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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在朋友和追求者這條鋼絲上,只要走的巧妙,趙樂菱就不會直言拒絕。她不是個會給別人難堪的姑娘,只要別讓她有負擔。
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說實話曹成右不知道,他也不著急。
等一個看似不會回頭的人回頭是一件浪漫的事,是文藝青年能放在唇齒間咀嚼回味的事。那些等待會化為一首詩歌,一支樂曲,一段時光,以及一段情愫。
曹成右不著急,即不著急趙樂菱何時開竅,也不著急自己這份等待說不定等著等著就沒了。
情感由濃轉淡,戀慕變成了欣賞,從追求者重新回歸到朋友,也不是不可能。
如同入戲時愛的死去活來,出戲哪怕再需要時間也總歸是能出戲的。
演員在等搭檔跟他一起登上舞台演一對愛侶,也在等自己在某一刻或許就出戲了,下台一鞠躬,從我喜歡你過渡到我喜歡過你。曹成右不管是對前者還是後者,他都有經驗,所以他不著急。
他不會急著去跟趙樂菱表達自己的欽慕,也不準備像火焰一樣包圍她,讓她看看愛情的模樣,是否⚹⚹灼人。他覺得現在的狀況就很好,似有若無的曖昧,就是最好的。
好到,曹成右給趙樂菱寫了一首歌,歌名就叫《要一起吃飯嗎?》把它送給了趙樂菱。
在他去趙樂菱的工作室等她結束,從日落等到群星漫天之時,才等到她發現自己還在的時候。
仲夏之夜早就過去了,新一年的春天都來了。雪化了,草籽發芽了,連窗外的小鳥都開始擾人了。
曹成右在等趙樂菱收工,不是趙樂菱讓他等的,也不是他自己傻乎乎的玩苦情戲。
就是他們兩一個禮拜前約今晚吃飯,昨天打電話還講說要去的,今天一大早趙樂菱說錄音出了點意外,晚上可能約不了。
曹成右本想說改天,讓助理打電話給店家取消的時候聽助理說,取消可以定金不退以及河豚我們不會留。
助理樂呵呵的問藝人,「哥你要是不去,我去行嗎?」
曹成右果斷打電話給趙樂菱,「店家說河豚不給我們留!」
「為什麼?!」趙樂菱一下就激動,「那是我們的河豚!我們定的!」
「預定的客人很多吧?我也不清楚。」曹成右就知道會這樣,才打電話給她,「現在二選一,以後再訂一次,不過可能要到下個月了,另一個就是我打包去找你,你想選哪個?」
抱著「拼死吃河豚」的想法從一個禮拜前就開始期待這一頓的趙樂菱糾結了,她還沒吃過河豚呢,再說,「不是講過了三月河豚就沒那麼好吃了嗎?」
「也不一定,季節也沒卡那麼死。」早前跟她科普河豚最肥美季節的曹成右現在又改口了,「再不然我打包去找你?」
「我先說明會弄的很晚,樂團臨時換了單簧管的樂手,這邊得磨合一會兒呢。」趙樂菱嘟囔了一句,「還是算了吧,大不了明年再吃。」要再等一年啊。
曹成右就笑,「行,明年。」
一個「行」後面是不可能跟著明年的,踩著夕陽抵達工作室的曹成右不是來當苦情男配的,他帶著河豚來找鄭在日喝酒了。
提前把趙樂菱的那份河豚拿出來,剩下的他和鄭在日該吃吃,該喝喝。
等也是等,但等的一點都不苦情,有酒有肉還有河豚吃,哪苦情了。
兩個大男人湊在一起喝酒很罕見的沒有聊女人,不論是曹成右還是鄭在日都沒聊趙樂菱,他們兩在聊音樂。
當然也會聊到趙樂菱的音樂,不過這不是話題的重點,更多聊的就是市面上的音樂快要被口水歌霸占了什麼的,還有很多音樂人跨海營業。
這兩年海那邊的鄰居跨海砸錢,砸了不少人過去,尤其是距離一線只有一絲差距的那種音樂人,很多都往那邊跑。人家給的錢多,也有項目接,競爭壓力驟減,人往高處走麼。
「我們劇團也有過去那邊巡演的想法,就是怕語言不通可能會影響觀賞體驗。」
曹成右說,「舞台劇其實還好,給影視劇的報價特別高,尤其是中韓合拍的題材,製作費都是百億起,那邊的資方是真的不差錢。」
鄭在日頻頻點頭,「他們砸了三十億過來想合作,我都心動了,趙樂菱那個財迷居然不心動,見鬼了。」
「她財迷嗎?」曹成右還蠻驚訝的,「沒看出來啊。」
「就這麼一說,不是她真的財迷,但三十億,不少了。」鄭在日吸溜著燒酒,「電影配樂的越算堆到三十億,業內算天價了,真有錢啊。」
海那邊的鄰居如何有錢的話題一帶而過,酒喝的差不多了,鄭在日本來準備上去繼續做事,怕曹成右一個在下面無聊,就問他想不想聽聽趙樂菱寫的新歌,兩人轉道去他的工作間,聽趙樂菱最近的新曲。
跟《思悼》有關的曲子趙樂菱還在錄呢,今天出問題的錄製就是這個項目。
鄭在日給曹成右聽的主要是趙樂菱新專輯的歌,還給曹成右科普一波,這張專輯主打友情,趙樂菱要給每個朋友寫首歌。
目前已經弄好曲子的有四首,其他三首分別是給高中時期的三位親故,一人一首,以及一首送給所有老友的《含羞草》。
聽這四首歌的時候曹成右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趙樂菱的音樂有多好已經是不用特地強調的事情了。倒是在聽趙樂菱本來是弄出來玩的提神嗨曲時,曹成右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