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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找你學擊劍。」
於是,兩個完全不同項目,甚至連季節都不一樣的小夥伴約好了有空向對方學習。
自從世界盃之後,顧染看到了許多韓國隊員在身體柔韌性方面的優勢,平時陸地訓練,他就更注重對自己韌帶的拉伸,有時候還要向沈迦請教。
沈迦看著他那個坐位體前屈,上半身可以緊貼在腿上,驚嘆道:「你這柔韌性就已經很好了,在你們短道速滑和速度滑冰裡面應該算拔尖了吧。」
「噢,我想起來,你說過,你以前學過跳舞。」
顧染嘆口氣:「可能我媽覺得她生了個全才,什麼都想讓她兒子嘗試一下。」
沈迦說:「你是挺厲害的。到你這個年紀再開始拉韌帶,沒幾個人能吃得下這個苦。」
顧染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苦嗎,我怎麼不覺得?」
沈迦蹲下來仔細打量他:「兄弟,你疼得滿頭的汗自己沒感覺嗎?」
顧染硬是咬著牙,眼睛瞪得想銅鈴:「我感覺很爽!」
沈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算看出來了,你確實是個狠人、」
顧染說:「你不知道,那些韓國人的腿部力量和柔韌性真的特別出色,所以他們在做動作的時候看著就特別合理又特別舒展。」
顧染把姿勢換成了坐位側壓腿,他雙手不但能觸摸腳尖,握住腳掌都沒問題:「你說,那些韓國人都能做得到,我憑什麼不行?」
沈迦佩服得點點頭:「你們短道速滑和韓國隊也算世仇了,這恩怨簡直就是刻苦訓練的動力。」
顧染問他:「那你們看到日本在花滑上能和美國俄羅斯抗衡,就沒有想法嗎?」
「有啊!」沈迦看他這麼拼命,自己也忍不住陪著他一起練起來,「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說練就能練出來的。」
「有什麼練不出來,」顧染冷笑一聲「美俄日加不就是一批一批的練出來,他們能行,咱們就能行!」
「你就是人家說的卷王吧。」沈迦對他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怪不得我們張指導說,像你這樣的人,做什麼都能成功。」
顧染糾正他:「對於競技體育來說,怎麼努力都不叫卷,這叫挑戰極限。」
沈迦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對對,挑戰極限,不就是你的微信名。」
說話間,顧染的姿勢又變成了蛙式拉伸,雙腿內側緊貼瑜伽墊,非常柔軟,並且能保持很長時間。
沈迦說:「你可以嘗試劈叉,就是一字馬。」
顧染二話不說給他原地來了一個:「這個我會!」
沈迦:「……」
顧染不但注重自己柔韌性的訓練,也特別注意自己滑行姿勢的規範和標準。每天訓練結束,他都要留下來再滑個上百圈的技術滑。
他不但自己留下來,還要讓池朗也留下來:「你就跟著我滑,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他的滑行速度非常慢,有好幾次池朗都忍不住超了過去。他超了顧染還要回過頭來看顧染一眼。
顧染在訓練的時候通常佩戴淺色護目鏡,這時候就會忍不住流露出鄙視的目光:「白痴。」
池朗嘆口氣,沒辦法,他就是被顧小染吃的死死地。只好重新回到他的身後,逼自己耐著性子把速度放到最慢,注意力都放在每一次動作上,爭取做到和顧染一樣標準。
顧染也不會多練,每天也就半小時左右。他們每天都會監測血液中的乳酸含量,其他人都能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範圍內。只有他,波動特別明顯。
這不但讓顧染有些發愁,程森和徐清也萬分緊張。血液乳酸指標提示運動員肌肉的疲勞程度,一旦含量過高,就說明運動員處於一個高度疲勞狀態,很容易受傷。
但是比賽臨近,又不可能不訓練。就只能儘量給他減少強度,讓他多休息。
就這樣,到了比賽之前,顧染自己的成績沒有明顯提高,池朗倒是進步非常快。
程森對著徐清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我磨破嘴皮都沒用,還得是顧染。」
徐清說道:「畢竟他們是隊友,哪個運動員沒有點自尊心,不能總看著別人進步,而自己原地踏步吧。」
程森同意他的說法:「沒錯,良性競爭是好事,只要別跟韓國人學。」
徐清說:「有你在,這幫小崽子敢嗎?」
「那倒也是,韓國人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三句話不離韓國人,聽得出來怨念很深。徐清要笑死了:「你就這麼恨韓國人。」
程森轉過頭來看他:「你不恨嗎?」
徐清反問道:「你說呢?」
程森在心裡嘆一口氣,要說恨,恐怕徐清比任何人都要憎恨韓國人。
他正想說點什麼,卻聽徐清說道:「可是,在賽場上韓國隊和加拿大、義大利、荷蘭……任何一個國家都一樣,都是我們的對手。只有打敗他們,才能奪冠。」
「沒錯,打敗他們,咱們才能奪冠。」
徐清翻了翻手裡的筆記本,拿出一張紙:「去年世錦賽成績,韓國隊七枚金牌,加拿大三枚金牌,咱們一銀三銅。」
他把那張紙拍在程森手裡:「程指導,想好了嗎?咱們這次要拿個什麼成績回來才能交差。」
程森看也不看就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揮手扔到了冰場外:「能拿多少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