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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底氣還是得自己給自己。」
趙樂菱這幾天是真見了不少能聊的商人,見多了,見疲了,再見到蘇致燮,再見到曹成右,她就感覺到了,自己和當初,和五年前不一樣了。
五年前的她雖然也清楚的知道海妖的音樂無與倫比,可她把那當金手指,遊戲設定的金手指就只是遊戲裝備。
穿上裝備的自己再無敵也總有脫下裝備的時候,心裡有顧慮就底氣不足。
底氣不足的她碰上觀察力和腦補能力都驚人的曹成右,那是真沒好感。
這傢伙還跟她玩教學,她就很想吐槽,你誰啊教我做事,老子的音樂是無敵的,你閃開好嗎!
當她不知不覺的走過了五年,走到了現在,從拒絕SM的一個星探,再到拒絕哪家公司的理事長。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來了,走到了坐在那位理事長對面,臉上笑眯眯的聽對方海吹,心裡無聊的想著新專輯要找誰合作。
她不在意對方了,不是看不起,就只是不在意。不在意對方畫出來的餅有多大,因為她知道。
如果她想,她可以自己給自己畫餅,還能畫的更大。甚至於她的餅是真的可以實現的,而對方卻未必。
不在意的人因為項目接觸,那對方是個什麼人說什麼話,那些話是好聽還是不好聽,都無所謂,那就是個路人甲啊。
路人甲的做派和曹成右有異曲同工之妙,趙樂菱卻不會再生氣了,誰那麼無聊跟路人甲生氣呢,何況對方態度誠懇的在聊合作。
不再會有不忿的趙樂菱沒去關注自己為什麼不生氣了。就像她見到蘇致燮也沒去探究為什麼自己那麼尷尬。直到曹成右出現,她就轉過彎來了,她不知不覺已經有了底氣。
自己給自己的底氣,所謂成功、金錢、名利,這些眾人所追求的,乃至於她以前一直也在追求的東西如今唾手可得。
金手指融入身體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在盛大的成功加持下,她就給自己創造了安全感。
「我以前不會心血來潮就出歌,哪怕我知道我的音樂很好,我的音樂就是最好的,我也不會心血來潮就出歌。
總要考慮市場,要考慮環境,要考慮太多東西,就是忘了我的音樂足夠好,那些都不需要考慮。」
趙樂菱笑著咂咂嘴,「我現在才算是知道淡薄名利只追求愛好是怎麼回事了。果然還是要自己成功一次,感受過成功後才會了解,外界給與的成功再大,都沒有我做出一首好曲子,錄了一首好歌來的開心。」
曹成右剛想說話,就聽到她講,「突然理解了鄭在日呢,那哥才是藝術家——」
「..雖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我還是想問一句..」曹成右等她看過來,故作嚴肅的開口,「你對鄭在日不會有想法吧?」
「你可以更無聊一點。」趙樂菱白眼都翻出來了,「腦子裡只有男女關係嗎?」
「還有你啊——」
「呀——」
又是一記直球,又是相視而笑。
車裡的氣氛好的不能再好,趙樂菱忍不住跟曹成右講,「哥,放棄吧,我愛的是音樂,我可能會一直一直,一直愛下去。」
曹成右垂下眼瞼,「等你什麼時候愛上別人在跟我講放棄。」
「執念是沒有好下場的。」趙樂菱嘆氣,「我跟你講真的,瀟灑點多好。」
揚眉笑開的曹成右指著車窗前的大霧,「我們等霧散了吧。」
「然後呢?」
「然後我試試看能不能放棄。」
霧氣一直到十點都沒有結束,搞不好今天就是霧霾天,倒是曹成右睡著了。
聊著聊著,聊睡著了,趙樂菱也是無語,這哥最近每次見她都跟再也沒有下一面一樣,滿身疲倦的來見她。
延誤的飛機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落地,趙樂菱接到了鄭在日的簡訊說下飛機了,看了眼曹成右猶豫著沒叫醒他,給窗戶留了點縫隙,下車去接人。
車門一開一關,車裡本應睡著了的人睜開的眼睛很清醒,清醒的看著她的背影。
直到看不見了才再度閉上眼,這次是真睡過去了,他很累,很困,很疲憊。
曹成右最近真的很累,一半源自於接連不斷的公演,另一半就是公演結束後的「趕場」,他每次結束只要有超過十五個小時以上的空閒都會去找趙樂菱。
如果是白天,他會提前發信息,趙樂菱要是有事,他就回家睡覺,那才是真正的休息。
如果是晚上,他會直接去她的工作室,一般情況下她晚上都會在工作室。
去了不是為了做些什麼,去了只是想要一起待一會兒,聊聊天,吃點東西,或者就什麼都不干。趙樂菱弄她的樂譜,他在邊上看劇本或者睡覺,都行。
說什麼跨越山海只為見你一面那種東西,哪怕是一直打直球的曹成右也說不出來,他估摸著趙樂菱也不會想聽。所以他乾脆就不說,只做,只做自己想要做的。
曹成右本以為他們兩的性格待在一起時間長了,絕對會吵架,吵多了說不定感情就散了。
意外的是,他們兩待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很少吵架。少到迄今為止沒吵過架,偶爾拌嘴也是在鬧著玩。
更妙的是,這不是趙樂菱在壓著脾氣,也不是他在配合趙樂菱,他們就很自然的相處了,沒有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