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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有得有失,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背景設定里的家庭很可能出問題,不會是和睦家庭,讓玩家想清楚。
玩家都想爹趕緊死了她好繼承財產,還在乎個屁的和睦家庭。
就這麼說!上!
遊戲就這麼開始了,開始於1992年春,地點在洛杉磯,韓國城。
青春年少剛滿二十歲的趙青禾是在一串鞭炮聲中醒來的,她還想著哪個崽子狗膽那麼大在她睡著時放炮仗,耳邊就響起一聲尖銳的女聲,女聲的主人飛撲到她面前,死死的護住了她,連句話都沒給她留,直接嗝屁了。
幾乎是瞬間趙青禾就反應過來,那不是鞭炮聲,那是槍聲,外面在槍戰。
這尼瑪,老子是玩了個戰地遊戲嗎?還他媽一上來就送人頭的那種?!
趙青禾懷裡抱著還有餘溫的屍體,閉眼前最後一抹記憶是被打碎的窗戶,和明明知道自己要死,卻努力沖她笑的女人。
等她再次醒過來,外面的槍戰停了,她也就有了背景設定里的記憶。
小姑娘跟她同名同姓,不同的是她有個好媽媽。媽媽年輕時被迫委身給一個老男人,沒辦法,家裡欠債,老男人有錢,純純的金錢交易。
交易多了,小姑娘就出現在了媽媽的肚子裡。老男人有妻有子,沒打算離婚,只準備養個小。
誰知大老婆發現了,要打死狐狸精,老男人看在小情人肚子裡有崽的份上,把人送出國了,就在洛杉磯。
小姑娘跟著媽媽長大,對每年頂多見那麼一次的爸爸沒什麼想法,不喜歡也不討厭,就是沒想法。
她知道她爸有錢,韓國首富麼,可她爸有錢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要媽媽好好的就行。
今天是小姑娘生日,母女倆興高采烈到了韓國城。女兒想讓思念家鄉的母親能開心點,如今蛋糕上的蠟燭還沒點,兩母女就在底下團聚了。
眼睛都還沒睜開的趙青禾先嘆了口氣,這遊戲搞個背景還得是個悲情故事,果然是小女生遊戲嗎?
小女生遊戲裡的大背景很不友好。
1992年,洛杉磯黑人暴亂,到處都是在街上的黑人。韓國城裡的韓國人讓黑人認為是東亞病夫,柿子撿軟的捏,一幫散兵游勇就這麼衝過來了。
槍戰就是這麼發生的。
趙青禾醒過來時已經被好心的店主給藏廚房裡了,這邊全是哭唧唧的女人。
她被哭得頭都疼,又不是只有他們有槍,大家都有武器,哭個什麼東西,跟他們干啊!
玩家降臨遊戲不到三秒就死了媽,三十分鐘後,她給媽報了仇。雖然她其實不確定到底涼掉的那個是不是兇手,但多死一個少一個,無所謂。都死了,仇肯定就報了。
趙青禾手裡沒有熱火器,廚房遍地的刀具,非得用槍幹嘛,她還不習慣呢,還是冷兵器直接。捅人跟割肉一樣,血是熱的,多爽啊。
砸門的黑人用熱武器打碎了門鎖,破門而入。趙青禾在一片驚叫聲中,提刀就上。
有槍都不怕?
人死朝天,怕?老娘沒學過這個字。
大高個子說倒就倒,為了確定人倒就得涼,趙青禾連捅數刀,一直壓著他倒下。等她站起來,滿身是血,望著那群總算安靜下來的尖叫雞。
「別吵吵,過來幫把手。」
廚房在顫顫巍巍過來幫忙的女士們的勤勞下,變成了一個臨時的堡壘,前後四具屍體,外面徹底安靜。
尖叫雞們也完成了從恐懼到崇拜的過渡,趙青禾說啥是啥,指哪打哪,都敢拿槍準備守夜了。
萬幸,男人沒有死絕。更幸運的是,南韓是個強制兵役的國家,絕大部分成年男性都有過服役經驗。
堡壘從一家餐館的後廚擴大到整個韓國城。最妙的是,這裡七成人都有熱武器,趙青禾懷疑這幫人有個武器庫,資本主義國家就是不怕死唉——
已經是資本主義國家的國民,趙青禾憑藉四具屍體的戰績,從被保護者編入護衛隊,順帶學習熱武器的操作。
她是會的,但不熟練。紅色大國又不是槍枝泛濫,那邊熱武器很少見。
同行們也都默認不用熱武器,這玩意兒一出現就會招來警察,太麻煩。
趙青禾對熱武器也沒什麼想法,她更喜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要費濺三尺才叫爽,才叫青春,她難得有個青春!
可現在有一幫移動靶給她練習熱武器,現代戰爭唉,多難得啊,可不得爽一把!
小女生的遊戲變成了戰爭遊戲,已經成了小女生的趙青禾爽的嗷嗷叫,這才是她應該有的青春!熱血沸騰的青春!
只可惜青春維持的時間太短,丟下六十具屍體的黑人徹底退走,留下的是「屋頂上的韓國人」這段傳奇。
作為組成傳奇的一部分,趙青禾扛著槍聽說有人要見她時,還以為又能爽一把,結果是名義上的爹出現了。
名義上的爹本來都準備好要怎麼安慰兩母女了,到了地方被接待的人告知小情人死了,以及女兒的戰績,大為震撼。
震撼到首次仔細觀察這個私生女,並且問她,你要不要跟我回韓國?
名義上的爹也是個猛人,給二戰的美軍運輸戰爭物資起家,那也是屍山血海爬出來的商人。
別的父親知道女兒殺了人能嚇死,這位父親則認為,不愧是我女兒,有老子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