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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謙益不想那些東西過去,鄭謙益都不想正義遲來。如果正義都來得那麼晚,有些還就不來了,那正義算什麼呢?
勝利者去哄騙失敗者的雞湯嗎?她不覺得自己堅持的是正義,沒那麼偉大,她頂多是堅持去做正確的事。
讓無辜者免於牢獄之災就是正確的事,醫生按照患者的要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那不管她是律師還是記者,都應該去捍衛正確的選擇。
如果正確的選擇沒有人捍衛,沒有人在乎,那做壞事再聊懲罰也挺荒唐的。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想要去捍衛某件事總歸要復出代價,教授們不想學生復出過於嚴重的代價。
做律師打一場全世界都認為會輸的官司,也確實打輸了,這不算太嚴重的代價。
可做律師非要擺明車馬跟律法抗爭,還搞出偽造證據的紕漏,要面對的代價就很嚴重了,以鄭謙益的立場來說嚴重加倍。
所以教授們不樂意學生這麼輸,但學生也不願意跪著贏,還不如站著輸呢,大不了還是社區服務麼,再嚴重點做個半年牢?頂天了,最多判半年,極限。
學生頭頭鐵,老師頭疼,後者很不爽,前者只會笑。
腦袋差點被幾個教授打傻了的鄭謙益逃上車,腦袋還嗡嗡的。教授們下手真狠,越是親生的教授下手越狠,直系教授用法典敲她頭,差點給她打撲街。
夕陽西下,鄭謙益踩著晚霞進了男朋友的父母家,伯母專門打電話給她,力邀她回家吃飯。
說是她看了新聞,新聞都在說她明天要去打一場硬仗,今天一定要補補,還說要是她回自己家補就不用來。要是不回家,家裡人在忙,那就過來吃飯。
鄭家爸媽挺忙的,忙著給腦子壞了非得往南牆上撞的女兒去打通各種通道,他們才是一代,再怎麼說退休也不是真的人走了,就一點香火情都沒留下。作為當事人,鄭謙益誰都沒找,她都要去撞南牆了,還找誰啊。
被伯母千叮萬囑說是人來就好都鄭謙益空手上門,給她開門的是男朋友。
門內的男朋友望著門外背對晚霞的女朋友,有種自家女朋友開了聖光特效的錯覺,開了個玩笑說,「喲-這不是我們國民..」
「啪!」
一巴掌打在兒子後腦勺上的親媽給兒子都打無語了,推開沒用的兒子連忙把未來兒媳婦拉進門,還讓兒子別干站著啊,趕緊去廚房關火。她聽到門鈴聲匆匆出來,燉著參雞湯的火還沒關呢。
今天的晚飯跟過往來男朋友家裡吃飯好像沒什麼太特殊的地方,也就是飯菜豐盛了點,鮑魚、螃蟹,連韓牛都上桌的豐盛;
伯母格外照顧她,拆蟹弄雞肉,碗裡就沒空過;
伯父話比平時多,讓她放鬆心情,還說打官司總有輸贏,贏了就慶祝,輸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再打啊。
今天的晚飯跟過往沒啥區別,作為父母親兒子的男朋友還是跟撿來的一樣,一丁點來自父母的關心都沒有收到。
今天的晚飯吃了很久,到最後飯桌上已經沒人在聊官司的事了,更多是鄭謙益的誇誇會,主講人是任媽媽,她說自己去買菜都能聽到路人講鄭謙益多好多好。
鄭謙益聽著一直樂,笑到出門後才發現自己臉頰都發酸,被男朋友陰陽了一路,啥你才是親生的,我根本就是要入贅你家的。
搞得鄭謙益又笑了一路,等進了自己家門,只有他們倆了,本想來個多「日」不見應該要做的事,可她一直想笑,親一下笑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反倒什麼都沒發生。
洗漱後躺在床上的情侶們沒做任何運動,就只是肩靠肩頭靠頭的瞎聊,什麼都聊。
聊任時皖接了個新作品,純愛電視劇,要去扮演別人的男朋友。職業演員建議現實女朋友最好別追劇,回影響心情。現實女朋友就笑他,你該不會是暗搓搓的期待我吃醋吧?
「難道你不會吃醋嗎?」任時皖反問,「一點都不會?」
鄭謙益拿腦袋碰了他一下,「我真的吃醋會打斷你的腿哦,你最好祈禱我不會吃醋,不然你兩條腿包括第三條都不保。」
目前三條腿都很安全的任時皖笑得可大聲了,扭頭親你她一下,側身伸長胳膊把人圈在懷裡,「睡覺!」明天還要上戰場呢。
戰場在太陽照常升起的那一天,今天是許多人的戰場。
可能有人今天求職,可能有人今天準備表白,也可能有人今天要去見糾纏很久的甲方進行最終談判,還可能有媽媽今天也是預產期。
今天是備受關注的,屬於鄭謙益的戰場。
法院門口早早來蹲點占位的記者們各種機器都架起來了,把大門堵得水泄不通,讓來上班的公務員都得繞路走。
家裡鄭謙益正在洗漱,任時皖剛從外面回來,把之前藏在車裡的訂製西裝拿出來,放在床上攤平,等著給女朋友送禮物。
這是男朋友準備的戰袍,一個月前訂做的,兩天前才拿到。一身藏藍色的西裝,很正統的西裝三件套。
只不過在袖口處繡了一個太陽的表情符號沒那么正統,這是任時皖強烈要求一定要繡上去的。
男朋友覺得按照女朋友的性格,今天對她來說跟過往的每一天都沒什麼區別,肯定也不會穿多特別的衣服去開啟自己的戰爭。
但作為藝人,每次出席大場合身上的衣著都是戰袍。哪怕他並非女藝人,但男藝人尤其是愛豆出身的男藝人,也得對戰袍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