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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
她詢問系統。
系統:「檢測出應是先前的咒靈還未消化完全,與剛才的字和這個地下室產生了共鳴」
……吃咒靈還有消化一說的嗎,怎麼感覺好像更恐怖了。
系統:「畢竟是吃下去的東西——」
系統又被禁言了,因為某位超級敏銳的屏蔽器覺察到了她失神的狀態,戳了戳她的手臂。
大道寺枝里回過神,就看到了這個人暗沉沉的眸子中隱約映出她失神的模樣。
也許是在表達關心?
大道寺枝里胡亂猜測著,隨口道:「剛才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
前方傳來五條悟嘰嘰喳喳的聲音:「走啦!快過來啦——」
大道寺枝里看過去,大家已經進入地下室的大門,陸續往裡面走了,她趕忙拉著太宰治跟過去。
她現在也非常好奇這下面究竟有些什麼。
見大道寺枝里過來,夏油傑的目光先是往她拽著太宰治的手上看了一眼……嗯,只是隔著袖子拽著他的手臂罷了。
似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他很快就將目光收回到了大道寺枝里身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問:「剛才怎麼了?」
「沒什麼。」大道寺枝里將先前敷衍太宰治的台詞又同他也說了一遍,然後便好奇地問,「你們能感知到這裡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正巧因為已經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她便非常自然地將拉著太宰治的手放開了。
耳朵非常尖的五條悟一聽大道寺枝里問這個,立刻轉過來打斷正想開口回答的夏油傑,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這裡的咒靈殘留氣息超——濃郁的哦!那傢伙之前應該一直都呆在這裡,甚至、這裡很可能是那傢伙的誕生所。」
大道寺枝里不禁睜大了雙眼。
被五條悟超快超積極的語速打斷的夏油傑:……
接下來,大家陸續走下樓梯,進入地下室。
隨後映入眾人眼帘的,是甚至可以稱得上的陳設,有擺放著幾盆綠植,桌椅都是米白色的,還有許多使用過的顏料、畫筆,看上去像是一個畫室。
當然,這份溫馨得除卻牆上掛著的那些畫作。
牆上掛著許多長澤杏的畫作,且每一幅畫的都是形態不同的《惡鬼》。
「長澤小姐真是熱愛自己的作品啊。」觀賞著牆上的畫作,毛利蘭感慨道。
但……
大道寺枝里環顧四周。
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長澤杏的其他作品,在這個地下室外面的其他房間裡就掛了許多。
但這裡卻沒有出現過任何別的作品,僅僅只有各種形態的《惡鬼》。
而且外面的其他畫作雖然被裝裱得非常華麗,但那些框上皆落有一層較厚的灰塵。
可這間地下室里的卻不一樣,雖也有灰塵,但明顯比外面的那些要少許多。
想必是長澤杏還在這裡居住時曾用心護理這些畫作。
那麼也就是說,比起長澤杏熱愛自己的作品,不如說她最為熱愛的恐怕只有《惡鬼》才最正確。
聯想起先前她看見的那個咒靈的模樣,大抵已經可以推測出那是因長澤杏的負面情緒而誕生的。
但長澤杏恐怕是深愛著那個「鬼」的,同樣的,而那個擁有了意識的咒靈恐怕也是愛著她的,正因如此才會試圖阻止他們進入這篇樹林,希望這裡的兇案能順利發生。
至於為什麼咒靈不自己動手親手將他們全都殺了。而是將本在地下室的遺書拿出來引起經常來偷窺長澤杏的清水修一的注意,接他之手作案,恐怕是因為在這位咒靈的心裡,清水修一也在處置名單上。
一個精神不正常,容易為情緒所控制的人想不出多麼縝密的作案方法,清水修一敗露是遲早的事。
比起讓他們全都乾脆利落的死掉,這樣的方式應當才是更加折磨的。
只不過,即便這樣,長澤杏依然不會知曉它的存在吧。
因為一般情況下,咒靈是從非術士的普通人身上外泄然後誕生的。所以既然它大機率是因為長澤杏的負面情緒所誕生,那也就意味著長澤杏只是一個普通人,知道咒靈存在的可能性極低。
高階的咒靈擁有自我意識,那麼擁有一定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
互不知曉的愛嗎?
真是奇妙。
——
很快,他們就在桌上發現了一些揉成了團的紙張。因為已經從也很在意為什麼家中會傳出奇怪聲響的長澤杏那裡獲得了隨意翻看的同意,於是他們將紙團展開來看。
展開後,皺巴巴的紙上寫了一些字,應當是病發後已經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正常握筆的長澤杏寫的。因此那些字看起來每一筆一划都帶著顫抖。
『為什麼每一次,帶給我的都是如此慘烈的結果呢,明明我也很努力了啊?』
『我原以為他是不一樣的……』
『甚至現在就連我唯一能做的都要奪去……』
『我已經不能再畫你了,綾。我原以為如果是你的話,就能一直陪伴我的。』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這些話從前看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但因為剛才發生的案件,大家對長澤杏的過往已經有了許多新的認知,而根據剛才所了解到的那些,不難推測這些話都是長澤杏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心境中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