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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嫌棄我進了少管所?」小混混隔著玻璃怒視他,「是你告的我!」
小太陽淡定點頭,「是我告的你啊,不然你怎麼會進少管所,再晚兩個月你就夠年齡進大牢了。」
「鄭謙益!我就知道你這個偽君子,傻逼..」
「別白痴了!我這麼聰明,我的朋友也要很聰明才行。」大聰明鄙視小笨蛋,「最蠢的人才會揮拳解決問題!有本事你別進去啊!我才不要跟笨蛋當朋友!」
咱們也不好說到底是坐過牢比較丟臉還是被當笨蛋比較丟臉。反正兩個小朋友在笨蛋出來後成了朋友,大聰明還按頭給笨蛋補習。
笨蛋不樂意,學不進去。不止腦袋發達,四肢更發達的大聰明上手就揍,絕不留情。
惡補的笨蛋沒有勵志到多年不學習,就學一年考上大學啦,但進了職工學校。他媽差點給鄭謙益供起來,見了面比親兒子還親。
小太陽其實是想讓朋友上大學的,再復讀兩年絕對可以。但笨蛋朋友一次被逼急了,怒罵我們不一樣!
我們家冬天連炭火都不敢多燒,你每次來我媽都怕你冷,我怎麼讀大學,拿我媽的命去讀嗎!
小太陽沒有說出我可以幫你出這種話,她在之後就調整了補習的進度。
所以,笨蛋朋友去了技校,現在成了修車的師傅,年紀輕輕都能帶徒弟了,日子也挺好的。
這位是第一個發現鄭謙益不一樣了的人。迄今為止也是唯一一個,至於未來還會不會有第二個,很難說。
鄭謙益已經是小太陽了,她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小太陽,不再想什麼鳩占鵲巢的事,別人哪那麼容易發現。
自小照顧小太陽的爺爺奶奶從太陽上了初中後,就從大城市回老家了,覺得老家的朋友多,待著也更自在。
兩邊也就寒暑假能見見,小孩子變化本來就大,又不在身邊成長。哪怕有些不對,老人家也不會把孩子往歪處想。
小太陽跟父母的關係並非鄭謙益所猜的不好,他們關係挺好的,很和睦的一家人,她是獨生子,這在韓國很少見。
獨生子沒有太多時間跟爸媽相處,純粹就是那對夫妻都很忙。但不管是父母對獨生女兒的愛還是小太陽對父母的愛,這一家都是和睦的家庭。
和睦的家庭由於父母太忙總歸是相處時間不多,小太陽除了不會做飯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爸媽很欣慰,沒有察覺到一個禮拜乃至於一個月才見個面,吃個飯的孩子有什麼太突兀的變化。
嚴格說起來,變成修車師傅的笨蛋朋友也不算是察覺到小太陽的變化,他只是肯定了自己以前就罵過的,你果然是個偽君子這個想法而已。
笨蛋朋友在司法考試半年前找到鄭謙益,告訴她一個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事,來詢問她的意見。
店老闆有天帶他們去地下賽車場修車,說得時候朋友磕磕絆絆的,怕被正義勇士教訓。
正義勇士讓他把舌頭捋直了說話,趕緊的,她還等下還得去上課,忙著呢。
加快故事進程的朋友講,他修到了一輛警方報失的車。這種事警方會給他們通知,他剛好記下了那輛車,是一輛肇事逃逸的車。車損跟警方描述的很像,可他沒看到照片,也不能完全肯定。
如今,車修了,錢也拿了,那輛車會開去哪,是否會再出現,笨蛋朋友都不確定。
他就很糾結,是當不知道呢,還是告訴警方。萬一真的是同一輛,那他豈不是放過犯人?
「當不知道。」
「啊?」
「啊什麼,你不是問我意見嗎。」
鄭謙益的意見就是,「車都沒了,你空口白話扯什麼。你現在告訴警方,會被當證人拉去警察局,萬一有人盯著呢?
你就等死。當路邊監控全是壞的?肯定拍到了我跟你說,那警察不拿著監控照片上門只用口述,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你要是心裡過不去,買一張不記名的卡,等再遇到那輛車,用那張卡撥報警電話,掐著點嗓子說話,看到什麼說什麼,報完警就把卡砸了,懂嗎?」
看了眼手錶的鄭謙益匆匆丟下一句,「這件事你聽我的,別摻和,你有案底別自找麻煩。我來不及了,等我結束打電話給你,我們再細說。」說完就往教室沖,再不跑就得遲到了。
跑走的鄭謙益晚上跟笨蛋朋友喝酒時,得到一句你果然是偽君子,誇了他一句,在社會這所大學學得不錯。
之後?之後就是喝酒啊,哪有什麼之後。
之後獨自回家的鄭謙益洗完澡,伸手抹去鏡子上的水霧,沖鏡子裡人揚起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臉。
太陽也是有黑點的,傳說中的黑洞啊,能吞噬一切呢。
公益律師是鄭謙益在諸多不管她以什麼形式加入,都有可能成為反派BOSS的職業里,唯一能找到的,持續散發光芒的職業。
這真不是誇張,鄭謙益已經很肯定自己是個反派了,還肯定自己是第二人格。跟第一人格小太陽完全相反的第二人格,暗黑路數。
鄭太陽可能真的是太閃了,閃耀到把所有的黑暗面都藏了起來,那些小黑點匯聚到一起成了黑洞。
不然為啥她碰到什麼事,都能瞬間想到如何利益最大化呢?哪怕用一些,不對,是用任何非法手段,都無所謂。
目前掌控身體的鄭謙益自覺自己是兩個人格掐架後的融合產物,才會什麼都不記得又能沒有任何阻礙的使用這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