺一到門口就遇到了呢。少爺就是少爺。
程禾換了鞋,走到電梯門口,扭頭對現在說:「晚上讓阿姨熬點排骨粥。」
「是,少爺!」
見著少爺進了電梯,徐真忙給物業打了電話。
「現在就讓阿姨過來吧,嗯,今晚的菜譜加份排骨粥。」
*
禾穗看著面前攤著的白色手帕,血漬已經幹了。那令她歡喜又心安的血香味一點一點變淡…
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弄到他新鮮的、足夠的血液呢!
*
徐真站在窗邊,看著那淅淅瀝瀝的雨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雨下了三天。樓上的咳嗽聲也斷斷續續持續了三天。
一到雨天,徐真就替少爺捏把汗。少爺那咳嗽就跟他媽得的風濕性關節炎似的,一到陰雨天,那咳嗽就止不住,從早咳到晚,咳得徐真一顆心揪著。
徐真越想越難受,就給禾穗發了簡訊訴苦。說少爺今天已經咳了六個血帕。
信息剛發送沒十幾秒的功夫,禾穗的視頻電話就打來了。
看著視頻里淋的跟落湯雞似的禾穗,徐真心疼地問:「你怎麼淋成這樣?外面下著雨,你都不帶傘嗎?」
視頻里,禾穗把手機攝像頭對準地上的幾個水盆,說:「房頂漏水了,我剛剛出去找人來修,可是雨不停,別人都不願意來。」
徐真可心疼壞了,他趿拉著腳上的棉質拖鞋,往門口跑,「你等著我,我去給你修!」
鞋還沒穿好,徐真又聽見了二樓傳來的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比之前咳得要猛烈許多。
徐真左右為難了,萬一少爺在他出去的時候,咳得喘不過來氣…
徐真對著視頻里的落湯雞禾穗說:「禾穗,你等我一下啊,我去看下少爺。」
禾穗朝他擺手,催促道:「你快去照顧你家少爺吧,我這裡沒事的。」
徐真跑到二樓,見少爺雙膝跪在床邊的地毯上,背彎成了一道弓…
他撲了過去,跟著跪到地上,將跪在地上的程禾扶在床邊坐下,當他看見淺灰色地毯上的一團鮮紅的血時,徐真那一米九的大塊頭被嚇哭了,「少爺,你,你沒事吧?我,我送你去醫院!」
程禾朝他擺手,嗓子被咳的已經講不出來話了。
徐真給他輕輕撫著後背,撫了好幾分鐘,程禾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停下。
程禾指著電腦桌上的一個白色藥瓶,徐真忙跑過去將那藥瓶拿了過來。
徐真倒了兩顆在瓶蓋里,程禾朝他揚了揚下顎。徐真問:「不是一直吃兩顆嗎?」
程禾搖了搖頭。
徐真雙唇緊抿,又倒了一顆出來,只見少爺又朝他揚了下顎,徐真咬牙又倒了一顆。
程禾將那藥品接到手裡,徐真將床頭柜上的水杯遞到他手邊,發現有點涼了,他叮囑道:「少爺,你等我一下,我給你加點熱水。」
程禾吃了藥,又含了清潤片在舌根下,氣息明顯順暢了不少。
徐真傻愣了一會,然後怯怯地喊了聲:「少爺..」
程禾抬頭看他,默了幾秒,他蹙著眉頭,嗓子已經啞的不成樣子:「說。」
徐真咬了咬嘴唇,吞吐出來:「禾穗..禾穗的家淹了..」
程禾眯著雙眼抬起頭,淹了?這才多大的雨?能淹到她那三層小樓?
是他的保鏢誇張了,還是那愛慕虛榮的女人故意誇張?
程禾沒說話,只盯著徐真,等他的下文。
徐真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眼他的少爺,問:「我想去幫她..」他怕少爺不信,補充道:「我剛剛在樓下跟她視頻,她那房頂就跟下雨似的,地上的水都沒了她腳脖了!」
程禾在心裡嗤笑了聲。
這戲做的夠足的啊!
程禾嘶啞著嗓子問他那好騙的保鏢,「所以你要去幫她修房頂?」
徐真點頭。
程禾問:「你會?」
徐真誠實地搖了搖頭。
程禾真想問他,那你去做什麼?
程禾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當初到底是看上這個傻大個什麼了!
哦對,就是看上他傻了!
如今看來,他這個保鏢又有點..太傻了!不是傻,是蠢!
程禾按著心口,慢悠悠地,聲音很低:「你再給她打個視頻電話。」他倒要看看,她家那地上的水是不是真淹到了腳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