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頁
趙青禾沒有這麼想,她這是事發突然想招先拖一拖,畢竟還是金主爸爸麼,得給面子,「打過再說啊。」
為了這個「打過再說」,趙青禾跑去地下擂台挑人了,趙姐的地盤裡賭場都有,打黑拳的當然也不缺。
為防萬一,趙青禾還跑去找白俊燁要人,他們先組隊打一波,再讓拳王去跟老爺子的人打。
白少難得在真人干架這件事上沒什麼信心,哪怕他出身軍部也沒什麼信心。趙姐對此有點糾結,你沒信心怎麼行呢,這還沒打呢。
「你也不想想你爸的發家史,二戰、內戰、越戰..」白俊燁掰著手指給兄弟數,「近代戰爭他哪一場沒參與?他可跟其他號稱靠戰爭發家的人不一樣,你們家搞運輸的,再怎麼是後勤東西也是要運到戰地前線的。當年那一路是血淌出來的車道,你爸能發家就是因為他敢往前沖。」
「別的我們不說,我爸手下養著一堆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你爸手下養的傷殘不比我爸少。如果找能上擂台的打架的拳手,那我確實能找來能贏的,可要是生死相搏..」白少搖搖頭,「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趙青禾就是因為詳細研究過老爺子的發家史,才會跟兄弟要人,不然她自己又不是找不到能打的了。
可老頭手下的人確實兇殘,很難搞啊。
世道混亂的年代裡,普通人連離開家鄉都不敢,就怕走在路上能被人拖去野地里宰了吃肉。
那個年月,吃人就是吃人,吃兩腳羊一樣的人,這可不是什麼形容詞。
在那個年代夠膽子天南海北的跑,還是往戰地跑,誰不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搏命。那年頭送貨的跟打家劫舍的沒啥子區別,都是匪幫。
如今世道好了,老一輩歸家,年輕人只能靠想像當年的刀槍血雨。就這,趙青禾想要玩一波搶地盤的時候,老爺子也能把首爾大半個地下世界都給女兒當玩具,這位是個什麼畫風的商人,可見一斑。
趙青禾當然要足夠了解老爺子才能清楚自己到底會繼承什麼,就是源於足夠了解,她才沒有一上來就直接把老頭搞死。
她要是一進遊戲就動手,死的大概率是她,而不是那位老當益壯的老先生。
就算是現在,趙青禾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跟老頭近戰能一刀捅死他。
所以她這個二世祖當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安心,那老頭除了自己把自己折騰死之外,應該沒人能搞死他。
其實要不是趙老爺子是她名義上的爹,她還是很有興趣跟對方交個朋友,老頭還聽對她脾氣。
偏偏那老頭是她爹,她爹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要在她身邊安插「殺手」,這就很煩。
白俊燁對此事的態度是,「你還是順著你爸,他出了名的護犢子,你的那幾個兄長有多垃圾你比我清楚,可他還是護的密不透風,不會對你動手的。」
「我要是靠他的舐犢之情續命,那我還要這條命幹嘛。」趙青禾從來不去賭人心。她賭過,輸了,否則她幹嘛去鵬城。
人心不想賭,打又打不過,趙青禾糾結了,不好搞啊。
地下拳賽已經進展到了決勝局,趙姐帶著兄弟和各路小弟連帶情人們一起去觀戰。
場子裡是熱火朝天,台上的人打得更是血淚齊飛,而台下的人卻是各有心思。
坐在VIP觀景台的一幫人,在周圍氣氛的烘托下嗨也是真的嗨。但嗨到一半發現少爺們表情都不怎麼嗨,漸漸的就都老實了,以端正到能看音樂會的姿勢,看拳擊。
嗨不起來的少爺們頭碰頭的小聲評價,台上的冠亞軍能打的程度到哪個地步。
趙青禾有跟職業選手對戰過的經驗,要是上擂台,那幫人一個能打她三個,但要是搏命,勝負五五開。
不是她能跟職業選手比戰鬥力,而是搏命這東西不看技巧,看得是誰能先搞死對方,一刀斃命的搞死。
白俊燁也有跟職業選手對戰的經驗,他對戰的不是擂台上的人而是特種兵。白少跟兄弟分享他的經驗,很有教育意義的那種。
「我十七八歲的時候認為天老大我老二,囂張的要去跟特戰隊打,人家不好動手,我沒在怕的,還真給我贏了。」白少講起過往很是鄙視,鄙視自己,「你是不知道我當年多傻逼,傻逼到要跟金叔打。」
「一開始他也讓著我,後來被我搞煩了,我爸在邊上說讓他教訓我一下,就一招..」白俊燁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伸出食指沖兄弟比劃,「就一招我就厥過去了。」食指點了下太陽穴,「一拳打在這,當場昏厥,一點都不誇張。」
「我跟你說,哪怕都是手上沾過人命的軍人,都分殺人如麻和只是殺過人的區別。對金叔那種身經百戰的人來說,殺人跟殺雞一樣,擰斷脖子一了百了。」
白少下巴沖擂台點了點,「就這兩個,誰贏都是垃圾,能不能打得過我都不一定。」
托腮看著擂台的趙青禾嘆了口氣,「我也懷疑他們未必打得過我。」
「這你就別做夢的。」白俊燁讓她省省,「你就會歪招,我們兩掐我是讓著你,真搏命..」搖頭不屑,「你不行。」
趙青禾懶得搭理他,真搏命,你這種沒見過血的才不行呢,我也是讓著你好不好。
兩位少爺不管是誰不行,都不可能親生上去打一場。場上倒是分出了勝負,拳王鼻青臉腫的滿場繞圈跑,享受觀眾們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