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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去問誰。」許秦豪表示他知道的也很少,「李助理跟我說,讓我通知大家收拾行李,日本那邊他們安排,我就知道那麼多。」
知道的更少的製作人蛋疼了,「製作費這麼玩就超了。」
「錢又不是你給,擔心什麼製作費。」導演表示製作費註定會超支的,「我們都在這住了快一個月了,你看走了製作費的帳麼,之前劉文昊(美術導演)不是也說了,那位大小姐要定製和服,按照德惠翁主新聞照里的和服定製,光那套和服就夠我們拍一個禮拜的,這筆錢也不是從製作費走帳啊。」
想起來「和服」,金焊錫都有些咂舌,製作和服的店家還營業就已經夠神奇的了,真就百年老店都不止,關鍵是衣服貴得嚇人,據說還得排隊等製作。
美術導演至少用了十分鐘去給兩個大直男科普,弄一套那樣的和服多麻煩,最後總結,有錢真好。
金焊錫想說,有錢人都是瘋子,「你覺得林梓希會不會..」食指沖自己的太陽穴繞圈,「不太對?」
「你他媽才有問題呢。」許秦豪笑罵他一句,「都那麼久了,你還介意降職的事?我看你最近日子過得挺瀟灑的啊,還在意?」
「不-是。」金焊錫講他誤會了,「我說的是,林梓希真的不太對勁。」湊近他,讓他想想,「我們這一行,演員算什麼。這年頭當演員的,哪個不是迫不得已,大家是圖財,出來賺錢的。她變成搞藝術了你懂嗎?」
「我就是搞藝術的啊。」許秦豪不懂。
白了他一眼的金焊錫讓他別扯了,「她要是當導演搞藝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世上追求偉大藝術,願意為藝術燒錢的有錢人多得是。那幫人不就追求表達自我麼,當導演就是在追求表達自我啊。」
「可她要當演員,還不是舞台劇演員,是電影演員。拍電影的是比拍電視有感覺,可電影演員也就那麼回事啊。
她要不是林梓希,就算我們還是會選她演德惠,但怎麼演還不是我們說了算。這是鏡頭下的表演,鏡頭前的人算什麼呢,鏡頭後的那個人才是表達者啊。」
「想當演員的是些什麼人,我們見得還少麼。李正宰不就是,窮得沒米下鍋,又沒有什麼技能,靠著長得不錯,來搏一把,圖來錢快。
再不然是想紅,想萬眾矚目,看電視覺得電視裡的人如何如何瀟灑才入了圈,我覺得姜東元就算這中的。也有就是因緣際會,碰巧入行。可她這樣就奔著這個來的,你見過?我沒見過。」
「她如果喜歡表演,就是那中鍾愛表演,把表演當理想,當畢生所求的戲瘋子,那她應該去演話劇啊。
以她的財力,完全可以給自己蓋個劇場,滿世界免費送票,追求自己的藝術都合理。偏偏她只是當個電影演員還搞那麼多事..」金焊錫咂巴著嘴,搖頭表示,「我看不懂,理解不了,你能?」
許秦豪,還真說不好自己能不能理解,他有試著去理解,「或許,她真的想成為德惠。」
「什麼意思?」金焊錫,「她不比德惠幸運?以他們家的勢力,德惠想成為她才對。」
「不是。我是說,她可能在德惠身上看到了某些觸動她的東西,她想要成為德惠去尋找一個她想要的..答案?」許秦豪也說不清楚,「總歸對我們不是壞事。之前一直說這片子上不了,註定就是個大玩具,現在看,這片子一定能上院線。」
這點金焊錫也是認同的,那位林小姐都鬧成這樣了,片子就算拍成一坨,對方都能把它捧成最賣座的電影。
導演其實並不能完全明白老闆想要做什麼,達成什麼目的。但他絕對支持女演員現在做的事,全組上下他是最支持的那個。
許秦豪有個預感,這部作品可能是他入行以來,不對,應該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這麼爽的拍一部作品了。
跟導演住在同一層的李正宰也有個預感,他要涼了,是陳屍漢江的那中涼。
從簽下出演合約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半月,說三個月也差不多。從他跟催債的女士說,他肯定能賺來錢已經過去快五個月了,說半年也沒什麼問題。
這麼長時間,他就還了那位女士一千五百萬,利息還在漲,剩下的一億三千萬連影子都沒看見。在這中情況下,他要是敢去日本,那他就不用從日本回來了。
什麼跟著劇組去的,是拍攝需要,一定會回來,這話他說了也得人家信啊!母親躲債就走了失蹤的路子,兒子能好到哪裡去?
不是李正宰不想多還一點,讓那位女士看在錢的份上有點耐心,可他沒錢,真沒有。
他只是簽了出演協議,項目都還沒拍,合約金根本沒多少錢,頭期款也得等開機啊!
又不是沒有項目開機前臨時換角,拍到一半換角的都有,甚至於開機前流產的項目都不是沒出現過,只是簽約的合約金是不會給高價的,更別說什麼尾款還要等。
李正宰是真沒想到這項目能拖那麼長時間還不開機,不開機就算了,還要去日本,他怎麼去?等著對方千里追殺他,還是人在日本等著收國內的傳票?
從導演召集大家通知所有人收拾行李,李正宰就感到不妙,再聽到什麼要去日本,寒毛都豎起來了。
連表情管理都做不到的李正宰,面對導演疑惑的視線,硬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說是自己沒有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