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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關係好的跟一個人一樣,對韓京墨而言最大的改變是,她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要跟孩子生物學上的父親好好聊聊。
趙寅城人是走了也沒再回來過,但電話隔三差五的打過來。起初是勸韓京墨好好考慮結婚的事,每次都被韓京墨懟回去,懟的多了也就知道此路不通,再接著打來的電話聊的就是孩子。
孩子怎麼樣了,孩子不能一直不知道還有爸爸存在,以及我不是要跟你搶孩子,但我想要跟孩子多多相處巴拉巴拉。
這條路在韓京墨這裡其實也不太通,講到底還是要搶孩子啊,不然跟孩子相處什麼?
但河證宇這一個月的做派和韓京延這一個月開心的樣子,讓韓京墨開始思考她以前沒有思考過的事,小男孩是不是需要一個男性長輩去教他,媽媽給不了的東西。
在教育這件事上韓京墨認為自己就是個小垃圾,她自己都沒活明白還教韓京延怎麼成為一個好人純屬胡扯。
但在陪玩這件事上,以前韓京墨自認為自己做的還不錯,她未嘗是個好媽媽,但一定是兒子的好朋友。
可河證宇這麼個閃亮的登場讓韓京墨發現,她跟兒子還是有一定的性別障礙的,哪怕韓京延才十歲而已。
小朋友會長大,會需要一個男性長輩的教導,有些問題可能她確實沒辦法獨自做到完美。
比如跆拳道之類的東西,她就絕對想不起來要教韓京延;
又比如韓京延在學校跟人打過架,小朋友也從來沒跟她說過,她還以為自己跟韓京延無話不聊呢,結果小豆丁還藏著不少秘密。
夜深了,豆丁被阿姨帶去睡覺了,親媽在跟『哥哥』喝酒,越喝越鬱悶的那種,因為『哥哥』在跟媽媽講述說好要幫豆丁保守的秘密。所以說大人的話,怎麼能信。
不值得信任的大人這一個月答應要保守的秘密之多,讓兩人一瓶紅酒都喝完了都沒講完,還開了第二瓶。
有關於小秘密的故事,從小到韓京延偷摸跟河證宇說,他沒有不喜歡吃胡蘿蔔、西藍花、香菜等一系列食物。但他就是想媽媽哄他所以就假裝不愛吃;
大到,因為韓京墨沒給韓京延開過家長會,每次都是阿姨去,有同學為此笑他,為此小豆丁起碼戰鬥過四次以上,有一次還差點被叫家長,幸好他跑得快。
挑食的小事韓京墨還能當樂子聽,捧著臉說自家兒子真可愛;
開家長會這種事講出來,她就笑不出來了,沉默的抽菸,聽河證宇講。
河證宇講這些不是為了攻擊她這個媽媽做的不好的意思,他也不是用那種語氣,就是平鋪直述的告訴韓京墨有這麼回事。還有一回事就讓親媽沉下臉了。
「你找的那個阿姨家裡生了孫子知道吧?」河證宇看她點頭,抽了口煙借著吐煙把嘆息也吐出去,繼續說,「她孫子的身體不太好,你不在,她就經常帶京延去醫院玩。」
「詳細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京延只是講他不太喜歡去醫院,說是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而且護士也不給他到處亂走。
我聽著像是加護病房那種地方,應該沒有到ICU那麼誇張。阿姨也不是說不盡心,只是小孩子經常去醫院到底不太好,他們抵抗力弱,要是被傳染了什麼感冒之類的..對吧。」
河證宇其實是想勸韓京墨換個阿姨,但他也清楚找一個合心意的保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且這個阿姨算是一手把韓京延帶大的,這麼些年了,都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保姆了。
本來他不想說這些,疏不間親麼,只是酒到了,話也在嘴邊,說就說吧。
並不清楚家裡阿姨的孫子身體不好在住院的韓京墨,更不知道阿姨會把韓京墨帶去醫院玩。
說起來確實情有可原,阿姨也真的把韓京延照顧的很好,就憑小孩子一年都不生一次病,阿姨就很好了。
可道理上明白,感情上不太能接受,帶去醫院玩?玩什麼?玩病毒啊?
河證宇看她表情不對,也知道今天差不多就該結束了,滅了煙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
獨留韓京墨抽了半天的煙,一口濁氣長長的嘆出去,凌晨一點多,給趙寅城打電話。
那邊接電話的時候剛睡下,人還不清醒,剛接起電話就聽韓京墨講,「我喝了一瓶半的紅酒,現在說的可能都是酒後的醉話,明天酒醒我可能都不會認,會跟你說我喝醉了,講的是瘋話,你就老實聽著就行。」
一個激靈醒過來的趙寅城沉聲道,「你說,我聽著。」
「我父母離開後,我自己照顧韓京延照顧不過來就找了個阿姨,那時候韓京延也就十個月吧,阿姨就來家裡了。
一做就做到現在,算是從小照顧韓豆丁長大的。現在阿姨家裡有點..小麻煩,可能暫時照顧不到韓京延了。」
「我一個人肯定照顧不過來,你也別說你能照顧之類的廢話,我們兩排個時間表吧,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後天回首爾,我們見一面,商量怎麼安排。」
韓京墨說完等那邊的答案,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有個小問題,趙寅城問她,「你介意我爸媽照顧嗎?」
「你跟你爸媽說了?」韓京墨不信,那邊的回應是還沒,她就問,「你準備怎麼說?」
趙寅城準備改編她胡扯的那個故事,「我們在一起過,我劈腿分手,孩子是意外,因為我劈腿你沒講,之後熱搜上去了,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