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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律師麻煩?」朴泰勇不贊同,「沒那個必要吧,鬧大了確實是我們違規。」
「你盯好人,其他的我來。」鄭謙益讓他放心,不會出問題。
拿到律師聯絡方式的鄭謙益一個電話打過去,跟對方和和氣氣的約了見面,見到了從釜山來首爾辦事的律師,只有一個問題。
「您從業到現在,或者說,您活到現在,一點違規違法的事情都沒做過嗎?」鄭謙益笑問光看長相比她爸年紀還大的律師,「我最近挺閒的,想找點事做,您覺得我要不要找個新的調查方向?」
大腹便便的律師在見國民良心之前,對這位鼎鼎大名的「小姑娘」有什麼觀感,在此時都不重要了。
對方沒有要好好聊天的意思,私下交易就更不用談了,他也就笑著回了一句,「您聽說過屠龍少年終將變成惡龍的故事嗎?搞威脅可不配您的身份。」
鄭謙益聳肩笑笑,「那我當您願意撤出這個案子。」
對方也笑笑,「看來我們會有再見的時候。」
『惡角』在落敗後總會放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之類的話,仿佛說了這句就算是輸人不輸陣。
鄭謙益覺得她當『惡角』的時候肯定不會這麼幹,作為正面人物,痛打落水狗的操作也不合適。那就走吧,該聊的都已經聊完了。
憑藉兩句話搞定了對方律師的鄭謙益在江南閒晃,她也不知道要去哪,沒有準確的目的地,也就是在馬路上順著人流或者逆著人流前行。
屠龍少年時候終將變成惡龍,鄭謙益不知道,她挺想當頭惡龍是真的。
這兩天鄭謙益其實有想出能解決目前問題的方法,她去參選,從政。
以她目前的國民影響力,在選舉制國家能拿到的支持率不會低的。去當國會議員或者轉而去成為某些市政管理者,再不來就走親媽之前說的路子,進法院或者檢察院,都行。
隨便哪一條都能讓她抓住真正的權力,再之後三、五年,三、五十年,她也會走上首爾市長來自於參加大選,要是運氣逆天說不定她還就真成了總統呢,不是一定實現不了啊。
真到了那一天,她推掉的邪惡之塔才能真正有效的阻止他們再度重建塔防。
真到了那一天,她說堅持的大太陽的正義之光才能輻射更多的人,只當記者或者律師有個毛用,那才能幫多少人。
可真到了那一天,她到底是屠龍的少年還是成龍的少年,她就控制不了了,她所代表的利益集團會裹挾住她的,比代表正義的狗鏈子鎖的還結實。
普通人總是喜歡聽陰謀論的故事,比如迄今為止都沒有準確答案的「世越號」事件。
此事有人專門做了紀錄片,劍指朴女士信仰邪|教用一船的孩子活人祭祀。
但深入研究過韓國政壇的人是不相信這個陰謀論的,有一點普通民眾可能想像不到,國家不單單是總統一個人說了算,連國會都不單單是總統的一言堂。
官僚是個集體,總統只是這個集體裡的一份子。她可以作為領頭人提出一些自己的政治主張,但她無法控制整個集體的意志力。讓成百上千人只聽她的話,指哪打哪。
在這個基礎上,與其說全韓國或者青瓦台全員從上到下都為總統活人祭祀的詭異念頭大開綠燈,拿自身的職業生涯去給她的未來添磚加瓦。
還不如相信,官僚們做事拖沓,制度腐朽,無數人瀆職說引發的連鎖反應導致了一場⚹⚹,總統在裡面的作用頂多是推了一把,再多她自己都做不到。
總統要是真有那麼大的能量,韓國就不會是選舉制了。
在選舉制的韓國,做到了總統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努力賺錢當財閥看著風光無限事實上頭頂還是有爹。
那個爹的軍隊就駐紮在烏山,就在首爾,就在這個國家的心臟正中央插了一面旗幟。
文先生當選時急切的想要拔出那面旗幟,得到的下場就是支持率一掉再掉。
鄭謙益早年也想過找龍山的麻煩,不是衝著什麼家國大義,純粹是烏山的那幫人都是一群傻逼。
什麼性|犯罪在那幫人面前都是小兒科了,還有為了抵抗調查直接開車當中碾軋少女致其身亡,罪行累累就是沒人追究。
新聞也爆,沒有說要故意隱瞞,鄭謙益想要查資料都不用去檢察院查,翻翻新聞就能看見一堆。
那又怎麼樣,判決的權力不在韓國,上告無門只能認栽。不止要認栽,還要為那些人每年增加國民稅金好上交逐年增長的保護費。
在脖子上拴了根正義狗鏈的鄭謙益其實忍了很多事,早前得知金萬植跟新天地接觸後回國她不就忍了麼。
明知道廢除禁止墮胎的項目里有支援資金來路不明,她還是忍了。一如烏山,她就閉上了眼,當沒看見,忍一時海闊天空麼,不然還能如何。
穿著長款黑色羽絨服,拉鏈拉到最上方擋住下半張臉,又拉低羽絨服的帽子蓋住上半張著臉的鄭謙益,像人群中的隱形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前方沒有目的地,前方只有讓她煩躁的狗鏈子。
鄭謙益突然很好奇,已經很久沒有在她夢境中出現過的那個「反派boss」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應該是很爽的生活吧。
那麼爽的生活,她..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頭還沒扭回去先聽到聲音的鄭謙益,愣愣的看著來人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