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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出的車,伴隨著差點被車擦到的比基尼女郎一聲尖叫,還有白俊燁的怒吼,讓傻逼們別起鬨了!追啊!人真的出了事,這裡沒一個能活!指望趙老爺子是吃素的!
現場頓時鬧起來,一輛輛車追出去,警車也在跟著追,追得趙青禾從後視鏡里望著那一排車隊,爽到頭皮發麻。
果然青春就是要熱血才好玩,轟鳴的發動機,踩在生死交界的刺激,才叫青春啊!
青春的少女在二十分鐘後被積極調動的軍車路障給堵住了,她可以硬撞過去,但那就真的是找死。
暫時還沒有死亡想法的趙青禾被迫踩了剎車,隨後敢來的車隊把她給圍了。
白俊燁下車就往她那邊沖,邊跑邊罵髒話,到了近前被朗聲大笑的趙青禾一把抱住,耳邊是兄弟張揚的笑聲,搞得本來準備打死她的白俊燁也忍不住跟著笑。
1992年的盛夏,張東健親身經歷了一場比電影還刺激的追車戲,那場戲的刺激程度,讓他對趙青禾這個名字再也沒有忘卻過。
被車燈照耀的恍如白晝的接到,軍、警鳴叫的車聲,瘋狂歡呼的人群,還有那個比男人還帥氣一萬倍的女人,沒人能忘得掉。
乃至於一年後再見時,哪怕只有一個背影,張東健也立刻就認出來了。
「趙小姐?」
「你認識?」
已經不是演員練習生而是當紅小鮮肉的張東健,遲疑的對身邊的人說,「見過一面。」
他們只見過一次,趙小姐再也沒有找過他。而他也沒機會再找她,那是他登上天梯都夠不到的人。
還是盛夏,還是夜晚。
今夜,從籌建時就號稱是江南最大的夜場開門營業,各路藝人都被帶來撐場子,外面排隊的人能從街頭排到巷尾。
作為還算有點名氣的小明星之一,張東健被經紀人帶上三樓,去給大佬們敬酒,當個玩伴。
這也是張東健第二次見到趙小姐。一個他本來以為是少爺的女人,比男人還帥的女人。
趙小姐今天看著倒是沒那麼男性化了,可能是她今天沒穿西裝三件套,是偏女性的休閒西裝。
不會讓人看著誤認為是男性了,就是眉眼依舊鋒利,還是偏中性,沒那么女人。
夜店上下四層,地下一樓接待散客,樓層越往上,消費越高。三樓只有四個包間,最大的一個占據半層樓,他們就在最大的那個包間裡。
包間最中心的的位置當然還是趙小姐的,她身邊好像還是那一群人。
別的人張東健記不清了,但那位跟趙小姐打了一架的白少他也沒忘,那兩人正在玩骰子。
張東健被經紀人領著去給大佬們敬酒,不是趙小姐那一群,而是邊角的一群人。
明明他已經出道了,紅了,不算無名氏了,反倒沒有給趙小姐他們敬酒的資格了。
連多看幾眼都不行,經紀人警告他別招惹,不然死了連全屍都沒有。
「那些人玩的很瘋,你就算想往上爬也得考慮清楚你玩不玩得起。」經紀人壓低聲音提醒他,「通天道不是那麼好攀的,摔下來就是死無全屍。」
張東健垂下眼瞼,低低應了一聲,他知道的。
有人不敢輕易去爬天梯,怕一不小心落個沒人收屍的下場。有人倒是敢賭,賭一步登天的機會。
趙青禾玩骰子玩得無聊的要死,關鍵是還老是輸,更無聊。又是一次輸了局,她舉杯剛要喝酒,邊上蹲半天的小男生突然伸手說,我當黑騎士,話音剛落,仰頭就把酒幹了。
白俊燁壞笑,趙青禾懵逼,你誰啊?
場子裡人太多,鬧哄哄的,身邊人來來去去的趙青禾也沒在意,在小朋友的酒下肚後倒是看了他一眼,再看白俊燁,用眼神問他,誰啊?
白俊燁哪知道那是誰,管他呢,玩唄。
這家店是兩人合開的,趙青禾壓根不想走事業線,她富二代當的不要太爽,搞什麼事業線。
但白俊燁得搞事業線啊,他是小兒子,上面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不論是他爸有多少要繼承的東西,分到他也沒多少了。
再說這年頭軍政府眼看是沒辦法再出現,民主總統選舉都已經換過一屆了,親爹是不可能再登上「皇位」,就算登上了皇位也不歸自己繼承,白俊燁就得另謀出路。
當兵白俊燁是不樂意的,軍隊太無聊,玩再嗨都無聊,不如從商。他從商最直接的路子,是開軍備公司,負責接軍部的單,他爸倒個手就夠他花一輩子。
前年趙青禾回國的時候,白俊燁的公司就已經開起來了,用日進斗金去形容毫不誇張。
那公司也不用白俊燁管什麼事,他就是負責躺著等帳戶里進帳就行。
這不手上錢多了麼,白俊燁就想折騰點別的,去別人店裡玩也是玩,不如就自己開個店啊。
白少想開點,當然得開個全國第一的店,還得是從地皮到房屋,一切都是他的。租別人的地方開店算什麼,掉臉面!
距離席捲亞洲的金融危機還有幾年,現在還是蓬勃發展的韓國,到處都是熱錢,整個社會都在經歷最後的瘋狂,江南地價能炒上天。
白少手上的流動資金不夠,也不打算賣東西籌錢,身邊有個首富之女,那必然是跟小夥伴要錢啊。我們合夥,投入一家一半,產出也一家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