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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穩穩停住,沈劭南坐起身來,揉了揉眼。奚昭已經快一步下了車, 早早地等著。奚希側身拉開車門, 和沈劭南一起走進大門。
太陽已經落下大半,此刻灼熱的日光變得溫柔而繾綣, 紅霞染紅了半邊天。奚希不過是隨意抬頭, 便被這美不勝收的一幕驚嘆到。
「哇,好漂亮。」她駐足感慨。
奚昭也跟著應和:「是啊, 好美。」
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而充滿嚮往,沈劭南默默記下,看她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照片不久之後出現在她的朋友圈裡,沈劭南給她點了個贊。
奚希早換過號碼, 如今的微信里早沒有當年那些上流圈的人,甚至於連好友也沒幾個。因此朋友圈可以說是自娛自樂的東西,可是在得到沈劭南的點讚之後, 好像就不同了。
孤零零的動態,點亮一顆心, 像長夜裡兀自照亮船隻的燈塔。
其實這都是她主觀附加想法,總而言之,就是高興。
她捧著手機,癱在床上,小腿順勢垂在床沿, 微微地晃蕩。
沈劭南洗了個臉回來,便注意到她的小腿。
沈劭南靠著門邊看了許久,奚希一直沒發現,直到忽然翻了個身。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他床上亂嗅,像個痴漢一樣的事,一時有些尷尬。從床上撐起身,奚希摘下口罩,轉移話題:「晚上吃什麼?」
柴米油鹽醬醋茶,真乃人生不變之話題,不管什麼時候什麼環境都可以用上。
臥室沒鋪地毯,沈劭南走進來,在一側的沙小發上坐下,捏了捏眉心:「看阿姨做什麼吧。」
他想起什麼:「你有什麼不吃的?可以告訴阿姨。」
他家裡做請清潔的、做飯的阿姨都不常換,默認會僱傭很久。他給的福利薪資也高出一截,不出意外,阿姨們也不會隨便跳槽。
奚希其實也不太喜歡做飯,以前是沒辦法,現在自然樂得自在。她從床邊起身,咬著唇似乎犯了難,吃飯其實是很快樂的事,不過如果是自己做,又時常為了生計妥協食材,久而久之就沒了樂趣。
從床邊走到床邊,最後反身靠著飄窗還是沒想出來什麼。很多事情好像都這樣,你想的時候,死活想不出來,你不想的時候,一下子就竄出來了。
奚希嘆氣,轉過半邊臉去看外頭的花。沈劭南家中的花園種植種類繁多,也有專人照料,負責修剪枝葉、除草之類。師傅每周會過來一次,上次奚希還遇上了。
師傅對這家裡憑空出現女主人當然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奚希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這些,低頭笑了笑,耳邊的碎發便跌落。
大概是因為,被人叫沈劭南的太太,真的很讓人高興。
她整個人背著光,站在黃昏的餘暉里,背影溫柔如同名貴畫作。沈劭南有些許走神,想起也許是不久之前,也許已經很久之前,有一回,他受邀和謝雲軒去參加一個畫廊的展覽。
很多世界名畫,以他的教養,幾乎倒背如流。但美則美矣,於他而言反正掀不起任何波瀾。
沒有情緒感知的人,也不會對藝術有太大感觸。偏偏他又是沈氏集團的代表人,又是沈家血脈,好像自然而然地應該能對此做出很大的觸動,於是被人邀請分享自己的看法。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回 ,反正總有應付的辦法,像參考優秀範文一樣,足夠給出近乎標準的答案。
但在這一刻,他後知後覺地有了些感悟似的。
原來美,的確是可以撼動人心的。
奚希發現沈劭南眼神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
沈劭南輕笑了聲,直白得很:「在欣賞你。」
這是什麼標準的情話?甚至在這時代,只單獨摘錄出來或許還會被嘲笑油膩,可是從沈劭南嘴裡講出來,仿佛有種直擊人心的力量。
從臉紅開始,跟著心跳。
她整個人背過身去,踩著拖鞋輕輕勾腳,試圖分散些情緒。
「我覺得,你已經不需要我教了。」她嘟囔著吐槽。
沈劭南聽見了,皺眉問為什麼。
奚希沒回答這個問題,抬頭在光影里問他:「你真的沒有對任何人有過什麼感覺嗎?」
「沒有。」沈劭南說,「只有你。」
奚希閉眼長嘆一聲,鬆開撐著飄窗的手,忽然快步走到沈劭南身邊,動作氣勢之大,沈劭南不由抬眸。
她回來時已經摘了口罩,鼻尖透著三分嬌紅,俯身到離他很近的距離。
「沈劭南,我要把感冒傳染給你了。」她說完,揪著他衣領親下去。
奚希很緊張的,她其實一點不在行,甚至感覺到牙齒磕在他嘴唇上,好大的力氣。她抬起一條腿,壓在他身側。
沈劭南做什麼事都有天賦,學得很快,接吻也是。他很快奪過主動權,沙發真的很小,躺兩個人實在不夠用。
她跨在沈劭南腰腹上,莫名像占據一切主導的人。
奚希臉紅心跳地大著膽子問:「除了親,你還有什麼別的想做的嗎?」
沈劭南對視著她故作一往無前的眼神,轉過視線,看向她白嫩纖瘦的小腿,如玉一般。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踝。
果然如他想像中一般小而脆弱,微微凸起的骨節又很讓人想碰觸。