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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宰的笑意變大,「我倒是有點好奇,她是會跟河證宇坦白,還是做一朵盛世白蓮,好像去看看。」
一把按住他手臂的鄭雨盛板著臉警告他,「河證宇很能打的。」
「野蠻人才動手。」斯文人讓獸類把爪子挪開,「戲又不是只有現場才能看。」
拿到獎盃之後的常規流程是進後台接受採訪,韓京墨卻沒有往採訪區去,就在後台等著。
等到河證宇衝過來,上前兩步擁抱住他,低聲提醒那個距離深淵只有一步,以至於方寸大亂的男人。
「冷靜,跟我走。」
冷靜下來的河證宇是個提線木偶,傀儡師拉著他的血液做的絲線,牽著他繞過每一個對她說恭喜的人,也跟每個人說謝謝,一路走到了停車場,上了車,關了車門。
「你的喜歡跟恨是一個詞嗎?」
「..」
河證宇搞不明白,「我強求了,所以你恨我,對不對?」他理解不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想報復我對不對?」他腦子是亂的,「是我強求太過了是吧?」他怎麼都理解不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河證宇有一萬個問題,那一萬個問題里有多少是問韓京墨的很難講,可能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是自問。唯一那一個問韓京墨的問題,只有一句..
你說,你喜歡我啊,你說過的。
韓京墨說過的,說過我喜歡你,她沒有撒謊,她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想分手才會異想天開的講出,要不要三人行。
她真的喜歡他,所以..
「分手不能由我提,理由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任何正常的,和平的理由提出的分手,公眾都不會相信。
他們會認為我落井下石,認為我們是遇難就各自飛的同林鳥。那樣的名聲我不喜歡,我也不會讓自己背上那樣的名聲。」
「水軍已經找好了,輿論鬧一場,我迫於輿論壓力,為了滿足粉絲的期待分手,這是最好的分手方式。
未婚生子不會是我的污點,時代不一樣了,多得是獨立撫養孩子的女性,她們是我的基本盤,這點不會變。」
「但時代還是那個時代,還是女人的價值會用她跟什麼男人在一起去評價的時代。我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圈內圈外,有才無才都無所謂。但我不能跟一個有吸毒醜聞的人在一起,那對我的基本盤是個打擊。」
韓京墨很冷漠,客套有禮的冷漠。她唇邊甚至掛著一抹商業談判的禮貌性微笑,語氣也沒有多冰涼,很柔,很輕,很平淡。
平淡的講解,如何分手對我是最好的,至於你,你可以自己選。
「我們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你強求過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河證宇臉色煞白,幾次張嘴都吐不出一個字,數次深呼吸還是感覺空氣稀薄,他快喘不上氣了,顫抖著手抓住唯一的救生圈,雙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指尖泛白。
「不是這樣,肯定不是這樣。你是怕我們要是分手了,我會被錘實我就是吸毒你才會跟我分手。不是這樣的,是因為要考慮我對吧!一定是為了要考慮..」
「河證宇,你確定要我跟你玩這招嗎?」韓京墨的笑臉收起來了,冷靜的望著他,「我現在就可以哭著跟你說,一切都是為了你,但你確定想看到我跟你玩這招嗎?」
河證宇不信,怎麼都不信,那張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虛弱到極點到笑,肩膀縮在一起,不停的吸氣,大口大口的吸,肺臟的功能突然就壞了,壞的沒辦法吸進去空氣。
他不信的,不信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韓京墨閉了閉眼,也就幾秒眼眶遍紅了,用足以亂真的演技陪他玩一場盛世白蓮的戲。
戲裡她哭得我見猶憐,哭訴自己是想保護他,是怕李正宰傷害他,是..
青龍的慶功宴,女演員換了個造型,小黑裙加白手套,有點《羅馬假日》里女主的樣子。
拿下影后的女明星是今晚的焦點,花蝴蝶一樣滿場飄,酒更是來者不拒。
鄭雨盛看她那樣眼睛都疼,這次是真的厭惡。什麼樣的女人會是韓京墨那樣的?太他媽噁心了!還他媽裝白蓮花,更TM噁心了!
噁心的鄭雨盛看不下去,連眼瞎的兄弟都不想看了,煩躁的躲去空中花園的角落抽菸。
他真的很煩,怎麼勸兄弟都不停,那女的絕對給自家兄弟下蠱了!這兄弟都廢了!
廢了兄弟的噁心女人在抽菸,就在鄭雨盛看時間差不多能走的時候,從花木深處出來,就看到韓京墨獨自靠著牆壁抽菸。
她身後是珠光寶氣的社交場,身前是充斥著華彩的萬家燈火,遠處還有更漂亮的江景。
青龍的慶功宴在希爾頓舉辦,所有金錢權勢堆砌起來的人間繁華,在這裡都能看見。
可倚著牆一圈一圈轉戒指的女人,與她身前身後的環境都不相稱。她垂著頭站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夜空有一輪殘月,被雲朵遮住了大半。她像那一輪殘月,居然有些悽美。
鄭雨盛愣怔片刻,隨即就翻出白眼,悽美給屁,這女的就會裝小白花,「擱這釣凱子呢?幹嘛,河證宇不夠,李正宰也不夠,還得有更多男人?沒男人活不了是吧?」
轉著戒指的動作停下,低著頭的女人伸手夾走了唇邊的煙,一直垂著的腦袋也抬起來,眉宇間還有些笑意,「李正宰難道沒警告過你,別來招惹我嗎?還是一次教訓不夠,要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