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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運好到把大小王都抓在手上的沅彬只是笑,也不反駁,不用他反駁。
趙青禾抽走沅彬手上的牌混進牌堆里,讓小朋友一號不要欺負小朋友二號,「輸了就認栽,喝酒。」
無語的白俊燁認栽喝酒,看沅彬還是很不順眼,但也沒有欺負兄弟「女人」的意思,放下杯子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媽今年不打算回來,我肯定過去陪她,你就一個在韓國過年啊?也太慘了吧。」
「我過年想找個人陪還不容易。」趙青禾笑道,「懶得跑,就這樣吧。」
白俊燁還想再勸,餘光看了眼沅彬,沖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閃開。沅彬沒動,看向自家金主,等趙青禾頷首後,才起身往外走。
這讓白俊燁有點蛋疼,在他走後跟趙青禾吐槽,「這傢伙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讓他走就走唄,還非得等趙青禾點頭,幹嘛?趙青禾還能讓他留下?
趙青禾垂眉淺笑,沒接這句話,端起酒杯等他繼續說。繼續的白俊燁說得還是過年去日本過的事,他讓沅彬走了再說純粹是不想丟臉。
因為親媽怎麼都不回來,他又不想一個人去,就指著把兄弟拽過去。
並不想跑的趙青禾任由他威逼利誘,撒嬌賣乖,怎麼都不答應,給白俊燁鬱悶的,去趟日本會死啊!
去不去日本都活得好好的趙青禾單純就是懶得折騰,怎麼都沒辦法說服兄弟的白俊燁氣鼓鼓的走了。
趙青禾看著被砸上的房門,再看對面已經無人的位置,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輕笑了一聲。
屋子太大了,笑聲明明很輕,卻因為空間太大帶出了些許寂寥。
回房睡覺的趙青禾洗了澡出來,看到床上同樣洗白白後抱著被子躺在床頭玩掌機的沅彬,邊擦著頭髮邊問他在玩什麼。
丟開掌機的沅彬回了句「超級瑪麗」,說著話就掀開被子跪坐在床上沖她伸手,意思是要幫她擦頭髮。
擺手示意不用的趙青禾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翹著腿頂著毛巾,倚著沙發扶手望著窗外,隨口問他打算怎麼過年。
感受到大佬心情不太美妙的沅彬蹭過去坐在她的沙發扶手上,一點點往下蹭,蹭啊蹭,從扶手蹭入沙發,跟她擠在一起,從背後摟著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放輕聲音,小心的問。
「你不開心啊?」
趙青禾拽下毛巾蓋在他的頭頂,擋住他的視線,慢吞吞回了句,「有點無聊。」
日子太順了,有點無聊;日子又回到了當初,太無聊了。
一旦把「大哥」和白俊燁區分開,隨著時間區分的越來越清晰,這個遊戲的可玩度就大大降低了。
她現在的生活跟以前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了,都是孤家寡人,都是想得到的幾乎都擁有了,而得不到的,就只能追憶。
視線被擋住的沅彬想拉下毛巾,他剛碰到毛巾的邊邊就被拍了下手,也就不動了,只能憑藉語氣去猜,無聊的話,「我們可以出去玩啊,出國玩也行。」
趙青禾笑笑,隔著毛巾揉了揉他的腦袋,什麼也沒說。
之後安靜了很長時間,沅彬想要說點什麼,可氣氛莫名的讓他開不了口,有些壓抑,有些沉悶,有些他沒有在趙青禾身邊感受過的東西。
許久的沉寂還是趙青禾打破的,她說睡吧,屋內的燈也就關上了。
這一晚沅彬幾乎沒睡著,他試圖找到能安慰趙青禾的方法,又想不出來。
他都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還怎麼去解決她的不開心?何況能讓大佬不開心的事,他真的能解決嗎?
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沅彬,起床時已經要中午了,而趙青禾已經出門了。
等他傍晚再見到大佬時,大佬一點不開心的樣子都沒有,還是那副就算山崩地裂就在眼前也淡定無比的樣子。
暗暗鬆了口氣的沅彬發現,他還是更適應大佬現在的樣子。雖然午夜時分,他窺探到了大佬堅固的外殼下閃現的一絲柔軟,但他更適應大佬堅固的軟殼。
今年的除夕夜,趙青禾並非一個人過得。作為趙家的五小姐,新年當然要跟家人一起過才行。
趙青禾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說讓她回家過年,還蠻新奇的,這老頭該不會不了解,她回趙家過年代表什麼吧?
「你確定要我回去?想好了?」
「回來吧。」
趙老爺子想好了,他年紀大了,老了就得服老。這一年的混戰讓他必須要服老了,姓金的年紀比他都大,老了老了,堅持了一輩子的東西被親兒子給毀了。趙老爺子回頭看看他的兒孫們,捆在一起都沒一個趙青禾有力量。
這個家是他一手打拼下來的基業,他不說想傳個千秋萬代,至少別像秦,二世就亡。與其傳給家裡的那些不肖子孫,還不如給趙青禾。
父女兩在除夕當天下午見面,老爺子問女兒,想不想招贅。
這話一出,趙青禾就知道老頭想幹嘛,「想開啦?」
「想不開也等不了啦。」老父親捧著熱茶,如今走養生路線,「等開年,新一任總統選舉又要開始了,你要加入混戰,還是跟我攜手?」
趙青禾今年不太想玩總統養成的遊戲,跟想開了的老頭實話實說,「我沒有看得上的,要是再出個民主鬥士,對我沒什麼意義。」
她不是走利國利民路線的商人,她是吸國家的血養大自己荷包的商人,她這樣的商人,跟民主鬥士玩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