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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澤,你以後別做這種事了。」溫沫面色嚴肅,考慮到他是傷患,語氣稍微放緩,「你那樣很危險,如果當時威亞下降的速度再快一點,你就不是扭傷這麼幸運了。」
蔣・傷患・澤一點兒都沒有傷患的模樣,滿面春風,眉眼帶笑,含情脈脈地看著面前的人:「小姐姐,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
「你知道嗎?」溫沫一聽他這句話就覺得不妙,蔣澤繼續含情脈脈地說,「我很想把自己塗黑,這樣我就可以暗中保護你。」
溫沫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她抬頭戳了戳太陽穴,深吸了口氣。
忍住!
這小子上哪兒看的土味情話!
同一棟樓的五樓。
林新剛好路過余博衍的門診室,裡面的病人正走出來,他順著敞開的門溜了進去。
「我剛去了骨科,碰到了一個熟人,你也認識的。你猜猜我遇到了誰?」
余博衍充耳不聞,目光落在手頭上的資料,連個餘光都懶得給這位碎嘴子師兄。
「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呀?」
「嗯,是誰?」余博衍語氣敷衍,不回應一句,他這位師兄能在這嘮到下班。
「我碰到了溫沫,原來她還拍戲呀,他們劇組今天有場吊威亞的戲,出了點意外,受傷的……」
余博衍猛然抬頭,心臟重重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扔下手裡的文件,大步往門口走去,全然不顧林新在後面問他的話。
「你去哪呀?怎麼都不聽我說完就走了?」林新莫名其妙,不知道余博衍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第28章 老狗
夏天的日頭特別長,都五點多了,太陽還明晃晃的。
溫沫看了一眼外頭的太陽,又看向面前眼裡燃著火苗的大男孩,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蔣澤,這些話留著跟喜歡你的粉絲說,她們會很樂意聽的。我跟你說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也不要發土味情話微信給我。」
蔣澤有點受傷,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他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溫沫,現在小姐姐都喜歡小奶狗,你怎麼不喜歡我這種小奶狗?」
溫沫按了按額角的青筋,忍住想一巴掌呼過去的衝動:「嗯,你說對了,我不喜歡小奶狗。」
「那你喜歡什麼?」蔣澤鍥而不捨。
「我、喜、歡、老、狗。」
溫沫一字一句。
蔣澤:「……」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後面的余博衍:「……」
「誒,余醫生,你來找徐醫生嗎?他正在門診室。」問診台的護士見余博衍站在休息區好一會,覺得納悶,忍不住出聲詢問。
余博衍看向那名護士,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和余博衍一起轉頭的,還有溫沫。
「余博衍,你怎麼在這?」
她的雙眸立時亮了起來,無力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余博衍淡淡地點了下頭:「嗯,你怎麼在這?」
溫沫眨了眨眼:「是我先問你的,你怎麼反倒問我?」
余博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圈,見她並無異常,這才抬眼看向她身後坐著的傷患。
傷患蔣澤也抬眸看了過來。
兩個男人的眸光在空中交匯。
隱隱的較量意味。
見他不答,溫沫只好先回答。
「劇組的同事受傷了,我陪他一起過來。」
余博衍眸光很淡,淡到近乎清冷,聽到那個「陪」字,眼神似乎更冷了。
「蔣哥,藥拿好了,我們現在回去嗎?」小助理剛好回來了。
蔣澤撐著扶手剛想站起來,小助理忙伸手想扶他,被他一把拂開。
蔣・真爺們・澤站得筆直,小白楊見了都要自愧不如。
溫沫聽到小助理的聲音,轉頭頭來。
突然,她只聽得蔣澤低低地悶哼一聲,眉頭緊鎖,但還是無比堅強地強撐著站著,毫無痕跡地表演了下什麼叫「痛並堅強著」。
豬堅強本強了。
小助理目瞪口呆,心想,他蔣澤要是把這演技放戲裡,早就能甩掉「愛豆」的稱號了。
溫沫忙走過去,很自然地扶著他:「你能不能走路?不然弄個輪椅?」
「不用!」蔣澤立馬拒絕,輪椅是什麼東西,他不要面子的呀!
他俯身靠近她,低聲說:「小姐姐,我的腳好疼,你能不能扶我走到門口?」
一臉慘兮兮。
溫沫瞥了他一眼,嚴重懷疑這話的真實度。
剛才來的時候還單腳跳得賊歡,這會上了藥反倒走不動路了?
雖然不大相信這小子的話,但溫沫還是沒有鬆開手。
小心翼翼地扶著蔣傷患走了幾步,溫沫突然想起了余博衍還在後面,轉頭往後看,朝他揮手:「誒,余博衍,我先走了。」
余博衍眸光冷淡,並沒有回應。
溫沫見怪不怪,也沒想太多,扶著蔣澤往外走去。
余博衍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了目光,轉身往回走。
腳步比平時慢,心情莫名的不爽。
回到五樓診室,他繼續寫剛才沒寫完的資料。
寫了一會就發現自己走神了。
他擱下筆,掐了掐眉心,心情有點浮躁。
幾個深呼吸,才平息了情緒,他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