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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光兵役就兩年,前後再加一下可不就是三年了麼。三年前也沒怎麼見過,頂多就是碰上大型頒獎禮,一個在台上當頒獎嘉賓,一位在台下當觀禮嘉賓。
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見的原因,再見對方林梓希感覺還挺陌生的,也可能是故人變化太多,才會產生的陌生感?
洪尚秀定了孔佑當替代鄭京承的演員,早前他就想找孔佑,不過是出演學長的角色。
可惜那時候孔佑在服兵役,等他兵役結束,演員都已經定下了,也就沒後續了。
聽助理說重新選的富二代演員是孔佑時,林梓希還有些詫異,這位出演一心想搞女人的富二代不太貼臉啊。
不過導演覺得很合適,她就決定先見一面再看。這一面見得讓林梓希更詫異了,多年前的暴躁文青,也不知道是被社會毒打了還是被軍隊毒打了,如今演一個衣冠禽獸款的富二代,一點問題都沒有。
來見老闆的演員是穿正裝來的,秋老虎餘威猶在,他也不嫌熱。但必須要說,穿正裝的孔佑不愧是模特出身,氣場很足,尤其是脫下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里,遠遠沖她一笑,還真有點富家公子的味道。至於能不能拆了衣冠當禽獸,就看演技了。
彼時林梓希在花園裡畫畫,聽到動靜抬眼望去,公子哥從花圃盡頭緩步走來,滿園鮮花承得模特滿身貴氣,此時她就已經認可導演的選擇。
等人走到身前,頭微側再揚眉說一聲「好久不見」,她就沒有再換演員的想法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的林梓希上下觀察變化頗大的故人,孔佑眉眼含笑的任她看,還故意張開手臂,用眼神詢問她,是否滿意她所看到的。
被逗笑了的林梓希便問他,「故意打扮成這樣來的嗎?」
「一半一半。本來要去見另一個投資人,臨時被通知要來見你,想著這身也符合角色設定就沒換。」孔佑說完想起來,「你介意我說平語嗎?還是說敬語比較好?」
林梓希笑看見了面連腰都沒彎的人,又說什麼敬語、平語,莫名的熟悉感又回來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也沒對我說過幾次敬語。」
「當時年輕麼,不知道眉眼高低。」孔佑走到她身側去看畫,完全不尷尬的吐槽年幼的自己,「也是你脾氣好,不然我早挨揍了。」
說完看她笑了,又問,「要我說敬語嗎?」
「為了不挨揍?」林梓希笑他,「還是你現在想說了嗎?」
孔佑表示,「我都可以,看你喜歡你還是您。」轉向畫布,「我以為你畫的是花,居然是樹。」
花園裡遍布鮮花,畫布上出現的卻是一棵樹,還不是大樹而是小樹苗。
不知為何,樹苗有些蔫吧,都沒有葉子,只有光禿禿的樹杈。在繁花如簇的花園裡它顯得有些突兀,在只有一株樹的畫布上倒是唯一的主角。
「平語吧,都方便點。」林梓希跟他說,「它生病了,移栽過來的時候沒處理好,本來是要拔了的,我想看看能不能救,就一直栽著。如今..」搖搖頭,救不活了,便想畫下來。
孔佑笑看她一眼,許久不見,你倒是沒變,真好。
來了客人,畫架就被挪到一邊,兩人進了庭院喝茶。孔佑說著自己對角色的理解,林梓希聽起來沒什麼問題,話題就聊開了不再限於劇本。
孔佑好奇林梓希的項目怎麼會中途換角,總不會有演員進了她的項目還敢搞事逼得導演大怒再換角。
林梓希跟他簡述了項目此前還有一位老闆的過往,再問,之前選演員導演怎麼沒叫你,以及你為什麼需要去拉投資。
「導演沒找我可能是時間沒搭上,我也是才殺青沒多久。」孔佑一句話帶過選角問題,也用一句話帶過了投資的問題,「我有個想拍的本子,想試試看自己組團隊。」
林梓希疑惑道,「要轉行當導演嗎?」
「可能?」孔佑笑笑,沒往下接,反問她,「你怎麼會出演李嘉穗?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德惠』那種有人文關懷的劇本類型。」
倒也沒仔細考慮過自己喜歡什麼劇本類型的林梓希表示,李嘉穗的設定很特別,市面上不常見,所以想試試。
「我也想多嘗試一些自己沒試過的角色。」孔佑說著想起來,「還要多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可能早退圈了。」
這段林梓希還真不知道,孔佑就以話當年暴躁文青腦子多少有點問題的語氣,說起他也有過人生迷茫期看誰誰誰都不順眼的時候。
兩人就這麼斷斷續續的聊著,內容一會兒一變。上一句說得還是什麼年少氣盛時的自己有多傻,下一句可能就是畫布上的樹還能不能救活。
聊著聊著又變成咖啡好喝還是茶更順口,再往下花園是很好看就怕招蟲子。
花園當然好看,花草繁茂之地自然也不缺蚊蟲。午後太陽愈發炙熱,兩人從屋外轉道室內,孔佑說起當初林梓希送給他的那幅「元彬」,一度讓去過他家看到那幅畫的人以為他是元彬的真愛粉,進而衍生出,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畫。
林梓希就帶孔佑去畫室看畫了。
畫家跟看畫的人不聊藝術,他們聊林梓希怎麼選題,就是為什麼想畫這個,又怎麼有興致畫那個的。
這裡面能聊的就很多了,多到一株只有樹杈的樹都能帶出,當初林梓希是怎麼發現那棵樹要被挖走,又為何想把樹留下等等,圍繞著畫作展開的各種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