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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里這一幕是有個女孩子到醫院裡來諮詢要不要做手術,陪她來的朋友一直在勸她不要,還說嫌棄她的男人就是渣男,早點分手才是真的,做什麼手術!
作為銷售的臥底記者就努力完成業績,話術一套一套的,什麼不單單是為了男朋友更是為了自己啊,自己難道就不想好看點什麼的。
臥底護士剛好路過聽了一耳朵,心裡把渣男罵了個臭死。事後在茶水間偶遇,看渣男哪哪都不順眼,可是得裝作喜歡渣男的妹子,跟對方套關係,心裡都要吐了,嘴裡還要說彩虹屁。
這一段是個搞笑的片段,有上帝視角的觀眾看這一段肯定會被逗笑的。而想要讓觀眾笑,演員的顏藝就得跟上。
崔幼澄難得在拍攝的時候跟不上節奏,在茶水間這幕戲裡被導演卡了四次,第五次還是找不到要歧視渣男,口是心非的狀態。
大清早的,全場早起開拍,不少人都沒睡醒呢,眼見一貫靠譜的女演員出了那麼多次錯,都醒了。
作為女演員的崔幼澄在片場基本是王者,很少出錯,有她的鏡頭被卡,通常也不是因為她。
這回被卡了五次,導演都很奇怪,你是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早起沒狀態?
「休息幾分鐘,我調整一下?」崔幼澄也沒過多辯解,只問導演,「三、五分鐘就行,成嗎?」
導演想了想,「十分鐘?」
「行。」
全場休息十分鐘,女演員剛準備要找地方自己待會兒,男演員就問她,要不要給她買杯咖啡。
崔幼澄笑著說了句多謝,轉過身臉就拉下來,快步走向洗手間,她需要時間獨處,迫切的需要。
十分鐘夠嗎?夠了,崔演員是專業的。
半個小時後,全組都喝到了咖啡,男演員請客,女演員面前放著一杯場務送來的義大利濃縮,又苦又澀,難喝到極點。
片子正常拍,項目正常往前走,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除了..
「你跟趙寅城吵架啦?」
「沒啊。」
導演讓作家說實話,「那位早出晚歸,躲你躲得跟做賊一樣,還說沒有?我們還得拍一個多月呢,你們兩非得王不見王啊,多尷尬,你看組裡最近的氣氛,我都不敢隨便喊卡了。」
「你本來就不應該隨便喊卡。」崔幼澄不接這話,「演員鬧到天翻地覆演情侶還不是照演,我們都不是要演情侶,他躲我還是我躲他,跟拍攝有什麼關係。」
要非得這麼說的話,導演確實也沒什麼話說,「行吧,你看著辦。」
趙寅城在躲崔幼澄,因為崔幼澄在躲他。
崔幼澄躲的很小心,無非就是吃飯不去,早上早早去片場,收工後等所有人走完了才會酒店。
也就是這樣而已,不影響任何人的小心閃躲。可趙寅城還是發現了,只花了兩天就發現了,發現了之後就開始躲她。
除了排戲不往她跟錢湊,午飯拿回待機室吃,恨不得天不亮就去片場,再等天亮了再回酒店洗漱又回到片場,直接在車裡睡。
趙寅城其實不確定崔幼澄是不是在躲他,沒理由那麼做啊。可她要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在躲他,那他就幫她把閃躲的動作提前做掉。躲一個人挺累的,拍攝已經夠辛苦了,別讓自己更辛苦。
崔幼澄知道趙寅城發現了她在躲他,發現了就出現了他也開始閃躲。
還因為他躲了,她就不用躲了。他什麼都躲開,她就可以想幹嘛幹嘛。
演員和作家有矛盾,不論什麼原因,演員避著點都是對的。整個組都默認這個模式是對的,整個組都很小心,怕作家發飆。
作家最近心情不太好,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太好,誰都不敢湊上去問一句為什麼。
導演憋了許久,拍被掃到颱風尾,憋不住了,總算問了一句,還被懟了回來,認栽,不管了,反正確實可以拍。
演員們都很專業啊,拍攝是沒問題。
沒出過大問題的拍攝在楓葉紅了後殺青,殺青的大合照,男女演員之間隔了整個劇組,作家跟導演站在最前面,男演員站在最後一排。中間過百人組成的不是鵲橋而是銀河,把兩人徹底分隔。
殺青宴,趙寅城也就跟導演碰了一杯,虛敬了作家一杯,再跟演員前輩們都碰過杯後,挨個道歉,說自己還有行程要先走。
他從進店到出店一共也沒待十分鐘,從頭待到尾,連二場都去了的崔幼澄就只抿了一口酒,男演員虛敬的那一口酒,此後滴酒不沾。
沒有人會對作家想不想喝酒有意見,作家想喝什么喝什麼。全程只喝了白開水的作家,是隔天跟劇組一起回的首爾。
下車後去國際超市買白酒,兩瓶。到家後先把所有可能會誤傷自己的刀具都鎖緊柜子里,杯子、碗碟之類的瓷器也都藏起來,人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擰開床頭的兩瓶白酒「噸噸噸」對瓶吹,吹到一半還被嗆到了,酒液灑到被子上不說,咳嗽的眼淚都被嗆出來。
咳完,繼續吹,吹完硬撐著爬起來,再把酒瓶藏好,最後滿是酒氣的床上。
之後發生了什麼崔幼澄完全不知情,可能什麼都沒發生,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抱著馬桶在吐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得知我還欠一萬四這個消息很是開心,數字太吉利了
14,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