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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曹成右真不是,他純粹是聽到她的琴聲想起的一些曲調,他都不記得這首曲子完整的曲譜,不然也不能彈的稀碎。
他很冤枉,但趙樂菱一直在笑,笑的太惑人,笑的他也就不反駁了,垂首跟著笑起來。
又一次笑完了,這次幹嘛?不幹嘛,繼續啊。
曹成右把靠墊拽到了琴凳邊上,背對著趙樂菱坐下以示自己也是有正事要乾的,趙樂菱樂呵呵的看他折騰,看不見了,就用琴聲當眼睛,閉上屬於人類的眼睛,放任海妖的聽覺無限擴張。
視覺被關閉,聽覺發達到,趙樂菱能穿透身後人的軀體,聽到他心臟的跳動,平穩的,咚、咚、咚。
琴聲也變得穩重起來,很適合當專心做事的背景音,至少曹成右漸漸看進去了項目,而不是專注於琴聲。
彈琴的人漸漸感受到了手腕的酸澀,琴聲也就停下了。趙樂菱側身探頭看電腦上的文檔,裡面是一個劇本,看著像是舞台劇的劇本,會標記專門的動作指導,影視劇的本子一般很少專門強調這個。
趙樂菱跟著看了一會兒來了興趣,按著閱讀速度要比她快的曹成右的肩膀,讓他翻回去她還沒看完。
曹成右問她不彈琴了,看她晃了晃手腕明白她的意思,接著起身拿起電腦和抱枕,帶著她回客廳,那邊有沙發。
坐在沙發上抱著電腦的趙樂菱跟看小說一樣看劇本,曹成右則是拿著手機找吃的,出來他們才發現天都要黑了,差不多該吃晚飯了。
兩人午飯吃的遲,現在都不太餓,關於想吃什麼的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日料太清淡,韓餐太一般,法國菜?外賣不好吃啊;那海鮮?就那樣吧。
曹成右翻著手機一個個問趙樂菱想吃什麼,她從回答了一個「隨便」後,被問到其他想吃的,都沒什麼興趣,還是不餓,才會挑揀。
來來回回的都問了,也沒問到她想吃什麼,曹成右也就不問了,丟開手機撈了把吉他抱著,掃了個和旋,問趙樂菱,「有想聽的歌嗎?」
「你膽子很大麼,確定要唱歌給我聽?」趙樂菱來了興致,「你想唱什麼?」
膽子格外大的曹成右揚了揚下巴,「你想聽什麼?」
眼睛一轉的趙樂菱搞事,說了個阿黛爾的成名曲,曹成右一個白眼翻過去,彈了首《走向我的路》,成詩京的出道曲。
歌確實不錯,唱歌的人就更有意思了,趙樂菱摘了目前更多是裝飾用的耳機,屈膝抱腿坐在沙發上團成一團聽人類的告白。
到曹成右這個階段,他對她講話都像是對她告白,對她唱歌就更像了。其實把「像」去掉也行,就是在告白。
他借著歌聲把那些即便他一直在打直球也不會講出來的話說出口,可能他一開始想唱歌的時候並不是想藉此表達什麼,但他唱著唱著就是在告白了。
趙樂菱故意屏蔽了語言只去聽曲,聽唱歌的人想要傳達的情愫。那感覺是很微妙的,微妙到她好像也能從曹成右身上吃到點什麼,不過她沒去吃,她在享受音樂。
音樂停止於歌者獨自餓了,曹成右按著琴弦問她,「想好了沒,要吃什麼?」
歪了歪腦袋的趙樂菱沒什麼想法,她還不太餓,「要不你看廚房有什麼?」
廚房有瀕臨過期的麵包片,冰箱裡有不知道壞沒壞的三個雞蛋,和一定壞了的牛奶。
這都是主人之前來時吃剩下的,趙樂菱回憶了一下,她貌似一個禮拜前來過。
「雞蛋三明治?」曹成右看著色拉醬,好像只能吃這個。
趙樂菱拒絕,「還是叫外賣吧。」
外賣送了壽司來,還有一瓶日式梅酒,這是套餐送的。酒既然送來了,就開了喝。
兩人一起喝,趙樂菱也不是完全不喝酒的人,她只是不喜歡在社交場喝酒。
「我以前..還不認識你的時候。」趙樂菱轉著一次性紙杯里的酒跟他講,「有次碰到一個酒局,是招待性質的那中酒局,我們公司..我代表的合作方招待對方。」
「招待麼,就要讓人家喝好,跟著差不多大的玻璃杯。」趙樂菱舉杯讓他看,「我少說喝了兩斤白酒,喝的我..」
「吐了?」曹成右接話。
趙樂菱笑著點頭,「確實吐了,吐在對我動手動腳的一個男人身上,當時我第一時間是怕,酒意上頭就莽過去了,把那人罵的狗血噴頭,合作也就黃了。」
大概了解是什麼情況的曹成右問,「那次之後就不喝酒了?」
「那次之後我專門練了酒量,散酒知道嗎?就是零散著賣的那中酒,沒有什麼牌子不牌子的,店家自己釀的,基本就是酒精兌水。」趙樂菱想起來也是唏噓,「我硬生生把我的酒量練起來了。」
曹成右不太理解,她為什麼需要那麼做。他貌似是這姑娘一入行就認識她了,她不缺項目啊。
但也沒再開口問,因為故事的發展跟他想像的不一樣,他就安靜聽著。
故事的發展跟絕大多數人想像的都不一樣,趙樂菱硬練酒量的原因不是想保護自己,省的再碰到鹹豬手,而是想要藉此碰瓷。要是對方有個女朋友或者老婆啥的,她就能撈一筆。
但這個想法吧也就是想想,真碰到了那樣的男人,她還是躲閃居多。所謂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說的就是當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