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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義大利隊想要從外道做超越,但是這名選手實力本身一般,連續起速的能力也不強。
他沒能完全超越孟語喬,兩個人在並列的時候,義大利選手就不斷地往裡橫切,想要擠掉孟語喬的位置。
這個時候,孟語喬肯定不會讓他,他再往裡讓,一條腿馬上就要出藍線了。
以前的比賽,賽道內側是沒有這條藍線的,全靠運動員自覺,判罰的時候也很考驗裁判的眼神。
而且,以前的比賽也沒有專門的仲裁攝像系統,裁判看回放也是看的轉播回放,給的角度更有利於電視轉播,並不能準確看到運動員之間的微小動作。
但現在多了一根藍線,再加上特殊角度的仲裁攝像系統,運動員有沒有突然橫切,有沒有擠壓其他選手的跑道一目了然。
就在兩個人糾纏之際,孟語喬踢到了彎道處的標誌塊,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冰面上,同時也帶倒了和他距離很近的義大利選手。
看到這一幕,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比場上的選手還要慌。
場上一旦有選手摔倒,和其他隊伍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雖然隊伍與隊伍之間的實力有一定的差距,但差距也沒有那麼大,想要追回來,可沒那麼容易。
但中國隊的兩位教練神色卻並不慌張,比賽場上摔倒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尤其是接力賽,並不是摔倒了就沒有挽救的機會。
解說嘉賓也在說:「沒關係沒關係,先完成比賽,相信裁判,我認為會有一個判罰。」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強調:「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裁判的判罰上,小伙子們還是要儘量追上去。」
根據規則,接力賽中,有運動員摔倒,隊友可以上前與他擊掌完成交接棒,繼續比賽。
顧染第一時間就沖了上去,手指和對方輕輕一碰,就滑了出去。
可是,這個時候本來在最後打醬油的哈薩克斯坦隊已經滑到了第二位,並且拉開了和摔倒兩支隊伍至少半圈的距離。
顧染看得很清楚,是義大利隊的這次超越造成了孟語喬的摔倒,這應該已經構成了犯規。
但最後孟語喬是因為踢到了標誌塊而摔倒,顧染並不敢肯定裁判最終會如何判罰。
所以,他不敢堵,他只能拼命的往前追。
他們在平時訓練中就會考慮到比賽中的各種突發情況,以及應對方法。
這種情況下,肯定是首先完成比賽,並且儘量追趕前面的對手。
其他三位隊員和他也有同樣的默契。儘管只有十五圈,他們和哈薩克斯坦的距離拉開了半圈之多,但是比賽剛過四十圈,他們就憑藉著自己出色的滑行能力,追了回來。
最後兩圈,顧染憑藉個人能力,成功超越對手,取得小組第二名。
演播室里,解說嘉賓也激動了起來:「我就說,要對我們中國隊的幾個小伙子有信心,他們的個人能力非常突出,尤其是顧染,這不就追上來了嗎?」
「無論裁判是否會對義大利選手進行判罰,最終我們還是以小組第二進入了決賽。」
幾個人來到場邊的時候,也在討論剛才孟語喬摔倒的那一幕。
池朗問道:「大喬,那個義大利人推你了嗎?」
孟語喬搖了搖頭:「沒有故意伸手推我。」
顧染說:「但他還是犯規了。」
林嘉熙驚訝道:「你在他們前面滑行,這都能看到?」
顧染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在內圈,看得很清楚,他有突然橫切,而且一直在擠壓喬妹的賽道,喬妹的冰刀都已經壓在了藍線上。」
他們陸續走出冰場,大屏幕上的成績才出來。和顧染分析的一樣,義大利隊判罰犯規,取消成績,判罰對應的代碼就是橫切阻擋。
池朗激動的摟上顧染的肩膀:「不愧是給教練講過課的學霸,每一條規則都爛熟於心。」
顧染白他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池朗說:「我哪有?」
顧染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你沒有嗎?」
池朗嘆了口氣:「再給我一次機會選擇,我還是要上,明知道可能被判罰,仍然會上。」
顧染也摟過他的肩膀:「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亡命徒的血性。」
池朗皺眉:「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那麼不像個好人呢?」
顧染哼笑一聲:「的確不像。」
他們幾個回到教練席,程森似笑非笑的看了眾人一眼:「還好,有驚無險。」
顧染現在倒是很輕鬆:「本來也沒什麼,十五圈,追上哈薩克斯坦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徐清說:「就是決賽的道次可能不太好。」
程森笑道:「5000米接力,道次也沒那麼重要,還是得看交接棒。」
接下來是第二組比賽,荷蘭、韓國和加拿大三支隊伍全部進入決賽。
於是,決賽又出現了五支隊伍。距離長,時間也常,人數又多,不難想像,到了最後一個比賽日,他們還會有一場激戰。
不過那並不是顧染現在需要操心的問題,他現在要操心的是後天的500米決賽。
這個項目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強項,無論是世界盃還是世錦賽都很少讓金牌旁落,奧運會就更沒有理由輸給別人。
說來也奇怪,之前的1000米和1500米,顧染都沒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