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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這麼想,但具體要求如何實施還得從長計議。
青年組的比賽之後,是成年組。
成年組的接力賽看起來就更加流暢和純屬,本來就是以冬奧練兵為主,他們在接力賽採用的規則是跨省組隊。
而場上遙遙領先的那一組,就是明年即將代表中國出征奧運會的四名國家隊運動員。
所有比賽結束,就是團體獎的頒獎儀式。領導再說兩句,大家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比起上次,只拿到了兩個接力項目的獎牌,顧染這次收穫了三銀一銅,進步速度堪比坐火箭。
雖然這麼冷的天,過來觀看比賽的觀眾不多,現場坐的除了各代表隊參賽運動員,也就是當地體校或者俱樂部練短道速滑的隊員。
但是大家對他的表現,那絕對是滿滿的記憶點,在比賽結束之後,都還會頻繁提起。
甚至有些代表隊的教練、領隊對他也是讚不絕口,拿他給自家隊員們做對照組。張口閉口,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
畢竟不是每一個14歲的少年,在同比自己大了3-4歲的運動員同場競技的時候,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場,反而有勇氣放開手腳去跟他們爭搶。
他的實力、他的心理素質還有他在艱難時刻也決不放棄的意志品質,給所有人,包括對手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顧染是真的精疲力竭,又累又餓,剛上車就裹上羽絨服,靠在車窗玻璃上睡著了。
回到酒店,囫圇吃了點午飯他就回到房間,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連行李都是高梓逸幫他收拾的。
回去的飛機上,放下座椅靠背繼續睡。
徐清坐在他前面,扭過頭看了他好幾次,發現他睡著之後連姿勢都沒有變過。有點不放心,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旁邊的王指導笑道:「小傢伙累壞了,正在充電中。」
這一覺顧染睡得那叫一個實在,就跟被人一棒子打暈了似的。就連飛機降落的時候,高梓逸替他調整過座椅靠背,他都沒有察覺。
下飛機的時候,他還有些恍惚,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
鄭文康抓著他的肩膀使勁兒搖晃兩下:「顧小染,你清醒一點啊!!!」
顧染半眯著眼睛看他:「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弟弟。」鄭文康指了指最前面徐清的背影:「就是他,讓我們王氏集團一夜倒閉。」
顧染大驚:「天已經涼了?」
鄭文康拉著顧染,痛心疾首的說道:「咱們一定要報仇啊弟弟。」
徐清不知道他們幾個在後面磨磨唧唧幹嘛,轉過頭來掃了他們一眼:「走快點!」
鄭文康趕緊拖著箱子諂媚的跟上去:「來了來了!」
顧染在他身後狂翻白眼。
按照慣例,比賽之後,他們有兩天假期,正好遇上周末,顧染實現就給家裡打了電話。
顧長風和許玫冒著風雪開車來到機場接兒子,看到顧染那一刻,夫妻倆同時迎上來。
顧長風接過兒子的背包和行李箱,許玫看他大敞著羽絨服,裡面就穿了件短袖T恤,趕緊彎腰給他拉上拉鏈:「外面冷,別感冒了。」
其他隊友雖然也有父母來接,但也沒有這個待遇,全都轉過頭來看著他。
顧染從小就是被他媽爸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吳凱澤小聲對高梓逸說道:「看看,咱們小師弟還是個媽寶男。」
高梓逸發自內心的笑道:「多好。」
有家長來接的,徐清就放他們走了,沒有的,就跟著他一起回冰上訓練基地。
機場位於省城和C市中間,開車回家倒是還算比較近。許玫和顧長風明顯感覺兒子這次回來,比上次健談多了。
其實,當時看顧染情緒不對,顧長風就背著兒子給徐清打過電話,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
得知兒子是因為成績不滿意才心情不佳,也沒提過比賽的事。顧染不說,他們甚至不會多問,而是儘量滿足他的要求,他想要獨處就不去打擾他,給他充分自由的個人空間。
這次就不一樣了,顧染的心情明顯比上次回家好多了,一路上有說有笑,還主動跟他們說起比賽的事情。
顧染心情好,他爸媽心情就好,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過了個周末。
周日下午,顧染就要返回省隊。許玫拉著他的手,很不高興:「長這麼大,除了去參加個夏令營,什麼時候離開我身邊超過一周。現在倒好,回來一次,說是有兩天,其實完完整整也就一天。」
顧染知道,他媽捨不得他。於是提了個建議:「要不……你們趁著年輕,再生一個?」
許玫立刻在他手背上拍一下:「胡說什麼?」
顧長風一直擺弄著兒子的獎牌,跟他開玩笑:「小顧總,我要是再生一個,你那億萬家產就只剩一半了。」
顧染順著他的話說道:「一半也夠了。」
「哎喲,你可饒了你爹媽吧,養你一個我們就夠操心了。」
顧染笑道:「我這麼優秀,哪裡讓你們操心了?」
顧長風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只要你出去比賽,你媽都睡不著覺。」
「怎麼了?」
「電視上一看到短道速滑的比賽有運動員摔倒,就會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