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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京延更是沒眼看,差點憋不住跟趙寅城吐槽,你趕緊跟韓女士打撫養權官司,這個家我待不了了。
半個月後真心抗不下去的韓京延強烈要求回國,河證宇叫來了助理帶他回國,他跟韓京墨卻一直在雪梨。
兩人酒店都不住了,租了個小公寓,一居室的小公寓,過他們每天起床都能看到對方的小日子。
小日子通常是以一枝花為開端,具體是什麼花要看公寓樓下花店老闆娘的推薦。
河證宇每天早上會下樓跑一圈,帶著早餐和花回來,親親剛睡醒或者沒睡醒的韓京墨,在床頭插上花朵。
等韓京墨起床,兩人會一起下樓溜達,也沒有特定要去什麼地方,就是隨便選個方向溜達過去,午飯多半是在路邊找家店坐下吃,晚飯就是一起去市場買菜回來做。
河證宇做,韓京墨負責搗亂。
他們通常都會外出,韓京墨在家裡待不住,河證宇也不介意出去溜達。
他還買了個畫板,弄了輛自行車,韓京墨背著畫板,抱著他的腰坐在車後,兩人一起去採風。
他們兩在雪梨待到首爾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了,各自的經紀人打電話來,釜山電影節要開幕,回來吧。
各自掛了電話的男女相互看看,河證宇張開手臂等她入懷,擁著她親吻她的髮絲,「想回去嗎?」
韓京墨不想,她還沒玩夠呢,「你的畫還沒畫完。」
男朋友的畫還沒畫完,一副海邊的落日。釜山電影節碰巧出了問題,兩人果斷決定留下畫畫。
十月,出問題的釜山電影節沒有等到今年最受期待的影后候選者走上紅毯,十一月,青龍要來了。
夕陽的餘暉之下,河證宇坐在畫板前望著海上的夕陽,韓京墨在不遠處打電話,來自倒霉蛋的電話。
倒霉蛋說,今年青龍你的直接對手就是金敏喜,你有威尼斯,她有坎城。
雖然她沒拿下坎城的影后,但國內都認為她是惜敗。為了彌補她的惜敗,這次她的勝率高過你。
「我有辦法讓她不出席,回國嗎?」
「你那邊太陽已經落山了吧?」
李正宰踩著轉椅看向窗外的陽光,他這邊只是午後而已,「你那邊太陽已經落山了嗎?」
「快了。」韓京墨看著那個大鴨蛋已經半隱在海平面下,跟李正宰分享,「海邊的夕陽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美。」
「回來吧,我帶你去濟州島看,釜山也很好,漢江的江景也不錯啊。」李正宰柔聲哄著她,「回來吧,釜山電影節不去就不去,青龍也拱手讓人就不值得了。」
韓京墨笑了,「我不缺一個釜山影后的獎盃,也不會缺一座青龍的獎盃。」南韓的獎項,就那麼回事吧。
事業第一個高峰就是拿下青龍影帝的李正宰想嘆氣,也真的嘆了,「雪梨就那麼好玩嗎?待了兩個月都不膩?」
「我也很驚奇雪梨可以那麼好玩。」韓京墨跟同他分享落日一樣,再度分享雪梨有多好玩。
雪梨的野生動物園有趣到她去了三次,都還想去第四次。雪梨小劇場很多,她看了很多先鋒話劇,超有意思,她都想上台去演一場。雪梨的街道滿是風情,雪梨的人也都很熱情。
「我在雪梨被偷過錢包。」李正宰突然插話,「就一個轉身的工夫就沒了,幸好沒有把護照放在裡面,不然就回不了首爾了。」
韓京墨不想回首爾,她還沒玩夠,還不想分手,「你真的做好了要跟河證宇不死不休的準備嗎?他跟孔侑可不一樣。」
「..你信了呢。」李正宰輕嘆一聲,「終於信了。」
大鴨蛋徹底落入了海平面下,逢魔之時,隔著山海通過電波聯繫的兩人都嘆了口氣。
韓京墨沒有不信,但她更多覺得李正宰是在玩,就是喜歡也是喜歡的,只是更多是喜歡玩。
她也有過啊,有過喜歡跟某個人玩,還很惡劣的只是因為喜歡跟那個人玩,就一直釣著。
她有過,她足夠惡劣,也足夠了解李正宰,所以她認為他在玩。
但那個人不是呢,那個人認真了,她搞不定了。
韓京墨時隔多年又碰到了她搞不定的事,她搞不定李正宰,如同她搞不定自己。
如果她像李正宰一樣認真了,認真的想要得到某個男人,別說那個男人有女朋友,對方就是有妻有子,她都回用盡手段去得到,因為她想要。
迫切的,無法自我掌控的,就是想要,就是拼了命都要得到。
韓京墨搞不定李正宰,她可以下死手搞他,可他們兩弄到最後也就是一個兩敗俱傷,那還有什麼贏的意義?
韓京墨不想回韓國,她對李正宰說,「哥,放自己一條生路吧,女人而已,不值得。」
「是吧,他們都那麼說,我也想過,太不值得了。」李正宰輕笑一聲,「我也想放過,真的想。」
可魔鬼攀爬出地獄抵達人間,哪裡是人類能決定是否值得的事。
手牽手從沙灘回家的兩人本來聊著晚餐要吃什麼,河證宇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無敵詭異的一通電話,詭異到他得跟韓京墨說,我們要不要回首爾?
韓京墨垂下眼,捏著他的手指,嘟囔著,「不想回去——」
「那我回去一趟待兩天再飛回來?」河證宇晃晃她的手,俯身親親她,「兩天,很快我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