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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沫點了下頭,送他出門。
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靜到連隔壁的爸爸在輔導女兒功課的聲音都隱約聽得到,靜到對面是否有人開門,也清晰可辨。
溫沫一個人坐在沙發里,一直等,一直等,時針指向12點,對面依舊安靜如雞。
他沒回來……
溫沫蜷縮著腿,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她被手機鈴聲吵醒。
「沫沫,起床了嗎,我半個小時後去接你。」是陸雲城。
溫沫頭痛得很,含糊地應了,緩了好一會才想起昨晚答應陸雲城一起去寧城。
另一頭的陸雲城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
「你在茶水裡下了安眠藥?」一道清冷的男聲。
「嗯?余先生,你在說什麼?」陸雲城裝傻。
打電話過來的正是余博衍。
他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赤著上身在會所的床上,房間裡沒有人。
昨天,陸雲城約他在會所見面,說要跟他解釋照片的事情。
余博衍去了,陸雲城跟他解釋說他在醫院遇到溫沫的事情,至於那張擁吻的照片,只是角度問題。
他一臉歉然,說不該造成余博衍和溫沫的困擾。他確實曾經喜歡溫沫,但溫沫只是把他當成兄長。現在他看到溫沫很幸福,他不會去做讓她為難的事情。
說完,他還自罰三杯。
如果余博衍能理解,就喝了這杯酒,就當是為了溫沫。不願意喝酒,就喝茶吧。
余博衍也不想讓溫沫以後為了他和陸雲城的事情煩惱,於是,勉強地喝了茶。
他怎麼也沒想到陸雲城會在茶里下安眠藥。
喝完茶不久他就覺得犯困,後面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聽陸雲城在電話里裝傻,余博衍沒再開口。
他掛了電話,迅速地捋整件事情。
陸雲城的目標是溫沫,他在茶水裡下藥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溫沫。
在他沉睡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
理清思路後,余博衍迅速地起身,先撥了電話給溫沫,沒人接,接著他又打了另一個電話給一個朋友,利用他的關係來這家會所調取昨晚他所在的這個包間的監控錄像。
他邊打電話邊出門,匆匆攔了輛的士往小區趕。
半個小時後,終於回到家裡。
他敲溫沫的門好一會,一直沒人應。他剛想打電話給寧傲月,隔壁鄰居突然出來,說溫沫五分鐘前走了,好像是跟她哥一起走的。
那人聽到溫沫叫陸雲城城哥。
余博衍立馬打電話給陸雲城,無法接通。
他明白了,這件事就是陸雲城設的一個局,陸雲城從頭到尾都沒放棄過要得到溫沫。
他們到底去哪裡?為什麼溫沫會同意跟他一起走?
余博衍攥了下手,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打給寧傲月,問她溫沫的工作行程。
寧傲月說溫沫的腳受傷,這幾天安排她休息,她剛有事要聯繫溫沫,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
這麼巧?都打不通溫沫的電話?
余博衍開始懷疑是陸雲城做了什麼手腳。
……
溫沫上了車之後就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機場了。
「沫沫,醒醒,差不多登機了。」陸雲城輕輕搖了搖溫沫。
「我怎麼睡著了?」溫沫還有點頭暈。
陸雲城笑得有點不自然:「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溫沫昨晚在沙發窩了一宿,確實沒睡好。
廣播裡在提醒乘客準備登機。
陸雲城買的是頭等艙。
溫沫剛走進去,突然看到一張熟面孔。
「蔣澤?」
他雖然戴著口罩,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蔣澤聞聲,抬頭看向她。
他怔愣了下,含糊地朝她點了下頭,把頭上的帽子拉低,一副鹹魚的樣子。
溫沫不明所以,這小子以前見了她都賊熱情,怎麼現在蔫蔫的。
「阿澤?」陸雲城也看到了蔣澤。
蔣澤轉過頭,看到陸雲城也有點驚訝。
「城哥。」他說。
他叫陸雲城城哥?
溫沫的位子剛好在蔣澤前面,聽到蔣澤開口,她轉過頭去。
「沫沫,你認識阿澤?」陸雲城說。
溫沫點了下頭。
「這麼巧?給你介紹下,蔣澤,我的表弟。」陸雲城笑了笑,卻沒向蔣澤介紹溫沫。
溫沫剛才叫蔣澤的時候沒想太多,但這會聽到陸雲城介紹蔣澤,一時福至心靈,蔣……
她突然想到那天在醫院遇到的那個人,那個自稱是她親生父親的男人,他說他叫蔣庭深。
「阿澤,姑父的身體還好嗎?」陸雲城問。
蔣澤沉默片刻,才瓮聲瓮氣道:「我不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起那個男人。
陸雲城噢了一聲:「下個月我準備去看望下姑父和姑姑,你小子有空也多回家,不要整天在外面跑。」
儼然是大哥的口吻。
蔣澤無精打采地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對了,沫沫,你口渴嗎,想喝什麼?」陸雲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溫沫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