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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羔的四肢退化變身蝸牛,爬得那叫一個慢,慢的沅彬火氣逐漸聚集,越燒越旺盛,在蠢蝸牛終於爬過來時,醉酒後的理智被酒精侵蝕,等他回神,人已經在懷裡了。
不誇張的說,沅彬當時酒就醒了,從來沒有那麼清醒過,十分懷疑妹子會直接甩他一巴掌。
再怎麼是前輩,人家是作家,演員搞作家?他被甩一巴掌真心是活該!
沅彬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要挨揍,在她扭動著腰肢時眼睛都閉上了,臉還微微側過去等著被打,手臂不自覺的扣緊是生理性反射,被打一定會疼啊!
哪知..哪知..哪知。
她不動了。
不動了是什麼意思?害怕?不敢動?感覺不像啊。倒像是認栽的樣子,為什麼?
沅彬搞不懂,也不是很想搞懂,既然她不動,他就動了。他把腦袋埋入她懷裡,為得是擋住臉上的驚詫,他沒搞明白,她為什麼不反抗也不掙扎,更沒有甩他一巴掌。
也不對,她還是掙扎了的,象徵性扭了下腰,跟沒坐穩差不多。
沅彬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不掙扎,甚至連句拒絕的話都沒說,隨後更是撫摸著他的背脊,不知道在做什麼,安撫他?
為什麼要安撫他?以為他喝醉了嗎?
沅彬覺得自己喝醉了,醉的他不想動彈,渾身無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背後的手上。
腦子裡想的是他穿太多,如果這是夏天,那隻手就能離他更近,而不是隔著那麼多層衣服。
醉酒讓他的膽子變大,大到試探著解開了外套一點點把人裹進外套里,再用大衣包住,完完全全的藏進懷中。
懷裡多了個寶貝,寶貝又嬌又軟,乖巧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仿佛滿心依賴的枕著自己,還摟著自己的腰。雖然動作感覺就是搭一下,但那也是摟著啊。
醉了,膽子大了,理智都不在了,就想問點實際的問題,比如你跟姜東元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沅彬開口,懷裡的寶貝開始掙扎,他一下就抱緊了人怕她跑。
他一動,臉上就被打了。那巴掌給他扇愣住,並不疼,就是被撓了一下,痒痒的,感官很奇妙。
「不舒服!」
撓他的羊羔沖他「咩咩」直叫,叫得他鬆開了手臂,看她想幹嘛,想跑嗎?終於回過神,發現他們的狀態不對了?
小姑娘沒跑,小姑娘在他懷裡扭啊扭,扭到了一個讓她覺得舒服的姿勢。
沅彬現在不覺得衣服穿得多不好了,還是多穿點安全。不然以他們的姿勢,那傢伙還一直扭,褲子太薄的話,他絕對會被甩巴掌的,這次不是輕輕撓一下了,肯定被打得滿頭包。
沅彬不敢動了,話也不敢問,腦子裡思緒滿天飛,嘴巴閉得死緊。中途他看見了經紀人過來,一手按住迷迷糊糊的小朋友的後腦防止她回頭,一手隱晦的沖經紀人擺手,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等經紀人走了,懷裡的姑娘哈氣連天的貌似是困了。沅彬有點麻爪了,一邊想著他是不是應該起來把困了小朋友送回家,或者帶回自己家,一邊又想著,他起來之後說什麼呢?
什麼都不想說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的沅彬更不想動,懷裡有了珍寶,一動就會跑,誰會想動?
沅彬不想動,可他得動,再不動崔幼澄要睡著了。這種天,哪怕有他的大衣裹著,在戶外睡著也肯定會著涼,他動了。
他動之前想好了,就這麼把小姑娘抱到車上,一路抱著她回家。
什麼姜東元,誰管姜東元。姜東元關他什麼事,自己的羊羔不看好,被別人搶了也是活該。
沅彬想得挺好,計劃周全,都已經想到要怎麼哄著小朋友跟沒用的男朋友分手了。
崔幼澄卻不按他的想法來,他手臂組成的鎖鏈剛鬆開沒多久,雙掌剛覆上她的腰,還沒使勁,她就有動靜了。
此後發生的一切對沅彬而言很是荒唐,之前在他懷裡老老實實的小羊羔,貌似以為他睡著了。
他是閉著眼想看她要幹什麼,結果那傢伙就那麼跑了,跑之前唯一的良心是給他把大衣扣好。
閉著眼只能聽她在幹嘛的沅彬感受到她在幫自己系扣子時,還美美的想著,說不定會有個親親,偷摸吻他什麼的,想得可美。美了不知道多久,身邊啥動靜都沒有,眼一睜,人早沒了。
那崽子逃跑逃的太挺專業,一點動靜都沒有,踮著腳跑的嗎?當作家之前是職業小偷嗎?
職業小偷跑得還挺遠,沅彬滿腹怨氣的到了停車場喊醒真的睡迷糊的經紀人,再找店家要了個服務生幫忙開車,車看到半路,遠光燈照出了前方山道的身影,那傢伙縮成一團在山道上蹦躂,大概是太冷了。
大半夜的,又是山上,確實冷。
坐在有暖氣的車裡,外套都拖了的沅彬讓司機關了遠光燈,就借著路燈一點點往前開,遠遠的墜在瞎蹦躂的傢伙後面。
那姑娘是真有意思,小跑一會兒,停下來喘口氣,慢慢溜達一會兒,冷了,再跑。
跑累了,又磨磨蹭蹭的往前挪,走到一半大概是真的走不動了,還蹲馬路邊坐著休息。
南山這點高度在沅彬眼中不算高,講誇張點,他晨跑都能饒南山半圈。
可放到那個四肢不勤的小姑娘面前,這高度大概是她無法承受的,下山那點路,她走得那叫一個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