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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鄭謙益就聽不懂了,「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鄭記者,好好幫我們宣傳宣傳。首爾大永遠是國內最頂尖的大學,那些走特殊通道的人全往二流跑幹什麼。
既然都打算用金錢開路,幹嘛還顧及首爾大招牌太閃亮不敢進來呢。
我們得告訴那些願意花錢買路的人,路很多,只要你們錢夠,別不捨得砸錢,歡迎加入首爾大。」
身為國內最頂尖大學的畢業生,鄭謙益突然覺得自己母校的招牌一點都不閃亮了,「您跟我說這個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啊。你就算出報導也不能指名道姓不是麼。不然你難道要面對我們學校法律系組成的聯合律師團,被你的教授們聯手按在被告席嗎?
那可不是社會服務能解決的了。鄭記者,你還年輕,未來還很長,人生路啊,慢慢走,不著急的,我們都很想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過來人對小年輕的「鼓勵」說得年輕人啞口無言,老人家樂呵呵的補充道,「明年又是個大選年,四年一次,每年都有不少人登台表演。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有興趣走上那個舞台,到時候首爾大會是你堅實的後盾,校內支持你的著實不少呢。」
電話在鄭謙益一臉茫然中掛斷,她難得出現自己的智商理解不了人家腦迴路的狀況,這人在說個啥?
就那麼肯定她會從政?還是在說,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以後從政做準備?腦補什麼呢?
2月10日一大早,鄭謙益一家人圍坐在電視機前等奧斯卡直播。美國時間是9號的晚上,她們這邊是十號的清晨。
網上還是在吵架,關心奧斯卡的著實不多。但也不能說就沒有,好歹也是國家性大事件麼。
電視裡的頒獎典禮剛剛開始,沙發上一家人聊的話題跟頒獎禮不能說是沒關係,多少沾了點皮毛。
親媽在說《寄生蟲》的製作人李小姐,是個還算有手段的女人,爸爸在講,曾幾何時他跟對方的律師團打過官司。女兒負責聽古老的故事會,還蠻精彩的。
聊李小姐,就會聊到同樣姓李的大家族,順帶聊一聊跟大家族關係還算不錯的朴女士。
叼著芒果乾吃得的鄭謙益突然聽親媽說,朴女士說不定能再創歷史,疑惑的看過去,隨即聽到..
「那位已經不單單是國內首位女總統了,還有可能成為被彈劾下台後再度被特赦的總統,這次的標籤都沒有性別劃分了。」
這話說得鄭謙益嘴裡的芒果乾都掉了,連忙攥住,驚奇的看向大法官,「特赦?誰給的特赦?文總統要給她特赦?」
親媽看她的眼神像看小傻子,「誰說這一任我說下一任總統。明年大選,今年就是文先生的最後一年,按照今年的民調,支持率都掉下來了,他們無力回天。
明年保守派上台,朴槿|惠是一面旗幟,朴正|熙的女兒是她能受益終身的政治資本。保守派只要有人上台,她有很大的可能被新總統特赦。」
默默把芒果乾塞回嘴裡的鄭謙益特別想吐槽,政治是真的髒,突然又想起來,「我們學校有個教授莫名其妙的認定我會從政,也不知道哪想不開。」
話音剛落看爹媽同時扭頭看自己,她眨眨眼,再把芒果乾從嘴裡拿出來,「你們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爸媽們對視一眼,爸爸先開口,「你難道沒打算從政?」
「沒有啊。」鄭謙益很疑惑,「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從政?」
媽媽跟上,「我退休手續已經快走完了你知道嗎?」
「你接任的人我都見過了。」鄭謙益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聊的。
父母認為很值得聊。早前親媽就問過女兒要走哪條路,從政還是進司法部門。
女兒給出的回答是,回校教書再不來去當新聞主播。新聞主播這種歪路子不談,回校教書這條路不是已經要被她折騰沒了嗎?
「你前兩天跟我說你要調查首爾大的特殊入學通道,還準備把國內的高校全部盤一遍,沒錯吧?」
媽媽等女兒點頭後,再問,「你知道你做了這些後就不可能再回學校任教了吧?」
等她再度點頭,最後問,「我退休,人走茶涼,你現在進公職我能幫到你的就不多了,這個也是知道的?」
第三次點頭的鄭謙益明白媽媽要說什麼了,「您擔心我未來的職業發展啊?繼續做調查記者啊。」
「你打算這行干一輩子?」爸爸不太贊同,「我沒有說這個職業有什麼不好,你做的開心就好了,也是在做好事。可這份職業會讓你樹敵無數,你做的越久遇到的敵人就越多,還會越強大,當然你也會成長。可你確定它適合作為你的終身職業嗎?」
沒想那麼遠的鄭謙益只覺得,「我能確定的是,我至少在十年內不打算入公職,更不會從政。」
「那你..」媽媽還要說,爸爸碰了下老婆的胳膊,不讓她說了,「看電視,要公布了。」
電視裡世界級的電影頒獎禮公布了大贏家,被藝術家們簇擁到台前的李女士是個商人。
商人是這個國家的上層階級,作為上層階級的代表之一,李女士拍了一部反階級的電影,獲得整個世界的讚譽,為國家贏得讓國民們,尤其是底層國民們驕傲的掌聲。
莫名,有點諷刺呢。
這一天,鄭謙益停更了許久的SNS更新了一條,上一條還是她的「一號見」,下一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