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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獨,榆木是個例外,在她面前,周清宵無數次懷疑自己,無數次感覺到實實在在的無力和無助,他就像是個永遠摸不到終點的廢物,輸的一塌糊塗!
他自嘲地笑了:「你倒是記性好,可你怎麼不記得你說過會陪我一輩子。」
周清宵說這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但也確實是在回應榆木那句話,只不過她聽不到就是了。
榆木只覺得死死握著她肩膀的那雙手似乎鬆了松力,旋即便落了下去。
周清宵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泄氣了。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是不是本就不該去追逐這個不可能達到的結果?若是那樣,似乎還能好受點,可為什麼僅僅只是這麼想著都已經這麼痛了。
周清宵不敢再呆下去了,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受不了,就連看榆木一眼都沒有,轉身就離開了,步伐邁的極大,恨不得能快點離開。
痛不欲生的日子,熬一熬就過去了。他心裡暗誡。
慌亂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里,榆木難耐地聳了一下肩膀,眼神暗了暗,像是要藏起來不讓人察覺到的情緒一般,強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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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名場面來了哇,好激動!
第48章
故作冷靜的情緒隨著周清宵離開也瞬間冷泄了下來,說不出來的難受感隨之襲來,榆木靠著牆,緩緩彎下了腰喘出一口氣。
散落一地的東西顯得又亂又雜,看得讓人心裡更加覺得躁意。
怎麼會覺得這麼難受,心裡像是被用力地扯拽著,隱隱的不舍竟還作祟著想要湧上來的衝動。
可這話她明明不是第一次說了,兩人重逢後那段時間,這樣的場景不正是她一直所期待的嗎。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榆木似乎覺得自己一點兒也沒有放鬆的感覺。反倒是矛盾和其他說不清和不願意承認的情緒壓著她,沉重極了。
躺在地上的手機,鈴聲猛地響起,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愈發突兀。榆木回過神來才走過去撿了起來。
接通電話後,那頭榆父的聲音傳了過來。
「榆兒,到家了吧。」
榆父的語氣有些斂意,能聽出來已經是極力掩蓋著不自然了。
榆木沒想到榆父竟還惦念著她,一時還有些不適應,心裡像是暖流淌過一般驟然間一熱,她輕聲開口應了一聲。
這麼多年來,她很少能再有過這種感覺,在缺失這種溫暖感和歸屬感的時候,她總是無比地渴望。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也才讓當初的自己在破了心理防線後,毫不保留地沉溺在了周清宵造出來的美好世界裡。
那會兒,周清宵給了她前所未有的體驗和暖意,向來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充斥著另一個人的身影。
那時候的榆木因為心裡無法對過去的一切釋懷,夜裡睡覺的時候總是容易被回憶驚醒,醒來後麻木地坐起來,卻也不敢再閉眼。
可自打周清宵住進了她那個獨居的公寓裡,在漸漸發覺她這個壞毛病後,也不過多地過問,只是總會在每次睡覺之前硬生生非要把榆木拉倒自己身邊,讓她枕著他個胳膊睡覺。
榆木不習慣,也不喜歡,總覺得周清宵的胳膊太硬了,枕著不舒服,便掙扎著拒絕。
每次這個時候,周清宵便擺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對著她道:「你真是不懂情趣,人家男女朋友都這麼睡覺的。」
之後便強勢地湊到她身邊擠著,強硬地把胳膊墊在榆木的頭下面,非要讓她枕著。
榆木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敗在下風的那個人,也只好遂了他的意。只不過幾乎每天晚上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償所願地求來自己一個人睡的結果,她也總是樂此不疲地要上演一出這樣熟悉的場景。
自從那時之後,榆木很少再被夢裡的陰影驚醒,就算是偶爾夜晚醒來,旁邊的人總是像時刻守著她一樣,第一時間緊緊地攬著她,嘴上輕喃:「木木沒事,繼續睡吧。」
後來,是什麼時候知道周清宵其實也不覺得這種睡姿舒服的呢。大概是某天早上起來,榆木不小心看見了他一個人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使勁地揉著那被自己枕了一整夜的胳膊,臉上的表情有些難耐。
榆木一時間便覺得自己能解釋得通周清宵為何覺得不舒服卻還要固執地讓她枕著胳膊睡覺,男女朋友情趣不過是隨口扯來的一個藉口,為了她著想那才是真實的想法吧。
榆木心知肚明卻還偏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直接進了浴室,逗他的心思沒來由地橫生,對著周清宵問了句:「在做什麼?」
周清宵見她進來眼神一時有些慌了,飄忽不定,連忙舉著自己那個被枕了一夜的胳膊擺出一副鍛鍊的動作,嘴上強撐鎮定:「我鍛鍊呢不是,你男朋友我可是很注意身材管理的。」
榆木心裡微微發笑,臉上卻還保持著鎮定,挑了挑眉眼神瞥向鏡子,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鍛鍊還對著鏡子做呢!」
周清宵嗚嗚咽咽地應了一聲,隨即走了過來摟著她,調侃地笑道:「我就自戀這一個小缺點還被你給發現了,我都光了。」
再之後榆木沒再問下去了,也沒為難周清宵非要憋出來答案。那時候說不上來的感覺堵在心上,她覺得陌生,卻又覺得幸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