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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講起來有點複雜,簡單點說就是前經紀公司太坑,朴哮信解約弄的不乾淨,經紀公司抓住把柄要求巨額賠償,裡面還涉及歌曲版權糾紛,數字才堆的特別高。
初審最終判決是賠償十五億,朴哮信還在上訴,不過圈內都說他贏不了,合約在那呢,法律不講道義上的對錯,一切看合約。
問別人的時候有話說,輪到自己朴哮信就不知道要怎麼說了,乾脆坐在鋼琴邊給趙樂菱彈了段世界名篇『命運』,給趙樂菱聽的直笑,他的命運彈的是真命運,悲催的命運。
起身過去的趙樂菱給他回了一首『愛麗絲夢遊仙境』的OST,這就不是命運是命運的饋贈。她本想用『饋贈』去安慰朴哮信,彈到一半反倒安慰到了自己。
能進入這場遊戲也是命運對她的饋贈,與其糾纏未來『回歸』是否會遺忘樂譜,還不如創造更多的樂章,能記多少是多少,真記不清,她也沒招啊。
「走!」
「去哪?」
「爬山!」
兩人一起出門去爬山,爬的不是什麼著名景點南山,而是工作室附近的一個小公園的山。
那玩意兒叫山都虧心,頂多算個小土丘,就是普通的小公園。但這個小土丘也爬的趙樂菱累的不行,朴哮信就笑幸好沒去爬正經山,不然還是坐纜車比較靠譜。
大夏天的工作日下午,公園裡熱的要死,沒什麼人。趙樂菱爬不動了,朴哮信連拖帶拽,把她拉到公園裡的八角亭下躲太陽。
趙樂菱趴在木欄杆上望著邊上大樹的樹冠發呆,腦子裡空空的,啥都沒想。
朴哮信趴在她斜對面,望著她發呆,腦子裡在想什麼不知道,反正面上什麼都沒有。
亭子周圍蟬鳴鳥叫,一點都不清新,很擾人。夏蟬跟個轟炸機一樣,一聲接一聲,連綿不絕,吵的趙樂菱耳朵都要聾。
但習慣了,反倒有種身處鬧市卻更安靜的反差,大概是入神了,周圍的聲音也就自動變弱。
趙樂菱是臉盲,她對別人盲對自己也盲。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只知道是漂亮的。
但望著她的人沒有一個是臉盲的人,凌晨的蘇致燮就不臉盲。所以當她身處光影交接的暗處,朦朧的光線把美貌無限放大,蹲坐在角落的姑娘美的都不真實。
蘇致燮沒走,一直等到她走了,他才走。可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小姑娘堪堪成年,他不是個禽獸,真做什麼,不用別人評價,他會先唾棄自己。
午後,夏日炙熱的陽光曬在人身上不是暖洋洋是能烤死人。亭子裡的朴哮信在接受陽光的拷問,拷問自己是否真的禽獸不如,才會對望著光影發呆的美人心跳不止。
蟬鳴擾人,心跳聲更擾人。
朴哮信突兀的開口,「你生日幾號?」
慢悠悠回神的趙樂菱回她,「六一兒童節。」
「93年的話,那就是成年了?」
「是啊。」
美人眼波流轉直直的看向他,空氣中仿佛有箭矢從她的瞳孔中射出,直直的穿透他的心臟。
朴哮信一下就懂了,曾幾何時鄭在日滿腹憂慮的說,完蛋這孩子暗戀我怎麼辦。
小姑娘不暗戀他,朴哮信很肯定,她不是暗戀他,她只是..
「趙樂菱xi。」
「嗯?」
「你不能這麼看著我。」
頭頂問號的趙樂菱用眼神詢問為什麼,避開她視線的朴哮信仰頭失效,望著亭子外的大樹。
樹冠鬱鬱蔥蔥,陽光都被樹葉切割成線,光線編織成網,讓他想要打破禁忌。
「走了,吃飯去。」
朴哮信起身伸手,等著她的手放上來,拉著她站起來後自然的鬆開手,胳膊背在身後,手指摩擦掌心,酥酥麻麻的觸感,太危險了。
這頓飯兩人沒有吃成,首次主動給趙樂菱打電話的蘇致燮問趙PD有沒有興趣見面聊聊,他想籌備一張迷你輯,有心找PD合租。
趙樂菱很詫異演員怎麼突然想不開跨行當歌手,不過就沖這哥之前幫她照亮了一段路,她也願意跟對方聊聊。
再度跟蘇致燮見面還是晚上,晚飯時間見面的兩人直接約飯,一起吃飯卻不止是他們兩人,還有藝人的經紀人和一位業內知名的製作人。
三人貌似是打算組團說服趙樂菱簽約合作,趙樂菱就很好奇為什麼他們三個都默認她不會答應。
這個鍋是蘇致燮的,他之前跟趙樂菱一起錄過歌,那次錄歌的過程真說不上順利。
他還因為製作人要求太高,有點扛不住呢。有心轉行的演員就自嘲說,怕趙樂菱因為上次錄歌不順,不想跟他合作。
話都聊到這裡了,趙樂菱就想問,「您為什麼突然想當歌手?」
「也不是突然,唱歌一直都是我的愛好,只是沒想過把愛好當事業。」蘇致燮拎著茶壺給她倒了杯大麥茶,「我們一起錄的《雪之花》不是上了熱搜麼,很多人說我唱的很好,其實內里我唱的到底怎麼樣,您最清楚。」
捧著茶杯的趙樂菱抿唇笑笑,客套一句,「其實還可以。」
話音剛落,桌上的三個男人都笑了,她也就跟著笑,可不可以的,當事人最清楚啊。
摸摸鼻尖的蘇致燮自嘲一句,「到底不是專業歌手麼,所以才需要專業的製作人啊。」
另一位專業的製作人也沖趙樂菱笑,說是,「智英逢人就誇你,你們兩的歌現在都霸榜了,我估摸著還能占據榜首一段時間,我特地去聽了她的現場,氣息進步很多,她說你很會調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