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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博衍,雖然他不是我親哥,但我和他也算一起長大,從小他對我很照顧,他和我,就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你相信我麼?」
余博衍素來理性冷靜,從不強求別人,更不會對別人提出這麼強權的要求,只是不知怎的,他一想到溫沫和陸雲城在一起的畫面,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半晌,他才微垂著眸,下巴輕擱在她額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溫沫側著腦袋,枕在他的頸側,聽到他的回應,忍不住柔柔地笑了起來。
她沒留意到,余博衍的目光正落在她的發頂,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昨天,他看到陸雲城的時候,覺得他有些面熟。方才,他聽到溫沫說到「陸雲城」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完全想起來了。
他是榕城陸氏集團的繼承人。
天下之大,他都來到新城了,竟然還讓他碰到陸家的人。
都是男人,他自然明白,陸雲城看溫沫的眼神,絕對不是溫沫認為的兄長對妹妹的感情。
只緣身在此山中。
他懂,陸雲城也知道他懂,所以才會故意說那番讓他誤解的話。
這個男人,洞察力很敏銳,難怪不到而立之年就能成為陸氏集團的繼承人。
「誒,余博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溫沫隨意地捏著他的耳垂玩,在她的撥弄下,很快就微微泛紅了。
余博衍迅速地截住她作亂的手,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溫沫正在他頸側,很明顯就看到了余博衍的脖頸泛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澄澈的水眸閃過狡黠的笑意,溫沫輕輕地撓著他的手心,接著剛才的話題:「你今晚為什麼這麼突然呀?」
之前,她對他明示暗示,他都不為所動。
要不是今晚她劍走偏鋒,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下這個悶騷的男人。
對余博衍來說,其實原因很簡單。
一來,之前他並不了解她,醫生的邏輯思維縝密,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二來,他親眼目睹她身邊的「鶯鶯燕燕」,蔣澤、陸雲城,以為她是習慣性撩撥他人。
後面他確定了只是蔣澤單方面的喜歡溫沫,心下釋然了一些。
可昨晚,他眼見陸雲城對她的親昵行為,他突然來了無名火。這把火悶了一天一夜,終於在今夜爆發了。
然而,當她說「我只追你」時,那把火立時就熄滅了。
余醫生是個實幹派,事情一旦想清楚了,就會毫不猶豫地行動。
在泡茶的那會功夫里,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來由,亦明確了他對溫沫的感受。
所以,他才會對她說——換我追你。
不過,這一切他並不打算告訴她。
於是,悶騷的余醫生忽然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底漾著笑意:「因為我家裡沒醋可以借。」
言下之意,為了預防她再找借東西的藉口才不得已接受了她。
聞言,溫沫重重地捶了下他的胸口:「誰要跟你借醋了?」
哼,竟然拐著彎取笑她!
看著這個瞬間變嬌蠻的女人,余博衍微笑著將她圈得更緊,清冷的眉目似雪山融化般,瞬間有了溫度。
他俯在她頸間,輕輕嗅了嗅,揶揄道:「我家確實沒有醋,可是,我怎麼從剛才一直聞到醋味?」
是誰誤會他堂姐的身份,三番兩次來作妖的?
聞言,溫沫也不惱了。
取笑她?哼,是誰剛才還要求她不准見陸雲城的?
「是呀,我也聞到了呢,從昨晚城哥來了之後,那股醋味就一直在呢!余醫生,你是不是偷偷喝了醋呢?」
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微揚著頭,傲嬌的小模樣看得他心口微癢。
這個不服輸的小女人!
她微撅著嘴,三分挑釁七分得意,倔強的神情格外的吸引人。
粉嫩柔軟的唇瓣在燈光下泛著潤澤的光澤,撩動他的心弦。
他著了魔般徐徐靠近她的唇瓣,在她唇上低低說了一句話。
語罷,旋即覆上那誘人的粉唇,轉而是纏綿繾綣的糾纏,仿佛是真的想讓她細細品嘗般,格外溫存。
溫沫被他親得五迷三道,不自覺地踮起腳尖回應他的深吻。
直到溫沫氣喘吁吁,這個吻才緩緩停下。
月光下的男人眉目帶笑,薄唇微揚,嗓音低沉喑啞:「酸嗎?」
呼吸逐漸平緩的女人眼尾緋紅,似嗔似笑,雙眸猶如落了三春煙雨般迷濛,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眼底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瑩潤的粉唇湊近男人的耳畔,徐徐吐氣:「不酸,好甜……」
旋即,男人的反應如她預料般,耳垂迅速泛了紅。
趁著男人還在心神迷亂之際,她嬌笑著推開他,輕盈的身姿猶如靈動的麋鹿般,一蹦一跳的往門口方向去,頭也不回,抬手揮了揮:「晚安啦,余醫生。」
挑了事就逃跑,她真是肆意得很!
余博衍抿了抿唇,清冷眉目第一次露出疑似無可奈何的眸色。
他如果想逮住她,在她出這道門之前一定可以做到,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靈動的身姿消失在門後。
今晚的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彼此最好都花點時間去消化。
她看似肆意任性,其實該理性的地方,她也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