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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森和徐清看得心疼,別的教練都是給隊員加訓練,隊員們覺得太累了,求著教練手下留情。
到了顧染這裡,是兩位教練求著他別練了。
顧染倒是聽勸,他也擔心自己再次受傷,該休息的時候也會休息。
明年的冬奧會舉辦地在瑞士的聖莫里茨,中國隊不是東道主,沒有自動獲得的名額,每一個名額都需要運動員在冬奧會之前的四站比賽爭取。
隊裡除了顧染和林嘉熙,都是些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他們什麼水平,兩位教練太了解了,也沒有指望他們能拿到所有項目全部參賽名額,只希望每個項目至少拿到1-2兩個參賽名額就算達成目標。
兩位教練平時以嚴厲著稱,溫柔和慈愛只留給了顧染,對其他小朋友可是非常鐵面無私,在冬奧會資格上這麼網開一面,倒是讓小隊員們受寵若驚。
訓練之餘,隊員們都喜歡圍著顧染聊天。這時候顧染才對他的隊友們說道:「那倆老傢伙讓我們每個項目拿到1-2個參賽名額就算達標,這明顯就是看不起咱們,我覺得我們偏要證明給他倆瞧瞧,高指導、孟指導他們當年能做到的,咱們也能做到,同樣是國家隊隊員,誰比誰能差到哪兒去,對吧?」
高梓逸和孟語喬就站在不遠處,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倆已經被顧染排除在小團體之外,成為了小隊員們的對照組。
林嘉熙在顧染跟前一向是個捧場王,立刻應和道:「就是,咱們努努力,這也沒什麼困難的,大家一起加油!」
陳宇澤也站了出來,非常豪氣的拍了拍自己胸脯:「500米和1000米,我各拿一個參賽資格。」
田茂也站了出來:「1000米我也拿一個,1500米我盡力。」
「還有我。」
「我也是……」
顧染這一帶頭,其他小隊員也紛紛站了出來。且不說他們的實力如何,能有這份決心,就是好事。
高梓逸和孟語喬對望一眼,他們當年的小師弟,現在成了別人的大師兄。依舊那麼有凝聚力,領袖氣質拉滿。
從那以後,小隊員們也不敢懈怠,每天跟他一起卷,再也沒有人抱怨訓練計劃太多,教練要求太苛刻 。大家反而開始死磕技術,一點一點摳細節。
尤其是陳宇澤,他簡直就把顧染當做是立在自己眼前的一根標杆,只要是顧染能做到的,他拼了命也會做到。
無論在海埂基地集訓還是在加拿大外訓,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顧染黏在一起,還特意向教練組申請跟顧染住同一個房間。
顧染才不跟他住同一個房間,顧染要和高梓逸住在一起,因為高師兄會幫他磨冰刀,就像以前做隊友的時候那樣。就算現在高梓逸的身份變成了助理教練,但每天還是心甘情願的幫他打磨冰刀,並且對他習慣的弧度了如指掌。
新賽季開始之前,程森又在隊內進行了一次世界盃的選拔賽。
這次,顧染不顧徐清的反對,堅持報名了所有個人項目。結果並不出人意料,他拿到三個項目的參賽資格。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眾人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他已經三十歲了,退役兩年多,復出九個月,期間經歷了韌帶撕裂這樣的重大傷病,短短几個月時間,又能重新站在賽場上,並且保持著爭冠的實力。
他本來就是身披無數榮譽的傳奇,卻從未想過躺在功勞簿上接受眾人景仰,而是一次又一次從零開始,繼續創造新的奇蹟。背後的動力,只不過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因為國家需要我」。
一顆拳拳之心,價逾千金。
四站世界盃,在十二月之前全部結束。三周之後,國際滑聯公布了所有項目的世界排名以及奧運資格。
當程森在隊內例會上,向隊員們宣布,他們拿到了滿員滿名額參賽資格的時候,下面的隊員們集體歡呼起來。
這幾個月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儘管冬奧會還沒有到來,但是在資格賽上他們大獲全勝,這一群年輕的孩子們已經完成了自我突破。
顧染也很替他們高興,轉身與林嘉熙擊掌。後面的陳宇澤也伸出一隻手來:「師兄,我也要。」
顧染拍開他的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以示鼓勵。
晚上,顧染敲開了徐清的房門,不出意外地,徐清也在裡面。
顧染吊兒郎當的靠在門框上:「我說,你倆要不搬一塊兒住得了,還能騰出個房間來。」
兩個人本來正在商量事情,聽到他這話,徐清便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找打。」
顧染挑了挑眉毛:「哎呀,我的意思是住一起方便討論訓練的事情,這不是替你們著想嗎?」
「你還沒完了。」程森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顧染從善如流的走到寫字檯前,低頭一看,他倆正在琢磨奧運資格的隊內選拔。規則寫得那叫一個複雜,要求領滑能力、單圈速度、最終成績、還有各種積分點。
顧染說:「現在國家隊就這麼幾個人,大家什麼水平,您二老還不清楚?隊內選拔不就是走個形式,不用這麼複雜吧。」
程森在他腦袋上敲一下:「你懂什麼,這是領導安排下來的工作。」
顧染問:「那我要參加嗎?」
他以前都是世界排名第一,不用參加隊內選拔,直接獲得冬奧會參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