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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謙益就是以自己的身份上門,坦率的表示自己想要調查當年的案件,以尋求對方的幫助。
見這位之前,鄭謙益去了解過他,同僚們對他的評價都不錯,當初跟進此案的檢察官如今已經升到了廳級,他帶著鄭謙益去見那位老先生的。
一翻走訪下來,鄭謙益基本能確定此案不涉及違規操作,比如金家人賄賂警方或者檢方。
這點從判決就能看出來,當年不滿十六周歲的金明朝被判兩年,在少年犯里屬於重判,檢方必然是從重申報的。
當年的檢察官已經記不太清這個案子了,已經退休的老警察卻還有些印象,在小城市裡這屬於大案級別的了,還是未成年犯罪。再度翻出卷宗,老警察隱約能回憶起一點值得鄭謙益關注的信息。
比如有個小姑娘曾經改過口供,一開始她說的是回家的路上看過那兩人一起去了巷子裡,後來又說沒看清楚。
當年小姑娘改口供一度給調查造成麻煩,那個年代又是小城,路邊的監控有跟沒有差不多,如果無法證實傷人者就是金明朝,後續定罪就沒那麼容易。
好在通過走訪,警方找到了一位便利店的老闆的口供支撐,小姑娘的口供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因此退休的警察能想起來有小姑娘改過口供,卻也說不出太細節的地方,像是小姑娘是否是故意做偽證。
孩子還小麼,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的事,記得清記不清的,不好說。
帶著這些信息的鄭謙益回了首爾約金明芝見面,這次她不用在乎打草驚蛇,反倒有點想引蛇出洞。
炎炎夏日,坐在路邊咖啡店等人的鄭謙益,捧著杯冰美式眼饞人家的沙冰,時不時就瞄一眼斜對面那一桌的芒果冰沙,內心天人交戰,她要不要點一碗,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還沒等窮鬼下定決心,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循聲看過去,不遠處的任時晥正沖她招手,巧遇。
巧遇的親故三兩步從馬路對面跑過來,藝人帶著壓的低低的棒球帽,街邊的人也不多,斜對桌吃著冰沙的兩個姑娘也就掃了他們一眼,沒認出來也沒在意。
鄭謙益很高興親故的出現,在對方也很高興的說了聲「巧啊」後,拽著人沖對方用眼神示意,請我吃綿綿冰!任時晥順著她的視線一看,樂了,你窮到這個地步啦?
「別廢話,趕緊的,我要芒果的!」
「等著。」
親故不止買了芒果的還買了超大份呢,比之前鄭謙益看的那一小碗大一倍。
用托盤托著冰碗出現的親故,在鄭謙益眼裡才是真的太陽,自體就能發光的那種,還有超甜的芒果香。
任時晥看她吃個綿綿冰吃的跟什麼山珍海味一樣,莫名有些可憐她,「你好歹也有個國民良心的稱號,至於混得那麼慘嗎?」綿綿冰都吃不起了。
「想當年也不知道是誰連律師費都給不起。」鄭謙益接受自己是個窮鬼,但被親故鄙視是個窮鬼不行!不要面子的嗎!
被噎住的任時晥又好氣又好笑,「那你怎麼不說這些年我請你吃了多少飯,律師費早超過了好嗎。再說你還欠我錢呢,什麼時候還?」
拒絕跟債主聊天的鄭謙益把冰碗往他那邊推推,吃冰吧,別那麼多話。
吃著綿綿冰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主要是任時晥說,說是鄭謙益要是真的窮可以接點節目什麼的,肯定有不少時政類或者談話類的節目想要邀約她。
錄製一期也不費什麼事,還有出演費,好歹能讓她偶爾吃點綿綿冰,不至於慘成這樣。
鄭謙益原先還真想過,娛樂圈來錢快啊,可確實抽不出時間來,又覺得那是浪費時間,一直也就沒去。
如今再度提起,她還是那個想法,浪費時間,有那時間她能幹不少事呢。
「你這麼搞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任時晥把托盤上的一張店裡的會員卡遞給她,「不過說了你估計也不聽,我沖了五十萬(三千RMB不到),以你忙碌程度夠你支撐這個夏天了,不用謝。」
眼睛驟然亮起的鄭謙益勺子一叼,雙手握住土豪親故拿卡的爪子,望著親故的眼神都能散發真愛光波。
任時晥笑出聲來,突然用另一隻手呼嚕了一把她的腦袋,說了句「乖-」跟逗狗一樣,得到鄭謙益的白眼,大笑不止。
當了土豪投餵了一波親故還給沖了會員卡的親故鬧完就要走了,他來這邊是來見一位作家的,時間差不多了,得去見人。
走前問鄭謙益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妹子很是惋惜的表示,她等下要去釜山,兩人約不上,下次吧。
「那等你回來再說。」任時晥也沒多問她去釜山做什麼,大記者窮歸窮,忙得很。
一時巧遇,說分開也就分開了。直到任時晥走了鄭謙益都沒想起來,對方是她的遊戲目標來著,還是要分成一百塊的那種變態款遊戲目標。
巧遇後,超大份芒果綿綿冰都被鄭謙益吃的只剩個碗底了,應該出現的金明芝卻連個影子都沒有。鄭謙益再打電話過去,那邊已經不接了。
仔仔細細把綿綿冰刮的連一絲汁水都不剩的鄭謙益,起身出發去釜山,她已經把蛇引出來了,就得去關注一下,蛇洞裡有沒有什麼訊號。
蛇洞位於釜山市下屬的一個小村落,這地方往前推二十年窮得能蓋磚瓦房的人家就是富戶,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在金萬植的帶領下脫貧致富,路修了,房子蓋一棟比一棟漂亮,在當地還屬於政府的政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