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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專輯為什麼要給你們兩練手?」朴哮信斜眼看他,「你們怎麼不自己出個專輯練手?」
一個白眼翻過去的鄭在日基本能確定,「你肯定沒聽過她唱歌,我是說現場唱,這傢伙做歌手是無敵的,沒有任何進步空間。」
朴哮信懷疑的看著趙樂菱,「那麼厲害?」
趙樂菱更懷疑他腦子不好,「你練氣息是我帶著你唱的,我不比你厲害?」
「那是我在重新找氣感,你沒有厲害到無敵的地步好不好。」朴哮信在歌唱上有絕對的自信,「你比我好,我承認,但你絕對沒有厲害到無敵。」
對於海妖的BUFF也有無敵信心的趙樂菱讓他省省,「歌唱,我絕對是無敵的!」
「不是,你們兩吵什麼唱歌啊,現在說專輯呢。」鄭在日讓他們先停,說正事呢,跟朴哮信講,「她就算是練手也是超一線的音樂人,難道你看不上她的音樂?」
趙樂菱眼睛一瞪,看不上啥?朴哮信抄起樂譜就打鄭在日,不要挑事!
就這樣,關於朴哮信新專輯的三人小組就這麼成立了。冬天也隨之而來,趙樂菱進遊戲以來,首次接到親爹的電話,對方要見面。
親爹的電話打的可乾脆了,沒有什麼你有沒有空,而是晚上回來吃飯,沒了。
正在跟朴哮信溝通新曲的趙樂菱掛了電話都有些想笑,朴哮信就問她誰的電話,聽她說爸爸讓她回家吃飯,自覺收拾東西準備送她。
軍人很難有假期,只要能碰面,他們在工作室都會待到很晚。幾次之後,趙樂菱就不讓司機在外面乾等了,不管是朴哮信還是鄭在日都能送她,她打車也行。
回家的路上趙樂菱就猜到親爹找她幹嘛,高考就剩兩個禮拜了,親爹大概忍不住了,這是最後讓她回頭的機會了。
為此,趙樂菱在下車前跟朴哮信講,「你要是沒事,等我二十分鐘,最多半小時我一定出來,這邊不好打車。」
「我沒事,你去,我等你。」朴哮信剛答應又想到,「你跟家裡是不是..」
「走了。」
「..好。」
進了家門,親爹確實要說的是大學的事。但不是趙樂菱想的試圖糾正她的道路,而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妥協了。
家裡不止有家人在,家裡還有一位首爾大音樂系的教授。教授表示對她很看好,以她過往的成績,尤其是參加過國家慶典的履歷,只要她高考成績別太難看,他可以特招她進去。
趙樂菱很驚訝會見到這位教授,她更驚訝的是連面對她都是嚴肅刻板的父親,在面對那位教授時是隱隱捧著對方講話的。這位先生在為她不聽話的女兒彎腰,只是想女兒的路走的順一點。
一家人邀請教授吃了一頓家宴,飯吃了兩個多小時,趙樂菱幾乎不用講什麼,話都讓趙先生說了。
趙先生完全沒有看不上音樂人的意思,對女兒的成績如數家珍,同教授推杯換盞。
送走了教授後,女兒被喝的滿臉通紅的父親叫進書房。還是那張我不想搭理你的臉,說出口的話也是帶著點貶低的。
什麼你成天也不知道在混什麼,拼死拼活要去上的學校也不去,在外面混了一圈連個大學也沒混回來。
趙先生的長篇大論只開了個頭,趙樂菱就沒在聽了,也聽不懂,她偷偷把耳機摘了。
摘下耳機的海妖聽不到貶低的話語,她聽到的是深沉的父愛,是這位不會說話的先生,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保護。
父愛如山,山巒太重,壓的趙樂菱喘不過氣來。
耳機重新塞進耳道里,厚重的父愛也消失在耳畔,親爹還在說著女兒不知好壞的話,趙樂菱默默的起身,跟爸爸講。
「我搬回來住,家裡能添個琴房..」趙樂菱看他表情僵住,隨即反口,「算了,搬回來挺麻煩的,我還是..」
「你死在外面最好!滾出去!」
比起滾出家門更像是逃出家門的趙樂菱,獨自走了許久才發現有輛車跟著她,扭頭回望,愣住。
她停下了,車也就停下了,車上的人沒下車,只是沖她按了下喇叭。趙樂菱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上車了。
上車問司機,「我不是發簡訊讓你先走嗎?」
「是走了啊,還去吃了個飯呢,不然也不會進不去小區啊。」朴哮信讓她別在意,他沒一直等,「這不是怕你打不到車,過來繞一圈麼,原想著沒看到你就先走的,剛巧碰到你出來。」
「你最好是沒等。」
「真的沒等。」
到底等沒等,只有當事人知道。當事人化身司機,問趙樂菱想去哪。
趙樂菱哪都不想去,她只想離這個地方遠點,車就徑直往前開,沒有目的地。
車開了很遠,遠到眼看要出首爾了,一直安靜看著車窗外的趙樂菱情緒完全沒變好,反倒更壞了。
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那麼好,AI好到不能再好,為什麼就她成了壞人?
「你明天要回部隊的,這麼開下去你回得來嗎?」
「繞一圈再回去唄。」
趙樂菱垂下頭,髮絲擋住了她的臉,夜色包容了她的膽怯,黑暗卻放大了她的怒氣,對自己的怒火,她是個渣渣。
「我有個特異功能,只要我摘下耳機,我能憑藉對方的歌聲去判斷那個人對我的感情。」
垂頭的姑娘摘下右耳的耳機攤在手心裡送到司機面前,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