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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是顧染很難在短時間超越的,但其他幾個人卻說不好。
於是,他給自己列了個目標,在第三站的比賽中,再次遇到這幾個對手,哪些是必須贏下的,哪些是可以戰勝的。
當然,短道速滑的比賽變數太多,沒有人能完全預測結果,只能儘可能規劃好自己的路線。
最後一個比賽日,所有金牌都將在今天產生。
首先是2000米混合接力,徐清果斷拿下了鄭文康,讓顧染和吳凱澤、梁可欣、趙婷四個人搭檔。他滑第三棒,也就是女隊員交接給男隊員那一棒。
其實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徐清這樣安排的用意,照理說,顧染是主要滑500米的,爆發力和最後的衝刺能力都更強一些。
但徐清為什麼沒有將他放在最後一棒?
顧染在聽到這個安排的時候,幾乎是秒懂了徐清的意思。他笑著看向趙婷:「師姐,徐指導的意思是,你的力氣太小了,推不動吳師兄,只能推我。」
吳凱澤嗤笑一聲:「只是你更輕更矮更好推。」
趙婷卻護著顧染:「每次推你都可費勁了,減減肥吧。看看我小師弟這腰,這腿,這翹臀,我就喜歡推這樣的。」
顧染給她豎了豎大拇指:「師姐你長得好看,說什麼都對!」
吳凱澤:「……」
混合接力的比賽,每個人滑多少圈、什麼順序,交接棒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也沒什麼戰術可言,主要看運動員的個人速度和交接棒處理。
參賽的四支隊伍,實力差距還挺明顯的,H省第一幾乎沒有懸念,也就是後面的R省、J省和L省爭一爭第二。
上一次,J省就沒爭到這枚銀牌,這一次,顧染上場,他們爭到了。
師兄師姐都挺高興,想要超越H省確實不容易,能拿個第二就很不錯了。
顧染自然也是高興的,但是他在心裡告訴自己:H省雖然很強,但絕非不可戰勝。每一次站上賽場都應該劍指冠軍,而不是習慣於第二名。
這同樣也適用於單人項目,在賽前,顧染可以給自己制定目標,進入決賽就算達標。
但一旦站在起跑線前,他的目光仍然緊盯第一的位置,時刻都想著超上去。
顧染和吳凱澤兩個人進入了1000米決賽,但大概率是他倆去爭那個第三名,所以也不存在誰保護誰的問題。
但一開始,顧染仍然是有想法的。發令槍一響,他就像一隻敏捷的兔子,「嗖」一下就躥了出去,滑到第一位,把後面的劉飛和任永傑都嚇了一跳。
觀眾也被他這肉眼可見比其他人更快的反應速度嚇了一跳,此起彼伏的發出尖叫聲。
「哇,是那個77號!」
「人家有名字,叫顧染。」
「我就喜歡他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特帶勁兒!」
顧染領滑了三圈,第四圈才被後面的任永傑追上。卻還不死心,企圖反超回去。
1000米的比賽,他當500米來滑,滑了一般,差點把自己累死。
但累他也不在乎,因為他滑得很爽,帶著寒氣的勁風颳過臉頰,在頭盔細小的空間內形成短暫的氣流,耳朵里傳來呼呼的聲音,那感覺棒極了。
到了第七圈,他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但仍然死守著自己的路線,按照自己的節奏往前滑。
他不知道身後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劉飛和吳凱澤此刻的位置。
學到的那些後方信息採集技術統統沒用上,不是不會用,是不想用。
反正一出發就挺上頭,也不管什麼路線規劃、體力分配,放飛自我滑就對了,快樂就完事了。
直到衝線的那一刻,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後面沒有人超越他,他反而還想更進一步,上去超任永傑。
就算超不過,給他一點壓力,也挺有趣,不是嗎?
這時候他已經沒剩多少體力,卻還在連續蹬冰向前衝刺,因為腿部肌肉的過度疲勞,對冰刀的控制就沒有那麼穩健,人都顯得有些搖晃。
耳邊忽然傳來激烈的吶喊聲,來自四面八方的看他,他不知道大家在興奮什麼,他只盯著任永傑的身影,大腦向雙腿發出指令:「快,追上去!」
與此同時,他的右側有另一個人也沖了上來,在終點線前三個人幾乎同時伸出冰刀。
衝線的那一刻,看台上觀眾的情緒也在同一時刻達到了頂點,迸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這絕不是某一支隊伍為了慶祝自己隊友而發出的歡呼聲,而是由四面八方傳來,所有人一起,高聲呼喊響徹整個場館的呼聲。
顧染成功把自己累趴下了,雙手撐在膝蓋上,在冰面上減速滑了一圈又一圈都有些緩不過來。
但是裁判清場的哨音已經響起,45秒之內所有運動員必須退場。
這時候有一隻手在顧染身後推了他一把,然後拉起他的手帶著他往出口滑去。
是吳凱澤,他和小師弟一起上場比賽,得負責把他帶回去。
顧染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師兄,我……」
「別說話,調整呼吸。」
來到出口的時候,任永傑和劉飛也在。兩個人同時回過頭來看向他倆。
任永傑向吳凱澤開了句玩笑:「你不行啊,被小師弟超過了。」
吳凱澤只是笑了笑:「小師弟是我們全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